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插话的徐开圣也冰冷道:
“抱歉老长官,我并没打算息事宁人,这事你还是别管了。”
“徐开圣!你小子反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长官了?”
杨敬德不悦道。
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徐开圣时,这小子还是自己手下一个刺头小兵。
还是在他的带领下,这刺头才一步步登临兵王。
“老长官,你的栽培之恩我一直记在心底,但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徐开圣斩钉截铁道。
见他不肯让步,杨敬德只好从林子震入手。
“这出闹剧不能在继续了!现在是文明社会!林子震,马上带着你的兵撤离!”
“废话少说,杨老长官,你一个前任大长官凭什么指挥我?有什么就跟我父亲说去!”
林子震干脆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主意!”
杨敬德说着便掏出一台小灵通,按下两个键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背过身去草草说了两句,便把小灵通递给了林子震。
后者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马上就听到林克荣劈头盖脸的骂语。
“你是不是没带脑子!听他的话,马上撤兵!”
“爸,这不是你让我带人收拾徐开圣的吗?怎么现在又……?”
林子震颇为委屈。
“你小子是不是只有一根筋啊!你可看到那支灰衣白帽的小队?”
“看到了怎么了?我压根就没见过这支队伍,来了又怎样?”
林克荣着急道:
“你知道这谁的队伍吗!蠢猪!”
随着他道出这支肃卫的来头,林子震顿时就嘴硬不起来了。
他连忙把小灵通双手递回给杨敬德,赔笑道:
“今晚打扰了,我马上就带人离开!”
徐开圣剑眉一竖,眼睛不由死盯着林子震,恨不得马上活撕了这厮。
林子震得意道:
“怎么?想咬我?今天算你走运,有老长官救了你这狗命!”
“别以为这事就完了,看好你的家人,我要一天天地玩死她们!”
“哈哈哈!最后再慢慢折磨你这个叛国贼!”
杨敬德在一旁听着也眉头紧皱,他对林家也没有好感,奈何要顾全大局。
只是他看到徐开圣的表情,一时间不得不替林子震感到担忧。
这无疑是鬣狗在挑衅雄狮!
“我有说过让你走了吗?”徐开圣沉声道。
此时的林子震可谓嚣张至极,转头道:
“我不走你又能怎么样?连国主都亲自派他的兵来保护我,还有老长官在这!”
“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还是说那叛国罪名不够重?不足以送你见阎王?”
听到对方已经不知道说了自己多少次叛国,徐开圣似乎被戳到了痛处。
正是这叛国之罪!让他饱受冤屈,受尽天下人唾骂!
让他含冤困于牢中六年,得知家人在外被屠戮杀尽却无能为力!
让他重见天日后,至今走在街上都不敢抬头做人!
“我没有叛国!这都是你们林家对我的污蔑!”
说着徐开圣眼红似血,狂怒而起,将林子震单手提了起来。
“喂喂!你想干嘛?你疯了?!”
林子震眼里重现慌色。
杨敬德连忙喝道:
“徐开圣!马上把他放下!林家不是你能招惹的!”
“你这要动手,今后必定后患无穷!就算你不顾自己,也想想你的家人!”
徐开圣目露凶光,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与方才截然不同。
好浓重的杀气!让杨敬德不得不回想起当年在战场上杀红眼了的那个少年。
徐开圣悲愤道:
“六年来!我为了保全家人,死命隐忍!以为会换来安宁!”
“但我错了!我徐家上下三十条人命就是惨例!”
“你们让我忍!我忍了!但只忍到现在!”
“林家我屠定了!一切血债我都将百倍奉还!”
听着这如同宣判一般的誓言,林子震终于是感到恐惧了。
他求助地看向杨敬德,不想此时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杨敬德身子一软,断定徐开圣已入狂态。
他连忙举枪朝向徐开圣:
“小圣!放下他!不然我只能开枪了!”
徐开圣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对着杨敬德突然惨笑起来。
接着他虎口骤然发力,仿佛是将一腔怒火瞬间宣泄出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林子震被徐开圣干脆地掐断了脖子。
其睁眼欲裂,眼神永远停留在惊恐当中。
“不!!!”
杨敬德激动地喊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向徐开圣。
徐开圣将死不瞑目的林子震随意地扔在地上,眼里丝毫没有悔意,只恨杀得不够!
“开枪吧老长官,我的命早就是你的,我绝不怪你。”他坦然道。
“你……唉!”
杨敬德痛心且无奈地放下了枪,心想自己怎么忍心对爱徒开枪。
而他痛心,是因为徐开圣亲手断送了他们一家今后的安宁日子。
他苦口婆心缓缓说道:
“想必你对大夏已经失去了信心,但我想告诉你,国主今日派出肃卫,保的不止是林子震,还有你!”
“你真以为你的屈辱无人知晓?我只能说林家的势力已经在大夏根深蒂固,不可强铲。”
“我和国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徐开圣丝毫不在意,笑道: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初我就是听信你们,才落得如此下场!”
“对你们而言,我不过是一台杀戮机器,是一个有意识的工具罢了!”
“今后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现在我要走了,你若是不开枪,以后我可不给机会了!”
说罢他坦然地把后背交给杨敬德,潇洒地走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