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而乏味的学习生活着实没什么让人开心的地方,这回忆对我来说也实在是惨痛。自打惜颜妹妹到我家后,老爹托人托关系把她送进我的小学跟读,这个打小没怎么上过学的妮子成了我的小尾巴。
白天我们一起去学校,我听课她自由发挥,晚上一起回家,再顺手给她补补以前学过的功课。小学知识本就简单,只一年不到惜颜的学习进度就跟了上来,她的聪慧也慢慢的展现,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透。
孩子的天性是好奇的,别看小惜颜对我,哦不对,现在要加上爹妈,我们一家以外的事儿都漠不关心,也不会逃出本性束缚。
每天都在一起生活,她自然发现了我不离身的护身符,整日哥哥,哥哥,这是什么是什么的问个没完。为了日后长久耳根子的清净,我决定解决小妮子的这个疑惑。
于是乎经过愉快的讨价还价商定后,以她替我洗一个月碗作为交换条件。当然,要妮子与我拉钩答应帮我保密,我也就偷偷告诉了她。作为这个家庭中的一份子,惜颜最后一个知道了我眼睛的秘密。
我天生只能算做不愚笨,性子又爱偷懒耍小聪明,为了应付爹妈成绩一直维持在八九十分,只求差不多就好。妹妹惜颜却是老师经常表扬的对象,学习认真稳重,成绩名列前茅,人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于是乎我和我的这个妹妹也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性格上一个投机取巧爱耍小聪明,一个聪明认真沉稳内敛;颜值上一个平平无奇一个玉貌花容。
爹妈总是嫌弃的让我多跟惜颜妹妹学学,成熟认真一点,我口嫌体直依旧我行我素。不过惜颜并不在意这些,作为校园“偶像”的她不论小学还是中学,依旧整日做着我的小尾巴,和别的同学朋友交流仅限于学习,只喜欢跟着我。
对此老爹最是吃醋,说人家闺女是爹的小棉袄,怎么咱家成了当哥的小棉袄。每每这时那妮子就会摇着老爹的胳膊撒娇,把老两口逗得笑作一团,我呢则在边上跟着傻笑,贪享着和睦下的温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在惜颜和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考入同一所初中、高中,甚至我们的大学,T大。只不过由于分数存在一定差异,她在爹妈的好生安慰和哄劝下嘟着嘴报了建筑学院,我则将将过线选择了环境工程。
眼瞅着就到了报到那天,爹妈提前做了功课,查到我和惜颜的学院报到地方不同,一个在学校西面一个在东面。所以抵达校园后,我便与他们兵分两路,老两口陪着他们的宝贝疙瘩闺女去她那边报到办手续,我这个没人疼的儿子也乐得清闲,自己晃晃悠悠找学院过去报道。
T大有着百余年悠久的校史,坐落在城市的老城区中心,绿树环绕很是好看。当你走进学校,触目所及的楼宇树木都透着上世纪的痕迹,饱含着年代的沧桑感。
我顺着主路前行,远远看去前面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的像是个广场,我估摸着就是学院接新的地方了。各个学院分别竖着白纸红字的大牌子,找着“环境工程学院”牌子下的队伍,我就排了进去。
过来这一路上都是拖着大包小包的学生和家长,只背个双肩背的我显得格格不入,给人以他们是来上学而我是来春游的即视感。
我心中偷摸着庆幸还好自己爱偷懒,报了家门口的大学,不然也要像他们一样如难民迁徙,不对,我比他们可能还要惨,要是远了爹妈顾不上,那妹妹那一份行李也一定也是由我承包。
天马行空这会儿已经排到了靠前头,看到我们学院办接新手续的人那一刻,丢人的讲自认为见过大风大浪的我,是被唬住了。
每个学院都会安排几个学长或学姐帮着老师接新,算是所有大学都有的传统,不然这密集度堪比春运火车站的人流只靠导员一人是招架不住的。这规矩我是知道的,把我镇住的是我们学院这位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师兄的接新老哥。
这老哥又黑又壮,身材实有点异于常人,整个人只是坐在那,就发出了强大的气场,尤其是那锃光瓦亮的秃脑袋,若是前胸后背再配合着纹个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妥妥的黑社会老大。
美中不足老哥好像时间管理习惯不太好,两个眼圈黑的好像我们祖国的国宝——大熊猫。
老哥看着情绪不高,手头却很是利落。排在我前面的戴眼镜小哥,明显也被这气场压住,不过比我更没出息,说话哆哆嗦嗦都有点结巴:“那……那个……学长……哦不对,老师……老师……环境工程学院是这里报道嘛?”
老哥无奈撇他一眼,瓮声瓮气道:“那么大红字不写着呢嘛,另外我是你学长不是老师。”
嘴上说着手从左右飞速抽出几张表、一张卡片和两把钥匙扔给眼镜男道:“边上桌子把表填了签字,一卡通拿好,宿舍钥匙有楼号门牌号,下一个。”
我不由感慨,怪不得长龙一样的队伍这么快就到我了,要是所有人都有这办事效率地球都能转得快上几圈。
轮到我这,他刚伸手把零碎表格啥的扔给我,还不待他开口,我抢着连珠炮一般说:“学长不用多费口舌,我在后面刚都听到了,这就去旁边填表给你哈,那啥,下一个快快麻溜的。”
老哥愣了下,看着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那反光的脑袋。我心中不由得泛起阵得意,任你黑李逵一般也要让你头上冒出几个小问号。
我的抖机灵给这老哥留下了些印象,拿来看看我签好的表单说:“王惜辰是吧,我叫刘雷,是你学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儿都可以来问我。”
我也不会客气,道谢之后打招呼告辞,想着先去把东西放下再去爹妈妹妹那边看看情况,扭头寻找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