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的屋子都没有一间,屋顶破了,墙壁也有缝隙,似乎随时可能倒塌。
屋子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别说装饰品,就连日用品都缺。
就拿座椅来说吧,桌角都是断了后,重新钉上的。张地中记得,桌角会断,是因为原主发酒疯,把它弄坏了。
不管座椅,家里很多东西,都是在原主发酒疯的时候被毁掉的。
不得不感叹,原主真是个败家的废物,自己无所事事就罢了,还好打人和毁物,也没本事赚取任何东西。
这个家实在惨不忍睹,要不是官府尤为关照,早就完蛋了。
得想办法把家里收拾整理一下才行。
天亮了之后,李柔和关流玥悠悠醒来。
天上太阳正好,两人却吓掉了胆。
居然睡到现在才起床!
她们往常都需要提前起床干活儿,但是昨晚睡得太沉,以至于错过了时间。
“相公,奴家马上起床……”
“咦?相公?”
李柔转头一看,张地中早就不见了。
“流玥姐姐,相公不见了!”李柔六神无主。
关流玥心中“砰砰”跳,“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没见到他。”
“呀!相公不会去官老爷那里告我们好吃懒做吧?”
其实,原主才是好吃懒做的人,没有一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从来没有早醒过,所以两女见他不在,才会那么惊讶。
两女马上起身。
“咱们马上去干活儿,待会儿官老爷来了,咱们就装作一直在干活。哼!反正他也没有证据。”
两女走出门,正要去拿干活儿的工具,忽然发现院子里面焕然一新。
天呐!这还是自己家吗?
破了的屋顶已经被铺上了瓦,裂开的墙体也被重新加了固……
“流玥姐姐,咱们是不是遭贼了?”
“好像是……”
“家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贼来偷什么?”
“咱们先四处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两女在屋里翻找了一遍,东西一样没多,一样没少。
“这贼好奇怪呀!没偷什么东西,还帮咱们补墙修顶。”
李柔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你们醒啦!睡得好吗?”
“啊!相公,您去哪儿了?”李柔惊呼。
“只是在附近随便逛了逛,得快点熟悉这个地方才行。”
李柔疑惑,相公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这里就是他的家,还要怎么熟悉?
见到他手里抱着一堆瓦片,惊讶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难道相公就是那个“贼”?补墙面、修屋顶的人是相公?
这怎么可能?相公何曾干过活儿?
关流玥飞快冲上前,抬住这堆瓦片。
“这些粗活儿,交给我就成。”张地中并不想伤了她柔嫩的手。
“还是让我来吧!你去那边休息。”说罢,就想强行接过瓦片,脸上全是惊讶和恐惧。
她会惊讶,张地中到还能理解,毕竟自己做了原主永远不会做的事情,但她会恐惧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相公,您好生歇息,别累着了。”李柔带着同样的恐惧表情,上前劝解。
“怎么了?我搬几块瓦片都不成?”
“不成的!”李柔急声说,“这种粗活儿,向来都是给女人做的,您只需要监督指点就好?”
“什么?”这次轮到张地中惊掉下巴了。
昌夏王朝的规矩还真奇怪。
“那男人该做什么?”
“您就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和平时一样?
原主那个好吃懒做的样子?
张地中实在厚不下脸皮,将一切活儿都甩给两个娇滴滴的妻子,将瓦片丢到一边,没交给关流玥。
关流玥过去提了一下那堆瓦片,不由暗惊,这瓦片实在太重,自己根本搬不起来,他是怎么搬到这里的?照理说,他的力气应该不比自己大才对呀!
“就是这儿!钱捕头就是这里!”院外传来一大片脚步声。
“快开门!”响起“砰砰砰”的大力锤门声。
“是哪位?”李柔去到门口询问。
“钱捕头来了,贱货!你还不开门?”
李柔认出来了,这是张浪的声音,全身都发起抖。
这可糟了,这个痞子居然又来了,还把钱捕头带来了。
“别怕!”张地中将她护在背后,上前开门。
张浪当先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比门还高的壮汉,虎背熊腰,肩膀宽大,足有两个人的块头,应当就是他口中的钱捕头了。
“你还敢来?教训还没吃够吗?”
“哼!钱捕头,你听到了,他承认了,我的伤就是他打出来的,你可得为我作主。”
张浪身上缠着绷带,看得到血迹,脸上的肿胀也没有消失,尽管这个惨样子,说话却比以前还要嚣张。
有钱捕头撑腰,还怕什么?
张浪是村里有名的痞子,之所有敢四处胡作非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钱捕头在官府当差,可以罩着他。
他的妻妾辛辛苦苦赚取的银两,很大一部分都给他用在了巴结钱捕头上面。
李柔将张地中拉到一边,若受惊的小绵羊,缩在他怀中,柔柔叫了一声:“相公……”
“他不过狐假虎威,没什么可怕的。”张地中安慰她。
钱捕头走到张地中面前,比他要高一个头,俯视着说,“你敢将我张弟打成这副德行,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钱捕头,好好教训他一顿,替我出气!”张浪在一边煽风点火。
“昨天他打我的时候,我明明提到您了,他却说,‘钱捕头算什么,来了我照样打。’”
钱捕头揪住他的衣襟,“你倒是狂得很呀!”
“别伤我相公!”
李柔和关流玥纷纷冲上前,想帮张地中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