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立即聚集了过来。
一行有五个人,都穿麻戴孝的。领头的是个黑脸壮汉,有七尺来高,长得一双虎目,眸中精光四射。他的旁边是一个娇弱的小娘子,神情悲伤,一直在掩面低声啜泣。其余三人,也都是高壮的汉子,不过面上却是没有什么悲伤之色,倒是两只眼睛不断地往医馆里乱瞄着,似在打量着什么。
看到有人围了过来,那三人中,有个三角眼、尖下巴的高个子。他立马嚷嚷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呐,黑心医馆害死人啊!”
人群渐渐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起来,阿兴他们也听到声音也从医馆里面出来了,看到黑壮汉字,愣了愣,“林野,你要干嘛?”
林野没理他。
看到人群众多,三角眼男人方喊道,“前天,我这兄弟的岳母病了,便请了这宋大夫前去看病,没想到,本来还好好的,能跑能跳,能吃能喝,结果呢?”
“自从这宋大夫看过后,我兄弟的岳母的情况就越发的差了,昨天一粒米饭都吃不进去,今天人就走了!”
三角眼男人掩面啜泣了两声,继续喊道,“只留下我这兄弟和她娘子两人。”
“想我这兄弟自幼家贫,被他娘亲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正想报答之时,没想到啊,这这么去了。庸医!真是害人不浅啊!”
人群中,忽然有个人起声道,“谁让你找他看病啊,你也不打听打听,他宋长洲可以我们长风街又名的癞子啊?只会坑蒙拐骗,哪里会看病啊。”语气轻蔑至极。
宋长洲猛地朝那个人扫过去,眸光凌厉。
原主家境殷实,祖辈父辈皆是当地的名医,哪里需要坑蒙来谋取钱财。
当宋长洲望过去后,那个人立马缩了缩脑袋,躲回到人群中。
人们却叫嚣了起来。
“对啊,听说,他之前就因为治坏了城主千金被逮入牢房里面关了一年呢。”
“真的,我咋听说是因为对城主千金不敬?”
“嗐,都差不多,反正这小子凭借自己的好模样,勾搭上了城主千金,便被放了出来。听说城主都没办法,只好找它做女婿了呢。”
“靠,这也太便宜这小子了吧。”
人们活像只七嘴八哥似的,越说越难听。
阿兴气愤道,“不是这样的!宋大夫怎么会治死人呢?他还治好了我和我姑婆!”
林石也急得攥住林野的衣袖,骂道,“林野,做人要有良心!宋大夫去给你阿娘看病,看在你家穷,一文钱都没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怎么是宋大夫的错,你也不想想,最近村子里都死了多少个人。”
林野猛地甩开林石的手,眸光微暗,扫视了一眼众人,吼道,“怎么不是他的错,我娘是被他治过的吧?”
“现在是死了的吧?”
“宋大夫必须负这个责!不然我就坐在这大门口不起来了!你以后也别想做生意。”
听完林野的话,宋长洲缓缓走到牛车前,正欲揭开白布查看下。
林野却忽地窜了过来,拦住他,惊道,“你想干什么?!”
宋长洲扫了一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想让我负责吗?我总得看一下她的情况吧。”
“哼!”林野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的眼睛转了转,让了开来,瞪大了两只眼睛,“你最好说话算话,至少得这个数。”
说完就伸出五只手指。
宋长洲没理会他,只是掀开了白布,果然是他前天看的那个老人。那天去看她时,她还很健谈的样子,跟他聊儿子的不孝,死去的丈夫。还想要给他拔些院子里种的菜,结果他儿子给拦住了。
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她就这样躺在这儿了。
宋长洲碰了碰她的脸颊,冷了,身体也硬了。
林野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也不知道在防着什么。
宋长洲叹了声,将白布给老太太盖了回去,朝林野道,“五文钱?”
林野的两只眼睛忽然瞪得有如铜铃大,五根手指指着宋长洲道,“我呸!五十两银子!”
阿兴急道,“林野,你抢银子呢?!老太太的死和宋大夫根本就没关系!还五十两,都够你们一家子吃五年了。你就是看宋大夫好人,来宋大夫这儿讹钱呢。”
宋长洲也静静地盯着他,没说话。
林野噎了一下,嗫嚅道,“阿娘的葬礼,还有我妹妹的嫁妆,我娶媳妇要花的前,可不得五十年,要是我娘还在的话,她做的绣活一年也能赚好些银子呢!”
宋长洲道,“行。”
林野眸中惊喜迸射,另外三人眸光闪了闪,那个正啜泣的姑娘愣愣地抬起头。
“不过,先让我检查下老太太的身体,证实是我害死的之后,我才会付这个钱。”
林野却神色犹豫,“这……”
另外几人暗暗推攮着林野,眼色示意,想让他答应。
林野皱了皱眉,一会儿后商量道,“这就不用麻烦了吧,四十两银子也是可以的。”
宋长洲都要气笑了,这到底是死了娘,还是市场买菜呢?
他低声笑了笑,转而又冷下脸来,“不行。”
林野甩了下头,不耐烦地道,“二十两!不能再低了。”
看见“价格”一降再降,那个三角眼男人急了,“怎么能让你检查呢?这不是让人家阿娘走都不顺心吗?”
宋长洲瞥了他一眼,道,“只有检查证实是我导致的,我才付这笔钱,不然恕不奉陪了。”
说完,便转身欲走。
林野匆忙拉住他,咬了咬牙,道,“行!”
然后几人便用草席卷着老太太,将她抬了进去,放到前堂下,有些八卦地人群也忙涌了进来。
宋长洲先用银针探了探老太太的身体各处,银针都变成了青黑色。
林野便急吼吼的喊道,“你看,就是你开的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