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没有想到张弛如此果决,心底诧异,脸上却没有表现过多的表情,向前一步道:“陛下,邱尚书和马尚书熟悉政务,忽然离开,恐怕朝廷会……”
“恐怕会朝廷会因为两人的离去而无法运转?荒唐!”张弛怒斥,直接打断了李卓的话。“倘若如此,那这两人岂非比李宰相还重要?朕要不撤回刚才的话,让李宰相顶替他们?”
李卓被怼的哑口无言,心中更是震惊,怎么以前软弱无能的皇帝居然今天却变化如此之大?
张弛正襟危坐,缓缓道:“朝廷犹如一座精密的机器,众臣是诸多零件之一,不存在没有谁,便运作不下去。若是有一人离开,朝廷政务而无法正常运作,此人必是奸臣!奸臣人人得而诛之!爱卿以为,朕这话,有理吗?”
此话是敲打那些党朋之臣,他后面还有更多的法子对付他们呢。
被罢免的二人,脸色青白不易,心知无法再通过李卓而对皇上施压半分,只好磕头领恩。
李卓被怼的一窝气,他不敢反驳半句,不然就成为张弛口中的奸臣,只好道:“臣以为,陛下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爱卿想想如何解决关外乱匪横行之祸?”
敲打完众人,张弛开始谈正事。之所以提出关外乱匪之事,无非是想迫要培养忠于自己的武将,因为现在张弛也不知道除了文臣,李卓和哪些武将有过接触。
李卓沉默,他才不推荐人,国内乱事越多,他才越能把持朝廷。
他巴不得皇帝无人可用,只能依靠他!
见李卓不说话,其他的臣子走出来,说道:“姜将军带兵十年,对付区区乱匪,易如反掌。”
说话的人是兵部尚书易如巫。
张弛沉思,姜池羽将军的儿子和李卓二女儿有联姻,易如巫还推荐他,这是不是代表兵部尚书易如巫也和李卓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个老狐狸,真有一把笼络人的手段啊!
见易如巫说话,其他的文臣叶纷纷附和。
“臣以为易尚书说得对,陛下派姜将军,不出二月,乱匪必清!”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张弛微微皱眉,眼中带着怒火,这文臣是打算逼他用姜池羽啊。
当真以为他不敢杀人吗?
正当张弛发火的时候,庭下一人站了出来,正是威武大将军苗正鸿。
“臣不才,斗胆自荐出兵剿匪。”
苗正鸿,是皇后苗秧的兄长。
张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迅速的联想到刚刚帮助过自己的苗秧,对苗正鸿也生出一丝好感。
“苗将军的士兵镇守辽东,如何腾得出手来剿匪,还是让姜将军去吧。”兵部尚书易如巫驳斥道。
按道理,兵部尚书易如巫是苗正鸿的上级,苗正鸿不敢反驳。
但苗正鸿却不以为然,诚恳道:“大部队士兵镇守辽东,无需跟我去关外,我自带一百亲信,发动关外群众,乱匪手到擒来。但姜将军领兵出发,耗费巨大的粮食,李宰相可曾想到过国库支出?”
李卓歪过头,这苗正鸿仗着自己的妹妹是皇后,竟然向他发难。
当即回道:“国库之事,无需田大将军操心。关外乱匪之事影响深远,如果不能一仗清灭乱匪,带他们流窜,祸害无穷!”
张弛看出来了,这苗正鸿和李卓朋党不对付,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皇后,张弛更加要拉拢苗正鸿了。
张弛盯着苗正鸿,说道:“苗将军,你有信息能清剿关外乱匪吗?”
苗正鸿跪下:“臣愿立下军令状!”
“那便封苗将军为征关大元帅,此时无需再议!退朝吧!”张弛一言定音,不给文臣再说话的机会。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都尴尬不已,谁能想到皇帝陛下忽然转性,做事雷厉风行起来。
李卓阴阴的看着离开朝廷背影的张弛,心中抹过一抹狠毒;转头看了看苗正鸿,便猜测到皇帝想要扶持苗正鸿,和后宫的皇后苗秧有莫大的关系。
李卓拂了拂衣袖,心说皇帝你不过孤家寡人,怎么能跟我们斗。纵然有苗正鸿帮你,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离开白露殿时,张弛便开始琢磨起如何改善皇后苗秧的关系。
原主对她冷淡,是因为被淑妃蛊惑了,加之原主沉迷酒色,苗秧也十分看不过眼。两人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一想到没有夫妻之实,张弛就心花怒放,想不到原主还留了个花容绝色的美皇后给自己。
那皇后苗秧,虽无淑妃妖艳,但胜在人家没有毒害自己之心。只是她性子高冷,需要慢慢磨热。
回到后宫时,张弛命御膳房做些皇后爱吃的糕点,一并带上前往长乐宫。
只见长乐宫前的空地还有三两宫女,也可以说是苗秧的侍女在练剑。
侍女们见了张弛,便施施然行礼,退出长乐宫。
大太监张汝细步走向前,按了按门,细声道:“皇后娘娘,陛下到了。”
不一会儿,高岭之花苗秧,打开门,行礼道:“陛下今天怎么空闲,来了后宫?”
言语间保持敬意,却有淡淡的疏远感。
言外之意就是说,皇帝你以往可是从不来长乐宫的。
张弛厚脸皮,当作听不懂,提着礼物,走进苗秧。
“今天上朝,和群臣议论谁是关外剿匪,群臣拿捏不定人选,朕便封了苗舅子大将军为元帅前往关外。路过御膳房时,刚看到皇后爱吃的糕点,,便拿了点过来。”
张弛以苗正鸿的事情为引子,拉近两人的关系。
苗秧眼中并无波澜,只是淡淡道:“陛下,朝中之事不必与我说。先祖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这糕点我随爱吃,但也不劳烦陛下专程拿过来,吩咐下人做即可。”
这妹纸也特高冷了!张弛心想。
既然不吃这口,那就换其他的话题,张弛就不信了,暖不热高岭之花的心。
张弛斥退左右,轻声道:“皇后,朕口渴了。”
苗秧挑了挑眉,心想皇上陛下今天是怎么了,故意跟自己套近乎?
以往不都是十分厌恶自己,不得自己和他靠近半步的吗?
但虽归是这么想的,但总不能不让张弛进去,便无奈的让张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