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倒闭了？为啥？”
晚上十点的烧烤摊，江启被白州用烧烤签子指着。“江启，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运气没这么差啊。”
为啥？
我也想知道啊！
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学毕业后连找了四份工作，结果都倒闭了。
可钱难赚，屎难吃。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总不能回老家种地吧。
江启盯着面前的损友：“我请你吃烧烤可不是让你来讽刺我的，帮我找份工作！”
“朋友若是不用来找乐子，那要朋友干什么？”
白州一口把啤酒喝干，神色猥琐地看着他：“我看你条件也不错，要不和我一样吧，正好明天我女友生日。”
“明天你女友生日？”江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六十大寿？”
“没呢，我家宝贝明年才六十，今年才五十九。”白州说，“明天你跟我来，我宝贝有不少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
“还是别了。”江启打了个寒战，“这事我听着就腿软。话说你家宝贝几千万资产，就没交给你点？”
“交给我？”白州笑了，“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她能给我什么？”
呦呵，对自己认知还蛮清楚的嘛。
“不过……”白州摸着下巴，“我好像还真有一个活可以给你。”
“真的有？”江启眼睛一亮，“干什么的？有什么要求？在哪儿？”
不能说他找工作心切，实在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他最后的钱都用来请这货吃烧烤了。
“一个网红店，叫做深夜食堂，听过没？”
江启表示略有耳闻，日剧也有个叫深夜食堂的。
“那个网红店可比日剧早多了，和那个日剧没关系。”
白州又喝了口啤酒：“那个深夜食堂的老板和我一样，我也算认识他，知道点情况，你想不想去？”
和你一样？
难道也是吃软饭的？
算了，不管是干啥的。
只要能给我江启开工资，不会倒闭就行！
“待遇怎么样？”
江启迫不及待地问。
“待遇没的说，一个月底薪六千，没有提成，不过店里有给小费的规矩，能赚多少看你的服务态度。”
白州一口烤串一口酒，说话时唾沫横飞：“只是需要熬夜，而且还是通宵熬夜。”
这在江启意料之中，深夜食堂不熬夜那还叫深夜食堂吗？
但这深夜食堂听起来待遇很不错，按理说不应该会有职位空缺啊。
于是他问白州，却见白州喝酒撸串的手停了下来：“这个嘛……毕竟是深夜食堂，一到晚上总归是有点不干净。”
不干净？
江启咽了口唾沫：“难道是……有鬼？”
白州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我耍你呢，你还真信了？深夜食堂是因为规矩多，再加上老板脾气臭，所以才没人的！”
“这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深夜食堂就是这个点开门，哥们带你去看看，你要是受不了那里的规矩，大不了不干就是。”
嗯，这也是个办法，好歹心里有个底，总比啥也不知道就去干活强得多。
江启一想就点头答应了。
“那好，我这就开我宝贝送我的法拉利带你过去！”
白州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一口喝干……
江启看着白州的酒杯，他没有续杯，但好像把酒喝干了两次？
是错觉么？
“怎么了？还不走？”白州站起来掏出法拉利的车钥匙。
“喂，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啊。”江启半开玩笑的好心提醒。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放心，哥们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白州坐上驾驶位，对江启拍拍副驾驶：“我允许你坐上我女友专属的副驾驶。”
“大哥，你这是跑车，我倒是想不坐副驾驶啊，你有别的位置给我坐吗？”江启没好气地拉开副驾驶门坐上去。
跑车不愧是跑车，速度就是快，尤其是白州这家伙还喝多了酒，一路上基本没有松开过油门。
或许是法拉利跑车往往代表着有钱人，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这种超速行为破口大骂。
只是很吃惊地盯着车，或者说是坐在副驾驶的江启。
哪怕是白州差点撞上的那个人也是。
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啊！
带着这种无比羡慕的心，江启被白州带到了一个地方。
“就这，我车不好停，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州坐在车上，指着一个两米多宽的胡同口：“进去拐个弯就到了。”
“你为啥不进去？”江启开门下车。
“我不是说了吗，我和那家店的老板一样。”
白州点燃一根烟，在车里就开始抽：“我女友就是从他这里撬来的，我过去怕挨揍。”
我去，这你都撬，牛掰啊！
不过江启不是来打听八卦的，心里再怎么想知道白州的事，也要先看了工作再说。
按着白州的指示，他来到一个稍破的店面前。
说是个店面，其实就是个居民楼底层的地上车库。
上面有个四个字的灯牌，中间还坏了一个，没路灯的情况下只能看见“深夜”和“堂”这三个字。
“你好！”
作为新时代青年，进门说你好是基本的礼貌。
店里面有不少人，碗筷摆得好好的，可就是没人吃东西。
这些人面前都有着丰盛的饭菜，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吃，只是看着。
就那样看着！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一个嘴里叼着烟，正在炒菜的厨师。
闻味道应该是炒猪血。
“生人？”
厨师回头看江启一眼，右手夹住烟弹了弹烟灰，扭回头把烟叼上继续炒菜：
“吃什么？”
这深夜食堂有种路边摊的感觉，没有单独把厨房隔开，左边是厨房，中间是一个类似前台的桌子，右边摆了六张餐桌。
“我不吃，我是来找工作的。”被这么多人盯着，江启有点发憷，“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我就是！”
炒菜厨子将炒好的菜倒进一个饭盒里，黏黏糊糊一片红。
明明是一道炒猪血，勾芡勾得跟鼻涕似的，看来这个店破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有原因。
“你是老板？”江启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来找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找工作”这三个字的时候，忽的感觉周围有点不对劲！
他一扭头，
所有的客人正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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