毕竟他之前已经放话，说有啥值不值得他谈买卖的东西了。
但事实上要鉴别这石头的真假，他还真不够资格。
艾草绿这种东西，非资深老专家，还真不敢玩。
“这玩意市场最低价九十万，但我看你识货，也算是鉴宝方面的好苗子，颇为欣赏，我可以给你低一点，八十万！”老头缓缓道。
项南默默在旁边看着这一切，默然不语。
事实上他一眼就看出了石头的真伪，他知道老头说的价格只不过是质量单价。
要真正买，这石头只怕不下30克，那交易价则可达到两千万。
胖子喉间一阵咕噜。
这可是石中之王田黄艾草绿，要是真的，那按八十万来算，他买下过后，绝对能赚上好几百万。
虽然他的确能搞到那么多钱，可这一旦是假的，他绝对受不起这个损失。
他只得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不瞒你说，我家祖上在明朝做过官，这是皇帝御赐的，一直传到了我这一代。”
“其实我也是缺钱才会想办法卖掉，我倒腾这些宝贝，就是为了寻找识货的人，将它收藏起来。”老头悠悠地解释道。
这时候，胖子却进退两难了。
毕竟之前夸下海口，如果不买，那他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打脸自己。
但他又无法鉴定这块石头的真假，他总不能当着老头的面，说这东西是假的吧。
老头见胖子犹豫，含笑追问道：“怎么，你不会买不起吧？”
“谁说的！”后者立刻矢口否认。
此刻，胖子的思绪在快速翻飞着。
首先，这么小的石头，充其量也就三十到四十克，这个钱，他的确出得起。
只是几千万对他来说，的确不是小数目。
若是买到假货被老爸知道，被骂个半死不说，只怕老爸再也不会相信自己。
当然，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真赚大发了。
他在老爸眼里，将不再是其嘴里的饭桶。
没错。
他来步行街的摊位上装逼，其实就是为了来锻炼自己的技能。
如今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能轻易放弃。
于是，他决定干了。
做了决定过后，胖子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
同时还不忘装逼地说道：“这鉴宝咱们是很讲究的，首先的看人，你从拿出宝贝后就小心翼翼，如果这石头是赝品，你也不会包得这么严实！”
“其次，此石六德皆备，色泽明媚，质地美而嫩，也只有色泽与质地配合的如此精妙，才等达到我们所观之境界，这石头必是石中之王艾叶绿无疑，所以我买了！”
一口气说完，胖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老头的笑容也更甚了，他连连点头赞道：“不错！不错！”
倒是项南，却缓缓摇头，轻叹一声。
原本两人是你意我浓，彼此已经打算交易了。
但见项南这番模样过后，脸上的笑容皆是一僵。
胖子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摇头叹气什么是意思？难道我说得不对？”
“明明是已经很胖了，却还要把自己的脸打肿，当冤大头，我没什么好说的！”项南淡淡地回应道。
本来胖子给项南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再加上两人之间的交易是一个远大一个愿挨，他也没必要掺和的。
可项南通过血玉金睛，发现那枚艾叶绿不但是仿品，而且其材料大有问题。
很重要的是，老头这个人，也有很大的问题。
故此他才故意摇头叹气，引起胖子的警觉。
但胖子哪里理解项南的用意。
只见他双眼冒火，指着项南怪叫道：“你敢说我胖？”
“我说的是事实，厉害不乐意了？一个爷们，难道就不能正视自己的事实缺陷？”项南反问道。
“你……”
胖子也反应过来，若自己真追究下去，那岂不跟娘们一样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那好，你说我打……那啥，难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项南淡然道：“田黄石这种东西，就是大师也有打眼的时候，让你承认自己不行很难吗？非要用上千万买那小小的虚荣心，你家有矿？”
同样的问题，但胖子却逞强地答道：“我……我家就是有矿怎么了？难道你还能看得出这石头的真假？”
项南闻言十分无语。
如果不是石头和人都有大问题，这事他还真不想管了。
不过他还是回应道：“当然！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块石头不仅一文不值，你花上千万买下它，还有可能会让你引火烧身。”
见项南不像是说谎，胖子明显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而一旁的老头却沉下脸来：“年轻人，屁可以乱放，但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跟这位小哥的交易你横插一脚也就算了，竟然还信口雌黄地说我这祖传的艾叶青是赝品，你可知道说错话是要负责任的！”
面对质问，项南神色坚定，周身气场没有丝毫紊乱。
他缓缓道：“正如这位胖子小哥所说，鉴宝一看人二看物，你口口声声说这件赝品是你家的祖传之物，说明你知道它是赝品对不对？”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这是赝品？”老头脸皮抽动，显然已经十分愤怒，只不过是在强压怒火。
而项南则冷哼一声：“说你这是赝品，简直是抬举你了，你敢不敢拿你手中的石头去鉴定一下DNA，看看它里面掺杂了多少儿童的牙！”
此话一出，不仅老头身体一颤，就连胖子也是张大了嘴。
项南看向胖子：“怎么，你也知道人牙造田黄的事情？”
“这……不可能吧？碧罗轩不是在几年前已经被打掉了吗？怎么还会有人造这种东西！”胖子惊呼道。
项南冷冷地盯着老头：“总会有漏网之鱼！”
碧罗轩，原本是华国内的一家连锁古玩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碧罗轩竟然在各店卖起了各种田黄石。
甚至连早已绝迹的艾叶青都有很多，而且就连资深大师也难辨真假。
同时在那个时候，经常有七八岁以下的儿童失踪。
那些无故失踪的儿童回来后，都说被人强行敲掉了牙齿，甚至有些儿童失踪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后辈人发现的时候，也是被人敲了牙齿。
最终这起儿童失踪案告破，罪恶的源头就是碧罗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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