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柳昭打着看望自己多年未见皇姐思念的名号来此宫中居住几月频繁多次和她相遇彻底将她心养了野,便是有了她这假死之事。
现在想想可谓是讽刺,她竟然不顾着爱她的母妃和阿弟让他们痛心于那夏季之中仅仅只是为了追求自己日后自由日子自私逃出宫中,甚至于假死让母妃痛心。
若有机会她一定会亲自在母妃面前跪下向她忏悔。
苏阮倾眼眶中有着泪水,未有胃口放下手中碗筷,终是在萧淮昀进来之时眼泪滴滴落下。
苏阮倾见眼前打扮是为贵派模样她想这男子应是那萧老侯爷独子,她着急擦眼眶泪水却未想此刻早已站在他眼前男子动作如此快速竟已坐她面前圆椅上,就着他那双细手贴于她擦泪的指间之中随她动作抹去,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男子指尖凉凉此刻却是热了她的脸。
霎时之间苏阮倾便是低下了头,不知以什么样的心情见眼前男子。
萧淮昀见此未笑,只道:“害羞了?”
萧淮昀嗓音低沉,好听的如古箫般婉转悠扬。
直到萧淮昀声音落下,苏阮倾才将眸子抬起,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
萧淮昀长的很是好看,不似现许多贵家小姐喜欢的白弱书生模样反而生得一副五官硬朗、勃然英姿。
高挺鼻梁、薄浅粉唇以及那双吸人般桃花眼眸,一处一角似是上天为他身份打造般契合,此刻她竟也顾不得刚刚泪意竟是看呆了眼。
“七公主?”萧淮昀见苏阮倾失神再次出声。
萧淮昀言语落下将此刻失神的苏阮倾拉起,飒飒笑道:“你是萧老侯爷的独子萧侯爷?”
“是我。”
“是你救了我?”她未有太多疑惑,脱口而出寻找答案。
萧淮昀眸色浅浅,看眼前女子:“嗯。不过是救还是等价交换,那还是凭七公主如何看待。”
萧淮昀坐姿慵懒,如看好戏一般。
她也不算是蠢,当下自然是反应过来萧淮昀救她定是有着算盘。
“萧侯爷,你说我应该如何看待?”
聪明人之间,自然废话不会太多,一旦苏阮倾声音落下,萧淮昀便是知道了她的心声。
萧淮昀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回到宫中做我的眼线盯紧陛下。”
萧淮昀声音落下,苏阮倾听此一片茫然。
盯紧她的父皇?这是他一臣子应当做的事情?
“当然,只要七公主愿意也可以选择前者,我早已为七公主在另国准备了新的身份,只要七公主一声令下我便可保你在另国一辈子无忧。”
“……”苏阮倾还是觉得一片茫然。
“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要同七公主讲个故事,这个故事之后,随七公主所选。”
“你说。”一朝被救,恩人在前只是个故事,她自然愿意听他所言。
“新帝上任不到五年,便是暗中逼得周淑妃自刎、弃他儿子于启匀殿前、疑心为先帝登基不惜血染殿前萧老将军独子,妄图想要将我萧家灭门。”
萧淮昀眉眼之中戾气难以压抑,声音越来越是冷漠。
萧淮昀声音落下,苏阮倾突的内心“轰隆”一声,似有着石头崩塌。
萧淮昀这说的哪里是故事?简直就是朝堂上下的无稽之谈!
突如其来的言语让苏阮倾不信。
父皇虽不怎么看好她和泽愈,可到底母妃确确实实是他的妃子,怎么会有杀枕边人这么可怕的事情出现呢?
怎么可能就仅仅一年,一切都变了个样?
“你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苏阮倾眼中突现戒心,或许他在骗她。
可转头一想,父皇若真是对母妃有一丝情意,又怎么会在那十几年中见她和泽愈只有几面?
“我说的是否属实等会我会让白芨将她所收集到证据放在你面前,或许七公主可在我远疆侯府养伤之时自行核实。”
“七公主你也可以拿我令牌在府中调派车夫去京城街头处去看我大央如今现状再做决定。”
萧淮昀看苏阮倾不可置信拿出腰牌放在桌上:“不过以七公主这般姿容,若是想出府不被人认出那便是要打扮一番。”
此刻萧淮昀饶有其事般看眼前女子。确实,他不得不承认苏阮倾堪配得上“大央第一美人”的称号。
明眸皓齿、靡颜腻理,即便在此悲痛境遇之下仍能窥见其千万分美貌,让人不由自主去想她笑时模样定是如那丛中所开最美牡丹般让人顾盼生姿。
即使眼前之人是她的恩人,她也不全然信萧淮昀所讲,她太久没回大央也少听大央之事,她不敢相信母妃已死言论,势必要亲自查探一番。
她投井假死出宫,棺尸化成灰,宫中戒备森严她若只身入宫定然会引起内乱。
皇官她是进不去了,要去了解探查只能去往城中一处酒楼。
苏阮倾脑中虽是想法清晰,可此刻眸中却已染了泪。母妃对她如此这般的好,就连这样想想她也痛心,还有她的弟弟明明还未及冠,她不忍他会如此。
萧淮昀见是苏阮倾眸中再次落泪收回刚想抹去她泪水的细手,转而朝她看去。
有些东西,终是需她一人承担,只有让她伤痛再满一些,她才会对陛下的恨多一些,只要她有了足够的恨,那么他的计划也就更有胜算!
萧淮昀走于榻前拿苏阮倾漏下细绢,缓缓回到桌前将细绢放在苏阮倾手中:“七公主不用如此着急定义,夜色已晚,我便是先回去,七公主身体还弱,尽量早些休息。”
说罢萧淮昀转身而走,只留于一高大背影越渐消失。
两旁婢女见萧淮昀出了卧房默契走入房中将碗筷收起,关了房门。只留于几盏烛火和苏阮倾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一旦萧淮昀走入书房,迤川凌空而下。
“主子来此,可有何吩咐?”一般夜里萧淮昀是不会待在书房之中的。
“主卧被七公主睡去,我也只能来此。”迤川跟随他多年,他自然不会隐瞒。
此话落下,迤川满脸震惊。主子平生性子最是清冷,生人勿近,现竟能让一女子睡他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