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林选指着一地的狼藉，对着江启厉声询问！
这个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深夜食堂，在此时竟然变得一地狼藉！
就好像是有一群混蛋拿着棒球棍过来打杂一样，深夜食堂里面的座椅板凳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损坏！
尤其是放着盒饭的货柜，更是被砸得只剩下了木片！
“江启，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选再一次质问，语气之中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这就是你来深夜食堂干活的杰作，这才第二天，就将深夜食堂变成了这个样子！”
江启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心里有了些许的猜测——
也许……这一切都是他所饲养的鬼干的！
昨天晚上，他在昏迷之前下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让他所饲养的那只鬼将他安全地带出去。
今天早上醒来，他果然安全了，但深夜食堂变得一片狼藉！
至于被砸得最严重的货柜——
看来那只鬼是真的不喜欢盒饭，昨晚就是因为盒饭的原因接受饲养，昨天晚上他昏迷之后更是将放盒饭的货柜砸了个稀巴烂。
“我不知道。”
江启一脸迷茫地摇头：“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结果今天早上忽然在自己家里醒来。”
“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装无辜这件事对江启来说驾轻就熟——反正以前也没少干过这种事。
“真的？”
林选疑惑地看着江启。
可江启的假扮没有任何破绽——骗人先骗己，江启现在从心里都在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那……”
林选用手摸着下巴，好像真的相信了江启说的话：“那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不对劲的事？”
“有！”江启点头说。
“有？”林选立刻紧张起来，“有什么？”
“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后有一个客人进来了，奇怪的是，那个客人开门的时候，门发出很大的嘎吱声！”
江启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唯独省略了最重要的“饲鬼”部分。
“……然后我就被那些青面獠牙的鬼包围了，之后……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林选听得迷迷糊糊，最后摸着下巴，疑惑地说：“不应该啊，要是那家伙的话……剩个渣都是奇迹，怎么会……”
“啥？”
江启其实听得清清楚楚，却还是装作没有听清楚的样子：“你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
林选立刻将这个话题岔开：“是这样，深夜食堂变成这个样子，稍微出了点变故，你今天放假！”
放假？
才干活两天就放假吗？
江启知道，这肯定是林选又一次的欲盖弥彰。
你就装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揭开你这个深夜食堂的秘密！
回家后，江启把家里所有的窗户全部关闭，并拉上窗帘，确定家里几近彻底黑暗之后，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那个地方是他昨天晚上咬破的痕迹，如今已经愈合，只剩下了一个怪异的纹路。
借由这个纹路，江启可以若有若无地感觉到某个东西的存在——
想来就是那只被他饲养的鬼。
“出来！”
江启对着自己右手手腕的那个纹路轻喊一声。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温暖的卧室突然变得阴冷。
然后他面前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相比于昨天刚刚吸完血时四十多岁稍瘦的中年人形象，现在这只鬼又变成了六十多岁。
仅仅只比刚见面的时候好了一点。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是不是饿的时候会变老变瘦？”江启对那只鬼进行询问。
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可江启就是有种感觉，这家伙在对自己点头说了一声是。
这就是饲鬼的感觉吗？
“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想必你一定十分饥饿吧，是不是想大吃一顿？”
江启再次提出问题。
这一次江启感应得更加清楚，甚至江启还有了一种腹中饥饿，想要疯狂吃东西的感觉！
而且他还感觉到面前这只鬼有疯狂向自己索求食物的冲动！
“好！我这就带你去吃饭！”
江启觉得自己能够饲养这只鬼实在是过于幸运——
邱华霖说过，很多的鬼都没有线性的饥饿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变得饥饿，迫使主人为它们寻找食物。
有的时候主人来不及寻找食物，那些恶鬼就会把主人给吃掉。
但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江启饲养的这只鬼似乎有着线性的饥饿度——
从这只鬼展现出来的年纪和胖瘦有关。
而给这只鬼准备好的血肉……
江启从邱华霖那里得知鬼需要吞噬血肉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目标。
那是他的前前任老板——一个黑工厂的老板。
这个前前任的老板压榨工人，甚至在工人出事的时候，为了保全工厂的机器，让工厂的机器硬生生将工人的手掌绞碎。
而且平日里罚款降薪无所不用其极，许多工人怨声载道。
偏偏这个老板颇有能力，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是让工人不敢离职，甚至都没有人敢去举报。
江启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工厂离开——这还是借了白州那位六十岁妙龄女朋友的面子。
要不然江启现在还指不定会遭遇什么。
“当初你的做人行事，我早就看不惯了，现在有这么绝佳的一个机会，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
江启脑海中想着那位老板的模样，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而且那只被饲养得鬼似乎也察觉到了江启的打算，六十岁左右的面容上出现了微笑，一道口水从他的嘴角滑落……
清江电子工厂。
江启看着自己曾经打工被压榨的工厂，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干什么的！”
守在工厂门口的保安立刻冲上来，紧张地看着江启。
在工厂里的事情，他们这些保安心知肚明——毕竟这些保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拿了老板不少的钱。
他们要做的就是防止有调查记者之类的人物进入工厂。
“我是来和你们老板谈生意的！”
江启对他们一笑：“这生意对你们老板来说，和生命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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