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到了李惯的意图。
可亲耳从他口中听到,还是让赵仙仪吃了一惊。
之前,她可从未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南陈二皇子,有如此歹毒的心机。
不过对于大乾而言,甭管李惯最终会不会兑现诺言,制造一个政局动荡的南陈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还有李恒。
被连番羞辱,赵仙仪此刻是恨透了那个南陈太子。
只要能让他死,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且她还可以先答应李惯,等事成之后派人将其刺杀,这婚约不是一样没法奏效了。
想到这里,赵仙仪点了点头。
可还没等她开口答应,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
“二皇子,不好啦!太子殿下硬闯神机营,现在营区里鸡飞狗跳,都乱成一锅粥了!”
大门被用力推开。
一个马夫模样的家伙满头大汗冲了进来。
“没规矩!”
李惯上去就是一脚:“你说李恒去了神机营?他去干什么?”
“他进了马场,好像要降服那匹您从天山购买的血玉!”
“什么?!”
闻听此言,李惯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
那匹马虽然一直都没能驯服,可却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
此刻听说被李恒盯上了,就好像突然知道被人带了绿帽子,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好你个李恒!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倒是要看看,私闯神机营,如此罪过父皇还会不会再袒护你!”
怒火中烧的状态下,李惯显然也顾不上一些细节。
随手将那张龙舌弓扔给马夫,他转身朝赵仙仪拱了拱手:“公主殿下,此事我们改日再议!说不定今日本王自己就能弄死那废物东西!”
说着,也不等赵仙仪回话,李惯便怒气冲冲走出了大门。
那马夫见状,赶紧抱着龙舌弓追了出去。
……
半个时辰后,二皇子李惯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神机营。
当他看到马场中正骑着自己心爱战马耀武扬威的李恒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
更让他高手到危机的是,整个神机营近一半军兵都聚在这里,向太子顶礼膜拜。
“都给我退下!”
暴喝一声,他直接踹开挡路的士兵,冲进了马场。
作为神机营的掌控者,李惯往日里的威慑力还是不小的。
见到他出现,周围的士兵顿时呼啦啦闪到了一边,在他和李恒之间让出了一条道路。
“大哥,你身为太子,竟敢私闯神机营重地!难道不知这是杀头之罪吗!”
一边走,李惯一边怒吼。
仿佛想在气势上先压李恒一头。
然而,下一刻,一道红色闪电骤然而至,那扑面而来的狂风险些将李惯头顶的发冠吹掉!
条件反射之下,他慌忙后退。
一不小心竟脚下拌蒜,直接坐在了地上。
耻辱!
当着这么多手下军兵的面,被自己一直瞧不起的李恒逼退,这对于李惯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你疯了!这马是会撞死人的!”
李惯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点指李恒质问道。
“抱歉!这马刚刚驯服,还不是特别听话!”
李恒坐在马上,俯视着这个二弟,脸上带着非常欠揍的笑容。
谁都能看出,他刚才就是故意的!
“你……”
李惯气的已经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拽住了战马血玉的缰绳。
“你先下来!这马可是我买的!”
“抱歉!下不来了!它不让!”
李恒拍了拍血玉的脖子。
后者已经与他心意相通,竟然温顺的转头蹭了蹭他的手臂。
“你、你……我要到父皇那里去告你!身为太子,不禁私闯重地,还强抢战马!即便父皇开恩,也一定会罢黜你的储君之位!”
“老二,至于气成这样吗?你怂恿杜峰那个兔崽子勾引太子妃,本宫都没找你算账!要匹马,不过分吧?”
李恒骑马在李惯面前转了两圈,耀武扬威。
仿佛此事就是天经地义。
“你别血口喷人!虽然我与杜峰私交不错,但又怎会让他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你还真是不要脸哈!那就别怪我了!”
不气反笑,李恒说着一带缰绳,就要骑马离开。
得了宝马,他的目标已经完成。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了意义。
至于说与老二的账,以后再算也不迟,当务之急还是准备三日后的比斗。
“闯了这么大的祸就想走?来人,给我将太子拿下,送往公中交由父皇发落!”
神机营毕竟是李惯的地盘。
虽说被怼了好几句,可他的底气仍然很足。
然而,这一次他的命令却没像往常那般奏效,两旁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其实也不怪他们。
一个太子,一个二皇子。
两边都得罪不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等皇帝来解决。
“都聋了是吧?神机营虎符在此,谁若是敢不听号令,以谋逆之罪论处!”
李惯刷拉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牌。
正是调动神机营需要的印信虎符。
这下,军兵们可不敢不听了。
立刻抽出刀剑,向李恒逼过来。
“老二,你行啊!真是好大的官威!看清楚了,本宫手里这是什么?”
刷拉!
李恒也从怀中取出一物。
众人定睛一看,立刻吓得面如土色,瞬间跪倒了一大片。
“你、你怎么有父皇的金牌?”
李惯也蒙了。
皇帝金牌,在南陈是跟玉玺同样的存在。
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见金牌就如同见到皇帝本人!
“这好像用不着向你禀告吧!见了金牌,你还不跪下?!”
“这、这肯定是你偷的!李恒,偷盗圣上金牌,那可是凌迟之罪,你若是现在伏法,或许父皇还能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网开一面!”
李惯声色俱厉。
虽然没弄清楚这金牌为什么会落在李恒的手中,可先扣一顶大帽子肯定是没错的。
反正他是不相信李宬志真会将这代表皇权的金牌,随便交给一个不学无术的太子。
“老二,你还真是恨我不死啊!行,那也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