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一套老房，有5万提成，小伙子，好好干。”
中介骑车远去，我转身一看。
黑底烫金大字的招牌——正宗老屋。
呵呵，这年头取名那么简单粗暴吗？
还是说土到极致就是潮？
走过去，自动感应门向两边打开。
一进去，迎面而来一股冷空气，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大厅的装潢古色古香，左右两边摆放着两个带门的顶天立地柜。
我以为是红漆的，走近一看，竟然是金丝楠木！
不就是卖个老房吗，怎么这么壕无人性？
我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地方。
两边柜子自动打开。
里面被分成许多小格，每一个格子间摆放的都是画风各异，一寸大小的棺材！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被中介骗了！
这根本就不是卖房子！
我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红色的唐装，站在门口朝我挥手。
“阿威也真是的，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子来，不管了，钥匙交给你，我回去养老咯。”
老头扔下一把钥匙，转身离开。
我赶紧跑过去，然而，自动门合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没有断电，却无法打开，旁边的开关也不管用。
我赶紧打电话给中介。
“阿威，不是说卖房子吗，怎么变成卖棺材了？”
电话那边传来阿威的笑声，他似乎已经预料到我的反应。
“对啊，就是卖老房啊，棺材在客家话中俗称老房。怎么，你不知道？”
好嘛，跟我这玩咬文嚼字呢！
我气愤地说不干了，我要走！
然而，阿威让我好好看看合同。
合同的第二页，最下面有一行小字——期限一年，违约赔付五百万人民币。
得了！
我特么被卖了！
也是怪我自己心急。
这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我也没办法了。
母亲难产去世，打小就是父亲一个人带我。
三个月前，父亲晕倒进了医院，家底已经掏空了，我再不搞钱，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我。
我沉默了很久，阿威也没挂电话，听到我叹气后才说。
知道你家里有困难，一楼的小棺材是祈福用的，你卖出一个就有五万的提成。
二楼的是大棺材，给死人用的。提成最少也是十万，你要是卖出一个顶级的玉石棺，高低也有五十万提成。
三楼是起居室，东西齐全，你拎包入住就成。
你爸这个月的医药费我先给你垫上，你就安安心心给我卖棺材。
没等我回应，电话已经中断。
紧接着，我收到医院那边发来的消息。
阿威这动作也太快了！
也好，这个月先不用担心我爸了。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出不去。
我捡起地上的钥匙。
一把古铜的长钥匙，就跟古装剧里面差不多。
上二楼看了看，场地大的吓人。
简直就是大厦的一整层，少说也有七八百平！
灯光昏暗，空调冷风吹得嗖嗖的。
几十副棺材整齐摆放成方阵。
靠，这特么要是拍恐怖片，都不用特效了！
行吧，先干着，不管阿威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我也穷得只剩下一条命了。
这人啊，就怕你没有利用价值。
希望，在阿威踢开我之前，我能把父亲的手术费用，以及后续的休养费用都搞够。
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也不枉费我父亲孤苦无依地把我带大。
破罐破摔的我，很快就适应了。
三楼起居室布局就比较现代化，冰箱双开门，吃的都塞满。
晚上，我刚躺下，就听到楼下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很沉闷的敲击声。
就好像什么东西在敲击木板。
准确说，应该是敲击棺材，沉闷，还带着一点回音。
我用被子捂住头，逼自己赶紧睡觉，什么都不要管。
可是，那声音似乎有穿透力，越来越大！
无奈之下，我穿着睡衣睡裤，踩着人字拖下楼。
楼下的灯都被我打开，还是不够明亮。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一看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棺材，心里仍旧有些打鼓。
我寻着那声音走过去。
我停在一副原木棺材前。
那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放我出来，有没有人啊，放我出来。”
我吓得往后退去，砰一下撞在另一副黑木棺材上。
好家伙，我的腰啊，感觉要断了。
等我一回头，却发现，眼前的原木棺材竟然自己打开了！
六尺三寸的棺材，棺材盖前翘后平，也不轻。
棺材盖从大的那端自己往下滑开。
我腿软了，愣是没跑掉。
我拍着大腿，恐慌地直哆嗦。
只见，那棺材里面冒出来一个女人。
一身白裙子，黑长直，大红唇。
“啊，这不是有人吗，我喊半天也不帮我一下。”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想，不是吧，第一天就遇到阿飘了？
女人回头看看窗外，皱了皱眉。
“诶，怎么那么快就天黑了，福伯也真是的，都不喊我。”
女人坐在棺材盖上，滑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脸。
“热乎的，我还以为你不是人呢。”
我一巴掌拍掉她的手。
“你才不是人，我……不是，拜托，不要搞我，我才第一天上班。”
女人抱着手臂笑呵呵地看着我。
“有意思，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你说，我是先吃脑子，还是先吃心脏呢？”
我不禁后退，靠着黑木棺材，才反应过来，我退无可退，转身就跑。
怎料，却被阿飘抬脚绊了一跤。
我直接扑到地上，来了一个狗啃泥。
疼的哟，差点摔掉一颗牙。
身后阿飘的笑声更大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可不是诡，我是人。”
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上下打量她。
女人才棺材盖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转了两圈。
“你看，我有影子的。喏，我还有心跳呢。”
女人拉着我的手放到她的胸口。
“嗯，是挺柔软的。”
我呆呆地不敢乱动，别看她长得娇小，那两座山很有料。
女人低头，发现自己放错位置，又把我手拉到旁边一点。
嗯，心脏跳动很有力。
她一松手，我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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