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左转，抬手示意芸娘三人进入厢房。待芸娘他们坐下后，掌柜拎起桌上茶壶，亲自给她们各自斟了一杯茶，“请用茶。”
又道，“先认识下，我姓王顾氏，夫家是叶县人，相公亡故后，因缘际会结实了东家，受其邀请，在绣庄做掌柜。若能达成协议，之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很多。”
“掌柜您好，我家住双溪镇，换我芸娘就好。这两位是顾兰和他的哥哥，我们是熟人。”芸娘学着掌柜的样子，一一为其介绍。
掌柜点头微笑，与刚才在休息处相比，亲近和善多了。
“能否让我看下成品？”
芸娘颔首，从包袱中拿出帕子，递给掌柜。
两条帕子果然是双面绣，图案一模一样！
第一条帕子绣的是兰草。寥寥几针，勾勒出一朵似是迎风飞舞、慵懒舒展的兰草。图案虽简单，但细看针线，可见绣娘废了不少心思。
第二条帕子绣的是牡丹。牡丹雍容华贵，火红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泼向眼球，热烈而又张扬，霸占人的视线。
兰草静中有动，适合精灵般的女子，牡丹高傲贵气，适合贵气的大家小姐。
两幅帕子，充分展示出绣娘的不凡绣功，再加上双面绣的噱头，定能在府城引起轰动。若能达成合作，顾氏绣庄定能盖过刘氏绣庄的风头，杀杀对方的傲气！
掌柜满意点点头，“不愧是双面绣！不知芸娘师从何处？恩师可是从京城来的？”
“我没有老师，双面绣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恰巧听闻京城盛行，想着讨个巧，拿出来卖。”
掌柜惊诧不已，果然高手在民间，这位姑娘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竟会双面绣，全府城都不能找出来一个会此技艺的人物，了不得啊！
想到此，掌柜目光热切起来，一手拉住芸娘，“芸娘你真厉害，高手啊，你可知府城会双面绣的人有多少？”
看着掌柜热切的目光，芸娘知道这门生意八成是成了，心里安定，便有心情配合她，“估计有五人？”
“哎呦，你可真是高估了，你是咱府城第一人呐！”掌柜拍拍芸娘的手，“府城会双面绣的绣娘只有三人，且都是从其他地方请来的。我也见过她们的绣功，还是妹妹您更胜一筹！”
“真的？！芸娘我就知道你能行的！我就知道！”顾兰要不是哥哥拽着，就要跳起来了。
芸娘摇摇头，谦虚婉拒，“是掌柜抬举了。”
“兰妹妹说的对，芸妹妹你啊，是真小瞧自己了。”掌柜接着说，“不知妹妹你想这笔生意怎么做？坦诚说，你选择我们绣庄，绝对不亏！”
“我打算先卖成品试试看，毕竟物稀者贵。”芸娘沉思片刻。
“双面绣绣娘难得，成品更难得。芸妹妹你生意眼光准！”掌柜连连称赞，这姑娘总是能出乎她意料。
“妹妹，你若信得过姐姐，这两条帕子可作为展示品放在店里，咱们接受预订，这样一条帕子能炒到更好的价格！然后价高者得，你觉得怎么样？”掌柜推心置腹说道，“当然，我们可以立字据，我们绣庄绝不会贪墨的！”
预订？价高者得？好主意啊，不愧是生意人，学到了。芸娘满意点头。
掌柜看出芸娘的意思，接着问：“不知妹妹你多久能绣一条？”
能治
“如果尺寸和您手里的成品一样，那绣一条兰草帕子要1天多，绣一条牡丹帕子要2到3天。”
掌柜了然，疑惑问，“顾兰妹妹也会双面绣吗？”
“她绣功可以，目前还不会，但她打算跟我学双面绣。”芸娘回头笑望顾兰，“她这次是陪我来了解行情，等下次来，兰妹妹估计也能出师了。”
“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芸娘你。”
“顾兰妹妹真是活泼，你们关系可真好。一般人呐，有技艺，都是藏着掖着，不像芸妹妹你这么大方！”掌柜边套话边恭维芸娘。
顾兰果然顺着掌柜的话头，给她解了疑惑，“我们认识没多久，但很聊的来。芸娘知道我家情况后，就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学，她说有银子了就有底气，在家里才能说的上话。”
掌柜时不时点点头，又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顾兰见状，越说越来劲，还想继续揭自己老底。
顾二频频给妹妹使眼色，又拽她衣角，也愣是没能阻止顾兰倒豆子般全说了。真是傻妹妹呦！再聊下去，在掌柜面前都成透明的了！
芸娘转移话题，“不知掌柜想怎么签协议？”
掌柜想了解的都知道了，也不再套话。没想到芸娘一个妇人也能说出银子是底气的话，越发高看了。就算不论生意，这个人也值得结交！
“刘氏绣庄那边把会双面绣的绣娘都揽过去了，不知道秘密在绣什么，我们在它成品还没展示出来，就卖双面绣帕子，定能拔得头筹！”
掌柜见芸娘他们能明白，接着说，“只是时间一定要快，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我希望在三日之内能有三条帕子，1条牡丹2条兰草；五日之内能有6条帕子，两样各3条。”
芸娘道，“可以。”
“三日后和五日后清晨必须送来。之后我们不能仅绣帕子，需要拓展其他饰品，所以先签订短期协议，五日后我们再坐下商定，如何？”
“可以。”芸娘赞同掌柜的话，“那帕子价钱呢？”
“一条牡丹帕2两银子，兰草帕1两银子。这次我提前付你三日后的4两银子，剩下的钱待五日后给你。”
掌柜沉思后，接着道，“因这两条帕子押在这儿，我再给你3两银子。如果之后你打算收回去就需要退还。”
“行，我同意。”
芸娘猜到双面绣值钱，但没想到此她心目中的价位还高，钱谁不喜欢呢，因此内心虽震惊，但面上不显山露水，淡定地点头。
举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