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可就在这时，一个破麻袋忽然套在他的上半身。
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被人强行抬走。
过了许久，他猛地摔在地上。
转而有人拿掉套着他头上的麻袋，直至这时他才看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丧失行动能力。
“你能帮程一统搞垮程永治，可见你有些手段。”
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传来。
方睿循声望去，就见是一名二十几岁模样，穿着月白长裙的娇媚女子。
“你是……水玲珑！”方睿大惊。
水玲珑阴柔的笑道：“方公子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方睿满脸警惕。
他融合前身的记忆中，包含太多人脉关系。
这个水玲珑就是其一。
她来历神秘，江湖人称水玲珑，在金陵城开办三家商行，曾与程永治有过竞争，因影响力太大，遭到本土商人的一致针对。
几年过去了，她却始终屹立不倒，甚至日益强大。
“我已经查清楚了，程一统之所以能斗得过程永治，除了你帮他出谋划策以外，他还得到了燕王的援助，也就是说，程一统已经成为燕王的钱袋子了。”
“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更多内幕。”
“拿纸笔来！”
水玲珑似笑非笑道。
一个手下立马将笔墨纸砚拿来，放在方睿的面前。
同时给方睿松绑，另外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严防死守着方睿。
“方公子，劳驾你把知道的内幕一五一十的给我写出来，不要有任何错漏，否则我会很生气的哦。”水玲珑眼中迸发出杀意。
用温柔的语气说狠话，让方睿心里感到有些犯怵。
“有求于我，还这么豪横，太欺负人了吧。”
方睿心头一突，暗自腹诽。
可他却没有动笔，而是好整以暇的席地而坐，道出一个比较实用的内情。
程一统与燕王搭上关系后，被准许对外贩盐，下一步计划是要获取向外商供货的资格，从而与北辽、东瀛等国家通商，收益不可估量。
得知这个消息，水玲珑肯定会跟程一统争夺这个资格。
同样是盐商，她如果失利，将会被程一统稳压一头，从而处处受制。
“贩盐确实很来钱，但竞争也大，一是看货源和品质，二是看价格，想跟程一统竞逐名额，你唯一优势就只有盐的质量或者价格。”
方睿侃侃而谈。
“就此事而言，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水玲珑有些动容。
“同一产地的盐质量相差不多，不过我有办法改善盐的质量，你只需要给我五十斤盐，我就有把握让程一统栽个大跟头。”方睿抛出一剂猛药。
“别跟我大言不惭，你的能力我可一清二楚。”
水玲珑报以质疑。
方睿无奈道：“不信就算了，别的我爱莫能助。”
稍作犹豫后，水玲珑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按他说的做，你们盯紧他，他要敢乱来，腿给他打断。”
……
接下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五十斤大盐很快送来，连同方睿事先准备好的纱布、木桶等物，带进了一间厨房里。
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提炼细盐。
这世界没有细盐，广泛食用的是粗盐或醋布，甚至很多百姓吃不起盐。
出于提炼技术的保密性，他不让任何人入内，水玲珑的属下们只得在门外守着。
傍晚。
“吱……”
方睿打着哈欠，一手拎着十几斤细盐走出厨房。
“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把他送到汇丰商会去！”有个管事急切道。
方睿愕然，“再急也不急于这一会吧，好歹让我吃个饭，给口水喝啊！”
可惜，那管事并不买账。
就这么让人把方睿强行押走，塞进一辆马车里。
奇怪的是，水玲珑没有露面。
不久后，马车抵达汇丰商会。
汇丰商会是金陵城的商人联名组建的商贸机构，凡是有什么商界大事，都会在这里举办或商讨。
“程一统不仅有燕王暗中相助，而且还花费大价钱买通了汇丰的秦会长，我似乎只能从外商代表身上入手……”方睿忧心忡忡，边走边想。
商会大厅。
各路商贾齐聚一堂。
程一统坐在次位上，显得很有身份，还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首座上的秦会长都对他很礼敬。
水玲珑也先一步赶到，坐在靠后的位置，见方睿迟迟不来，她有些坐立不安。
另一侧坐着的是三个外商代表，分别来自北辽、东瀛、高丽，他们具有选择合作对象的决定权。
故此被奉为上宾。
一番商榷后，程一统起身，拱手说道：“既然诸位没什么异议，那么由鄙人与三位贵客合作了。”
“慢着！”
一个平淡的声音忽然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一统眉头皱起，笑容僵在脸上。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方睿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只是穿着内衫的形貌显得有些滑稽与狼狈。
“方睿，你不是……”
首座上的秦会长一脸诧异，看了眼程一统。
“你竟敢来这里！”程一统面色阴翳，怒视着方睿。
愤怒之余，他也有些惊讶。
在座的商贾都忌惮他的权势，故此没人敢与他对着干，却不料半路杀出个他最意想不到的方睿。
当然，也是他认为最没实力的一个。
方睿从容不迫的说道：“我也是商会的一员，当然能来。”
话说着，他把那一布袋细盐递给外商代表。
在座众人中，包括水玲珑在内，皆是感到满头雾水。
布袋打开。
三位外商代表一起查看，当看到洁白如雪，细滑无暇的细盐时，皆是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呦西！是细盐！”
“好精细的盐啊！”
“味道醇厚不干涩，生平仅见的好盐！”
他们见多识广，已然看出细盐的非凡品质。
方睿微微一笑，“我可以无限量产出这种贵族专供的细盐，市场价是粗盐的五倍，相较于粗盐的生意，细盐有怎样的销售前景，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怎么可能会有细盐！”程一统不信邪的质问道。
方睿白他一眼，“无知。”
“我很中意你的细盐，能不能给我供货？”水玲珑跟着帮腔。
“水玲珑，你！”程一统直瞪眼。
就在他们争执时，三位外商代表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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