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王公贵族来说,他们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脸面,是体面!
单纯只是逛逛青楼,那只会被人说风流倜傥。
可若是因为一个女子在青楼里跟人打架了,完事还被揍的头破血流,那可就不是一个小事了。
这是失了体面的大事。
事情传回去,侯全就会成为全长安的笑柄!
最关键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打了,连报复的对象都找不着。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侯全咬牙切齿道。
“我什么也不想要。”苏明冷冷说道:“按照大唐律法,损坏他人财物,需按价赔偿。”
说罢,苏明便让人给侯全递上来了一份账单。
“你这是在抢钱!”侯全看着账单,又惊又怒:“我不过只是打碎了几个杯子,掀翻了几个桌子,怎么会需要赔偿这么多钱!”
“几个杯子?”苏明冷笑一声:“你打碎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琉璃杯,足足三十七个,只收你一百贯钱还算是便宜你了!”
侯全顿时哑口无言。
昨天他的注意力都在舞女身上了,经由苏明提醒他这才想起来,原来昨晚他用的杯子都是上好的琉璃杯。
所谓琉璃杯,便是玻璃制作的透明杯子。
只是由于这个时代的人还未掌握成熟的玻璃的炼制工艺,因此玻璃也被称之为琉璃,价格极为高昂。
但在桃源县,这琉璃杯只需要十文钱就能买到三个,便宜的要死。
这就是苏明仗着侯全不知道情况,在睁着眼睛坑人了。
“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是吧?”苏明冷哼一声:“那不出来就用大板来抵,一个大板抵一贯钱。”
“来人,给我打!”
侯全闻言顿时吓得肝胆欲裂,这大板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不要说打三十七大板了,只要来上个十下,他的半条命都得丢在这。
“你敢?!”
“我有何不敢?”苏明冷笑一声,根本没给侯全反应的机会,挥手间,便有两名大汉走了出来。
侯全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板径直落在了自己的臀部上。
仅仅只是过了三板,他就已经几乎要痛晕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给,我给还不行么!”侯全涕泪四流,挥手求饶。
“赶紧交了钱,签了罪状,你就能走了。”
侯全出来从来都只有他问别人要钱的份,哪里有给钱的道理。
但眼前这县官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他样子,不给钱是真的要把自己打死。
没办法,他只能乖乖交钱。
交过钱,签过罪状,被狗腿子搀扶着出了破旧的县衙,侯全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他连忙让人赶了马车过来,加速赶回长安去。
还没出城,他便看到路边有人叫卖琉璃杯。
“琉璃杯嘞琉璃杯,上好的琉璃杯嘞,四文钱一个,四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嘞,十文钱三个嘞,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嘞!”
侯全看的目眦欲裂,那琉璃杯不正是自己打碎的那种琉璃杯吗?
侯全发出一声惨叫:“苏明,我和你不共戴天!”
侯全刚离开县衙没多久,苏明便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你怎么来了?”苏明好奇的看着陆云容。
“苏大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女子只想以后侍奉在大人身边,为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陆云容可太清楚,如果苏明当时不出现,自己的下场将会多么悲惨了。
“做牛做马就不用了。”苏明摸着下巴说道:“你若是真的有心,不如帮我哥忙吧……”
“大人您请说,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绝不推辞!”陆云容连忙回答道。
“我想开一家百货商店……”
与此同时,长城内。
朝堂之上,李世民正对着众臣大发雷霆。
“没钱没钱没钱,你们是不是只会说没钱这两个字?”
“朕想要做这个也不行,做那个也不行,一说就是没钱?”
“突厥人打过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没了主意,现在朕要稍微做点改革,你们意见倒是多了。”
李世民是真的快要被这群人给气死了。
突厥人是一天比一天嚣张,一说到打仗,那么多大臣屁都不敢放一个,一问就是没钱,这仗没法打。
自己只不过是想稍微做点改革,那叫一个好家伙,那么多人,就没一个能闭上自己的嘴巴的。
“陛下,这改革实属激进,臣下以为……”
李世民气在头上,正愁不知道该拿谁开刀呢,就立马有人跳出来送人头了。
“看来你意见很大啊?”李世民冷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今年的军饷一事就交给你了,敢直言劝谏,想来你的本事一定不小,这点小小的事情,肯定难不住你!”
“对吧?”
那大臣还想解释两句,可一抬头,却是看到了李世民那冷冰冰的目光。
“你若是办不到,那就不要怪朕要治你的罪了!”
那大臣把目光投向四周,可同僚们没有一个人敢与其对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出来顶缸的了,他们哪里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被陛下给盯上了。
无奈之下,那大臣只能哭丧个脸回答道:“臣……遵旨!”
“好了,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吧。”李世民不耐烦道:“朕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改革,是一定要进行下去!”
“谁敢给朕使绊子,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了!”
就在众多大臣私底下商议着该如何解决此事之时,许敬宗则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花园中与李世民见了面。
“臣,参加陛下。”
“无须多礼。”
刚刚还在大发雷霆的李世民现在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这前后的差异感让许敬宗惴惴不安。
“朕听说你对那桃源县令颇为不满,可有此事?”李世民微微一笑:“朕倒是觉得,那苏明是个可造之材,你们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才对。”
许敬宗内心猛地一惊,顿感不妙。
李世民的用词很是微妙,言语中的偏袒之意极为明显。
“陛下误会了,绝无此事!”许敬宗连忙跪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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