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老妪回屋拿东西的空档,我终于有时间问一嘴:“乔老板,这村子就是你姐姐……那个?”
“嗯。”
看乔丁一不太想多说话的样子,我也没再问什么。
罢了,都来到这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没多会,刚刚出去的小姑娘就带着一个拄着龙头拐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看样子应该是族长之类的人。
像一般少数民族或者他们这类的地方,应该都是有部落族长的。
男子朝着我和乔丁一走了过来,同样是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们。
良久,才出声:“你们真是大学生?”
这人的普通话不知比刚才那个老妪强了多少。
我秉着少说话多做事的态度,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乔丁一上前一步,说:“您是族长吧,我叫丁一,您叫我一一就行,我身后的这位是我的表弟,我们是XX大学的研究生,学校让我们做一个调研,研究一下国内不同区域的人民的风俗习惯,我们被分到这一片区域了,无意打扰。”
噗。。。。
丁一,她还真会给自己改名字。
也对,要是用真名的话,搞不好我俩还没给她姐姐报仇,就被下蛊整死了吧。
我有点好奇乔丁一会给我用什么名字。
族长翻看着学生证,又对着我俩比对了一下照片,才说:“行,你们可以在我们村子里写生……”
不等族长说完话,乔丁一立即接话道:“我就住老奶奶家里吧,我和我弟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老妪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是让她答应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族长却点头应下,很快就离开了。
就这样,我和乔丁一顺利在村子里住下。
老妪把我和乔丁一安排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这间屋子潮湿不堪,墙壁上都长了霉,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身为一个男人,住这样的环境倒是没什么。
看了一眼乔丁一,她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好像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环境一样。
也对,她连棺材都能住,这又算什么。
想到刚才身体上的不适,我出声询问:“老板,是不是就是这家?”
乔丁一选择这家,肯定不是偶然。
就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间忽然吹进来一阵阴风。
乔丁一瞪了我一眼,警告:“这里不比外面,不该问的话别问,需要你做事的时候我会告知。”
好吧。
既然如此,那我不问了就是,索性躺在这土坯炕上闭目养神。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养足精神是最要紧的。
到了晚饭时间,小姑娘过来叫我们吃饭,这家的男人才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戾气。
一进门就将衣服甩到了地上,脸色不是很好,坐在门口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见此情形,小姑娘飞快的从后屋跑过来,给男人递了一碗水。
喝完水,男人才注意到家里多了我和乔丁一。
男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乔丁一的身体,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直勾勾的。
同为男人,我太知道他的想法了,这是相中乔丁一了。
不要脸的东西。
我侧身将乔丁一护在身后,男人也没再说什么。
随后我们一起在饭桌上吃饭,挂在头顶的吊灯忽闪忽闪的,不时的有阴恻恻的风从外面刮进来。
“他妈的。”
男人啐骂了一句,起身离开了,不知道他去干嘛。
老妪和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吃完饭,就开始收拾饭桌,丝毫不管我和乔丁一是否还在吃。
我看了一眼乔丁一,她正在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我们要跟上去吗?”
乔丁一点头,又说:“带上《扶棺仙》,一会儿会有用。”
好在我出来的时候,把《扶棺仙》装在了包里,我紧忙回房间背上了包,跟着乔丁一出了门。
如果说白天的村子还算是有人气的,晚上的村子就是坟地。
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像是一个小坟包,围着的院墙也像是坟茔地里的围墙一样。
反正就是没活人存在的模样。
摆放在门前的那两口大缸,此时正在发出十分诡异的声音。
似婴儿啼哭,又像是女人的尖叫。
在夜里显得尤为瘆人。
我身上的汗毛此时根根竖立,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跟着这个祖宗来这里。
呼啸的风声吹动着村口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加紧了步伐,亦步亦趋的跟在乔丁一的身后。
我小声的问了一句:“老板,咱们到底要去哪啊?”
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踪迹,是在跟谁?
乔丁一突然停住了脚步,那个男人一下子出现在不远处。
欸?
这男人会闪现?
咋突然又出现了?
就看到这个男人手上拿着铁锹,正在挖着什么。
乔丁一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我,指甲好像都戳进了我的肉里。
很疼。
我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一把抽出了手。
“他在挖我姐姐的坟。”
“啥?”
挖坟?
人都被他们折磨死了,还挖坟干嘛?
鞭尸?
乔丁一继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姐姐一直缠着这家人,将男人后面找的几任媳妇都整死了,男人找了人看,说是我姐姐在作祟,要把剧毒的蛊种在我姐姐的坟里,每七日就要将我姐姐的尸体挖出来,浇上他们特制的液体,这样就会把我姐姐的魂魄永久的封印在地下,永远也不能转世投胎。”
“我靠!”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也太阴毒了吧,把人整死了不说,还不让人家的魂魄安宁。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心肠歹毒的人?
他们这样做,不会对自己的子孙后代造成什么影响吗?
这都是业债啊。
不对啊。
我突然想到哪天她姐姐带人抬走棺材的模样,问:“那今天是第七日?你姐姐既然是被他们封在这里的,怎么去抬的棺材?难不成你还有另一个孪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