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婉儿突然想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对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张文涛说道:“我是齐南陈家的陈婉儿,上个月爷爷生病住院,我被认定为国坤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张文涛侧过头看了一眼陈婉儿,眉眼一跳,陈婉儿的话让他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大海随机送温暖,将上辈子坠海死亡的国坤集团继承人给送来了。
张文涛还记得上辈子陈婉儿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数十家报社刊登。
‘国坤集团克长子长孙,上亿资产花落别家。’
那时,他还是在莱北,蹭领班的报纸看了一眼。
“家族里有很多人并不服气,这段时间我遇上了很多事情,包括车祸,他们想要我的命,这一次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如他们所愿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悲哀。在利益面前,那些所谓的亲人都盼着她死。
说话声停下,张文涛没接话,兄弟亲人反目成仇的事,他见识过太多,一时间也没办法开导陈婉儿,倘若她要顺利的继承家族企业,就必须有颗强大的心脏,这些事情还需要她自己去消化面对。
半响后,陈婉儿像是深思熟虑一番后,再次出声道:“我希望你能跟我到陈家,分担那些人的注意,越高调越好,让我能顺利继承家业。”
“陈二狗说这货轮是你的,想必你是打算干航运,而陈家在造船方面也是数一数二,事成之后我会免费为你提供造船技术作为报酬,外加国坤集团百分之三的利润。”
这次落水让陈婉儿脑子清醒了不少,虽说牛马成群,老虎独行,但牛马太多也会发生踩踏事件,与其单打独斗,不如找个帮手。
张文涛眸光闪动,陈婉儿的报酬戳中了他的命脉。
每次想起上辈子的惨样,张文涛都郁闷至极,现在重生一世,拥有上辈子记忆和经验的他,发誓一定要一改前耻,就干上辈子的自己熟悉老路,搞航运,一定干出个人样。
往后,他需要的可不止一艘一种类型的船,这笔买卖对他来说稳赚不亏。
诱惑太大,张文涛点头同意。
随后,两人进入船仓,在写好报酬和合作的纸条上签字画押。
次日清晨,货轮靠岸齐南港口,张文涛跟着村里的负责人一起去交接果子,路上他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刊登着:‘命运轮回!国坤集团第一继承人下落不明,疑似溺海死亡’。
将报纸收好,重新登上货轮,张文涛找到在船仓里休息的陈婉儿,将报纸递给她看。
陈婉儿大致扫了一眼,平静的对张文涛说道:“我刚才已经联系了爷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我们两天后直接去医院,你打扮的突出一点。”
张文涛点头同意,随后又快步离开货轮,根据上辈子的记忆,他截胡了一批运往国外的货物,已经和人谈好。
这两天张文涛这边进行的顺利,招了一些人,让光头带头再次出海,路过村子还帮张文涛给叶晓云捎去一封家书,市里陈婉儿之死也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已经在准备追悼会。
准备去医院前,张文涛给自己搞了一套炫酷的装备,五颜六色的大套衫,破洞吊裆的裤子,搭配金属项链,怎么夸张怎么来,这一身放到后世的非主流时期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张文涛穿戴整齐,看着镜子里辣眼睛的自己,不禁感叹难难难,自己沉稳的形象在今天毁于一旦。
还好叶晓云不在,不然一定会红着眼送自己去医院看看脑子。
陈婉儿坐在门外,看见张文涛出来后,直接绷不住表情,捂着嘴发出笑声。
“哈哈哈,你这一身打扮真的很独特。”
张文涛看到笑的直不起腰的陈婉儿表示无奈,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20岁的自己穿这身也不丢人,只能说很有个性。
另一边,齐南市的私人医院里,陈家人围在陈老爷子的病床前不敢吱声,这位老爷子把控陈家几十年,尽管躺在病床上,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傲然的姿态,眼睛仍旧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陈二叔陈文昌率先站出来悲伤道:“爸,婉儿已经失踪几天了,该做的我们也已经做了,她恐怕是凶多吉少,您何必强硬着态度不肯开追悼会。”
“是啊爸,我们都知道您心疼婉儿,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您也心疼心疼家华,医院公司两头跑人都瘦了。”
陈三叔陈文书说着将角落里体形庞大,肥头大耳的陈家华推到老爷子面前,心疼道。
不过,老爷子无法共情这份心疼,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只觉得眼前的肉山在毒害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