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一向很有主见,怕是有什么苦衷。”
五皇子的话语一落,在场的朝臣们纷纷不再开口,一时鸦雀无声。
李辰爽朗地笑出声来,把手中的扇子一收,看向一脸土色的右相大人道:“丞相意下如何啊?”
“但闻其详。”
现在的丞相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也叫作赶鸭子上架,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算心中有一百个心眼子,有一百个不满意。
也得为了自己的颜面和丞相府的名誉多想想。
弑君的名头可不是那么好听的。
“这可是丞相说得呢。”
李辰勾唇笑着,加上他长得又是美艳无双,芝兰玉树,郎艳独绝的。这么一笑,倒有几分美人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那曹将,可是个痴人与丞相的侄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料那侄女如今进了本王的府邸,成了美人。昨日,本王进宫面见皇兄,倒是留给他们了一个巧宗,在府里撺掇张美人私奔呢。”
“可惜,张美人早已嫁作人妇,又一心做本王的侧妃于是便告诉了本王此事,就把人给扣下了。本王本来想放他一马的,毕竟这世间的好男儿能如此的痴情、念旧的人太少,可他扬言要杀了本王,这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
“本王,也是不得已的啊!”
说完,他还叹了一口气,要张正去把人证给拉了过来。
哪边是,还有一口气整日伺候在张美人身边的鸳鸯!
她倒是会弃暗投明!
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了曹玉的罪行,还控诉曹玉真的与李辰撕破了脸,还拿着剑要杀了本王。
这一通证明,那些言官们也不好再谏言。
丞相咳嗽了一声,他的侄女他最是了解,不可能如此蠢笨,被抓了个现行。一定是李辰在中间使了什么诡计!
他本就是利用曹玉与茜儿的私情,要曹玉为余皇后所用。
现在人死了,情也没了,京中御林军的军权旁落,得再次落在他手里不可!
该舍弃的东西,也该丢掉!
免得脏手!
丞相立刻起身跪在地上,请罪道:“那曹玉狼子野心死了也好,只是苦了我那可怜的侄女,不知如今——”
说完这后面,丞相是老泪纵横,做出一副心疼至极的样子来。
看得李辰牙酸。
“丞相所言甚是!曹玉此人断断不可留,只是他死了,这城中百姓的安全让人头疼,御林军也没了统帅。往眼看去,这朝中竟是无人能胜任此职位。”
李辰随即看了一眼,频频点头的五皇子。
五皇子意会,开口道:
“皇叔说哪儿的话,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就站在身侧吗?张正也是少年成名的将领,战无不胜!只是父皇宠爱,一直留在身边罢了!如今,朝中无人可用,为何不用旧人?”
李辰心中窃笑,真是他的乖侄儿啊!
深得他心!
“诸位可有什么异议啊?没有的话,那曹玉身上的兵符,本王可就交给张正了。”他可不给丞相丝毫喘息的机会,从怀里掏出兵符递给张正。
张正这小子立刻跪下,接下兵符,嘴巴都笑歪了。
“多谢王爷赏识,末将一定整顿京中治安,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京都。”他说完,谢恩起身。
丞相直接被气吐血了!
李辰狼心狗肺地起身走到丞相的身边,拍着他的背,又给五皇子递了个眼神。
五皇子也机敏得很,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丞相这是怎么了?都吐血了,可是得了痨症?要不,让御医来看看吧。”
丞相此刻,可不想把手里的权力拱手让人,自然不能说自己病了,扯了个谎。
撑着身子道:“本相是因为吃多了补品上火了,不碍事的,咱们接着议事——”
“如此,那本王可就放心了。”
李辰又坐了下来。
听了半天瞌睡都来了,不是言官弹劾,就是文官打嘴仗,商议半天也没啥好的治国策略。
五皇子已经趴在凳子上睡着了,临了,李辰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这动作被张正看在眼里,低声道:“看王爷,也并非冷血之人。”
李辰冷笑一声,瞟了一眼还在争论的朝臣们甚是无趣。
起身打算走了,不料那兵部的大人第一个站起来,拦住了李辰的去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
“王爷,既然带着五皇子料理朝政,那就应当为国为民,怎么回事商议到一半就跑了?这可是大丈夫所谓?”
李辰早就被磨得没了耐心,稍稍退后了一步,捂着鼻子。
“狗仗人势的东西,张正这人是谁?如此大胆,敢挡爷的去路?他不想活了不成?真是臭气熏天,你昨夜是睡在脂粉堆里了,还是被女人给埋了?”
说完,又退后了一步。
李辰怎么不认得这人是谁?无非就是兵部尚书了,一个莽夫而已。
张正怀里抱着五皇子回道:“是兵部尚书。”
“原来还是个官,那本王就给你一个面子。本王,今日只是来拜访丞相大人的,又何谈政事一说?”
“你什么意思?”
这位兵部尚书是老书香门第世家出来的人才。
一家子旁支许多,在朝中为官的也多,惯会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无非是仗着祖辈的功勋,名叫罗询。
“议政,那是要在勤政殿才叫议政,而不是在小小的丞相府!你们怕不是忘了规矩!”
“可现在皇上病中,早就无法上朝。”
罗大人面红耳赤地说道,他也知晓,自己这一次是被丞相当枪使了,悔不当初。
“那你们也应当去勤政殿站在议政,而不是在一个朝臣府中七嘴八舌,说出去,还以为咱们大昭帝国的臣子勾结要造反呢。”
“不过,去本王府中也是可行的。毕竟,皇兄把掌管天下的权利赋予了本王,本王也是五皇子的太傅。于情于理。”
“不能服众!这不能服众!”
其他言官,一听李辰这话便知道他要做什么!无非是要夺权!
拥护丞相的大臣自然不满!也不许!跟着丞相他们得到的好处和权势更多,为何要效忠一个傀儡摄政王!
他们不是傻子!
也不会有人争着做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