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什么意思,又有什么苦衷,现在他们都出去了,你也该告诉我了。”
苏蕴灵张狂一笑,闪到门口。
“傻子啊,你脑袋被门夹了?一直胡言乱语。记住,下辈子投胎可别胡乱得罪人了。”
话落。
天地倏然变色。
整个包厢仿佛打开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下一瞬…
置身山谷间,满是幽香。
王九九猛然跳起,差点失声尖叫。
陈北合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这是我送你最后的大礼。”
苏蕴灵嘻嘻一笑,脚踏麒麟步,几个步伐消失在二人眼前。
原本各自盛开的花朵,突然间齐齐朝向他们。
诡异的抖动,似乎是在宣告着他们今天必死无疑。
下一刻,集体出动,攻击而来。
王九九一个蹦高,窜到陈北合身后,哆哆嗦嗦道:“穷鬼,救…救我。”
陈北合运行玄气,一掌一拳,打的植物节节后退。
然而,有更多的植物如同潮水般袭来,滔滔不绝。
“啊!”
刺耳的尖叫,在山谷弥漫开来。
一波尚未平息,去而复返的苏蕴灵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脸色煞白,眼底皆是恐惧,“你,你对这阵法做了什么手脚。”
陈北合狐疑更甚,白芝有毛病不成?还是人格分裂?
滋啦。
一条藤蔓趁隙圈住苏蕴灵的脚踝,往回拖去。
她拼命挣扎,藤蔓越发兴奋。
这是一种嗜血的渴望。
很快。
苏蕴灵的大红旗袍,下摆部分被土地磨破,她又羞又气。
“混蛋,还不收手?我要是死了,你就等着陪葬。”
王九九忘记了害怕。
目光直勾勾的锁定在那修长的美腿。
不自觉的吞咽一口唾沫。
陈北合一边阻挡烂脸人的攻击,一边吼道:“凭你的身手,还能被这些玩意儿牵制?”
“啊。”
又是一声痛呼,苏蕴灵已经快要哭了,她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一波攻击平息,一滴冷汗滑下陈北合的额头。
这尸鬼阵,果然奇绝,攻击小怪虽不强,但实在太多,是打算将自己耗死在这里啊。
侧头朝苏蕴灵看去。
藤蔓已将她一圈圈缠绕住,除了上半张脸外,无一丝空隙。
她眼中带着绝望,还有浓烈的恐惧。
想要开口,只能发出呜咽声。
陈北合心头一跳,下意识抓住王九九用力朝前抛去。
一个完美的弧度。
王九九稳稳坐在长出藤蔓的载体上。
“卧槽,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拿我当靶子英雄救美?快救我下去。”
王九九说话都不利索,往下看了一眼,足足十余米高,摔下去不死也残。
载体受到影响,疯狂的摇摆,散发出去的藤蔓齐齐收回。
苏蕴灵跌落在地,一身狼狈,眼中怨恨不减,却也没忘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陈北合已经不能用黑脸来形容了,脱下外套朝她丢去。
“阵眼在哪?”
“你为什么要把衣服给她。”王九九死死抓着疯狂摇摆的藤蔓载体,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苏蕴灵。
“你少装模作样,若非是你对阵动了手脚,我怎么可能出不去。”
苏蕴灵捡起外套,围在下摆,一脸警惕。
陈北合打量四周。
苏家尸鬼阵果然名不虚传。
古籍记载,布幻阵的条件为阵地半阴半阳,阵眼为东公西母,毁其一,阵破一半。
他往西方看去,果然有一冲天巨藤,足足两米高,傲然屹立。
他摊开右手,青色爻线自手心凝聚成球,散发出凛冽的罡气,朝巨藤直直抛去。
母阵眼一毁,所有的一切瞬间停止攻击。
王九九尖叫着从高空坠落。
陈北合迅速将人接住,稳稳落在地上。
还没等他松下气,阵眼又以极快的速度复生。
苏蕴灵冷笑。
“你当我苏家绝学是开玩笑的吗?阵眼会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虽不知你用什么办法对阵动了手脚,不让我出去,在这看你表演,但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手的好,不然都得死在这。”
陈北合被她说的越发迷糊,容不得他多想,复活的生物再度攻来,比先前更猛烈,更阴邪。
疯狂的执念下,只有攻击这一个念头。
“咯咯咯。”骷髅发出恐怖的笑声,抱住王九九,张开大口。
“救…救…”话还未完,倒抽一口尸气,两眼一白,晕过去了。
陈北合瞳孔一缩,纵身一跃,踹爆钳制王九九的骷髅人。
苏蕴灵体力逐渐不支,围在下摆的衣服亦不知何时掉落。
懊恼怎么就接下了这么个单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条藤蔓在空中汇聚,缠绕,以极快的速度凝聚成木球,朝苏蕴灵背后攻去。
苏蕴灵猛的转身,顾不得还在朝她攻击的其余生物,将所有玄气提至掌心,抵挡木球。
这一击,她逃不了,只能挡。
体力没透支之前,尚且击破。
可现在,只能挡下其一半威力,剩下的一半,生生捱在身上。
一口鲜血吐出,直直倒下,脸上皆是不甘。
这代价,是否太大了些?陈北合心情复杂的瞥了眼苏蕴灵。
更多的骷髅人如同潮水般,络绎不绝,不断涌来。
陈北合早已大汗淋漓,嘴唇微微泛白,心知再打下去,会耗尽玄气死在此地。
凝聚所有气力,不留余地,奋力一击。
“白雷黑气,馘灭邪踪,神将速听吾令,撤天雷,去地火,急急如律令,敕!”
符如疾风,射向周围烂脸人,顿时,轰然一声巨响,青芒四射,宛若烟花在空中散开,眩人眼目。
“呼!”
急促的喘息,他单膝跪在地上。
心中惊骇莫名,苏家的尸鬼阵绝不可能困住自己。
可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解释。
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勉力抬手,已经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难道他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浓浓的绝望席卷全身,万念俱灰。
突然,悬崖上跌落一架古琴。
砰砰砰。
古琴坠落山崖,琴弦与崖壁摩擦时,发出尖锐的啸音。
一声一声,响彻山谷,通过回音,再一声一声,络绎不绝。
震的陈北合耳膜嗡嗡作响,头疼欲烈。
捂住耳朵都阻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