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人都看着她,只见她说:“医院说车已经过来了,可是车在半路上出事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凉了半截,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都没了法子。
婶子们的指责我只能承受着,在他们看来,他们是长辈,我和盈盈说话的份儿都没有。
四叔虽然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是崩溃,总归是比九叔好一些,要不是他现在有气无力,我都怀疑他要在地上撒泼打诨了。
四叔大骂了几声,才跟婶子说:“去找朱医生过来,看他能做点什么。”
田叔也从屋里走出来,刚才他都在打电话,找我爹娘的下落。
“已经到处打电话问了,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能找的人我都找了,还是没有消息。”
这时候我感觉到了盈盈早上的焦急和无助,那种明明白天都还好好在你眼前的人,这就出一趟门怎么就不见了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的前十八年的人生经历就只有做题和学习,时不时帮家里干点活,作为家里的独苗,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我的所有目标就是靠着读书走出去,真的第一次遇见这些事的时候,我只剩下无助和害怕。
朱医生很快就来了,他胖胖的身子还背着个药箱,跑过来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
“怎么这么快,这事我还真没办法啊。”他只是看了一眼四叔和九叔身上的东西,就连连摇头。
这肯定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田叔对朱医生说:“你先给他们开点药试试能不能缓解缓解吧,医院的车在路上出事了,暂时来不了。”
朱医生从药箱里捣鼓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送给四叔和九叔喝下去,当然全程都没有让我们碰他们俩,然后又给他们一人扎了一针。
他们终于不再痛苦地挣扎,而是昏迷了过去。
婶子们看到这又是害怕又是责骂,还好有田叔在,不然我跟盈盈真的招架不住。
四叔和九叔情况勉强稳定了下来,朱医生才对我们说:“不行啊,这事我看蹊跷着呢,照我的经验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中毒之类的症状。”
旁边的婶子听到了,无助地看着朱医生,现在朱医生成了他们的主心骨:“那怎么办啊,你总得想想办法啊。”
九叔家的婶子也跟九叔说了一样的话:“是龙神的诅咒,都怪你爹不听祖宗的话,是诅咒。”
她的语气几近癫狂,这时候田叔也说:“会不会真的跟那个事有关啊。”
反正现在当务之急是保住两个叔叔的命,还有我们也在等着我爹娘的消息。
田叔又问我:“你成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
这件事既然医术解决不了,怕是也只能求助于其他手段了。
“成伯说马上往回赶,但是估计还要一会儿。”
朱医生将田叔拉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只是看着我,我被他们看着发毛。
“黑子啊,这事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田叔对我说,语重心长。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能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事与我有关。
“我知道你爹对老瞎子有意见,可是现在的情况只有老瞎子或许能解决了。”成熟接着说。
我懂他们的眼神中的意思了,只有瞎子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了,让我去找瞎子。
杨瞎子住的地方是个深山老林,平日里很少有人涉足,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很少与村里的人交流,与他交情最深的,估计也只有我们家了,这还是全都因为我。
当年我出生以后,虽然我爹不相信那一套,却因着老瞎子的救命之恩对他也算是礼遇有加,我们过了一段其乐融融的日子,只是后来那件事的发生,让一切关系彻底改变了。
现在不仅是我爹不愿意理会老瞎子,我都甚至担心老瞎子恐怕也不愿意理会我们了。
我对田叔表现出了为难,朱医生插了一句嘴:“黑子啊,我们现在也是没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难道你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出事吗?”
一说到会出事,两个婶子哭天抢地,我只能咬牙答应:“好,我去。”
盈盈也是知道一些这件事的,犹犹豫豫地叫我:“哥。”
我朝她摇头,“没事的,你在家好好待着,我等一会儿就回来,有消息了告诉我。”
得了我的答应,田叔承认带我去老瞎子的住处,但是怎么能将他带回来,就得看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