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点头称是。
同时,心中不免松下一口气。
魏无忌心中清楚,夏君豪十之八九就是那位离散多年的嫡子。
可眼下夏承乾与自己最为亲昵,更与魏家有一段姻缘。
如若夏承乾能坐上这帝王之位,对魏家而言,自是最为有利。
与之相比,夏君豪虽是真正嫡长子,二人之间关系却如一张白纸。
哪怕有着舅甥关系,也无法确保日后他会善待魏家。
两相对比之下,魏无忌选择夏承乾是无需多想的选择。
“下去吧,尽早查明那孩子身份。”
夏长河挥动衣袖,示意魏无忌离开。
他松下一口气,退出皇宫暗暗思索要以何种方式拖延夏君豪身份确认最为稳妥。
夏长河确是心神不定,凝望宫外夜色沉默不语。
“无垢,这样真的对么?”
良久,这位以铁血著称的大夏帝王方才从胸前拽出一块龙形玉佩低声自语。
他始终以公正严明显露人前。
可心中依旧有一片柔软地留给自己的亡妻。
想到昔日妻子容貌与那孩子刚出世时牙牙学语的可爱模样。
夏长河依旧不由心疼万分。
好似万把利剑穿心而过,血淌一地。
“陛下,夜深雾重,要保重龙体。”
摇摇晃晃,夏长河起身朝外走去。
门外贴身宦官扶住他,低声提醒。
他轻轻推开其手,摇摇晃晃往宫殿外走去。
“参见陛下!”
沿途,负责戍卫皇城的禁军面见帝王皆跪地。
夏长河却如充耳不闻缓步往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夏长河回过神时,已然站在那座窑厂前。
“陛下,您......”
贴身宦官很是疑惑,低声欲劝说夏长河。
“可有带常服?”
夏长河低声询问。
贴身宦官愣了愣,随即点头。
这位大夏帝王坐上马车,换上一身常服大步朝窑厂走去。
“不用跟着,都躲远点。”
夏长河看着左右一群禁军低声命令。
这些禁军识趣躲远,却又不敢距离太远。
唯恐夏长河遭遇不测。
“哟,老哥?怎么又来了?”
夏长河走入窑厂,却见夏君豪正躺在摇椅上咬着新鲜葡萄。
当他看见夏长河那刻,同样欣喜。
只是他的欣喜是在他看来,夏长河乃是一个大金主。
随手便可拿出万两银票。
“怎么,不能来?”
夏长河压住心中悲怆强颜欢笑。
“哪里,求之不得!”
“不知老哥这次为何而来?”
夏君豪摆摆手,当即命人端来一张摇椅示意道。
“路过,来看看。”
夏长河感受着近在咫尺嫡子呼吸,心中悲痛更甚几分。
这世间最难过之事,莫过于此。
“哦。”
听闻夏长河并非有事前来,夏君豪不免有些失望。
得,不是来送钱的。
“听闻你掌管这窑厂有些日子了?”
随着夏君豪那一声漫不经心应答,气氛渐冷。
夏长河冥思苦想,寻了个借口旁敲侧击。
试图了解夏君豪这些年过得如何。
“有几年了,老头子走得早。”
“也就留下这么一个窑厂。”
夏君豪点头答道。
“那这日子过得如何?”
夏长河微微点头,继续追问。
“算不得多好,却也不差。”
“一年收成也在百十两。与寻常富贾人家自是比不得。”
“却比寻常百姓要好上不少。”
夏君豪心神绷紧,暗道:莫不是来刺探情报的?
夏君豪顾左右而言他,一直紧守牙关不曾多透露自身情况。
一来,这夏长河着实古怪,言语间透着几分莫名关切。
惹得夏君豪都有些好奇,是不是自己人格魅力太强。
这位老哥这是看上了自己?
夏长河却并未察觉,始终兜转试图了解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老哥,你怕是看上我了吧?”
良久,不堪其扰的夏君豪终究将心中疑虑脱口而出。
夏长河嘴巴微张,只觉疑惑,“看,看上你?”
“自然!以我这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模样。”
“你看上我,想让小爷当你家贤婿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要你家小姐样貌不比貂蝉西施之流还是别想了。”
“小爷我可不会随意委身金钱!”
夏君豪理所当然说道。
夏长河嘴角微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夏君豪。
心中好不容易积蓄的哀伤转瞬一扫而空。
这家伙哪个地方像自己与无垢?
一定不是自己儿子!
“就你?区区一个窑厂掌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充其量就是日子稍好罢了,既无功名也无富贾,还想迎娶我女儿?”
夏长河不屑瞥了眼夏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