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痞子都贪生怕死,见到明晃晃的刀,就不敢靠近了。另外,他们也从张地中身上察觉到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场,仿若面对这一个刚从战场回来的杀人狂魔,纵然人多,也觉心虚。
靠得近的,最先成了倒霉鬼。
血光一闪,已有一排人中刀,疼痛直接赶走了一批人。
“喂!快回来!”张浪怎么喊,他们也不听。
“啊!”又一排人惨叫起来。张地中的刀切开了他们的胸口,依稀看得到肋骨。
周边没中刀的人都胆寒了,只怪这院子太小,退不开。
张浪大怒,“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抄家伙呀!”
众痞子后知后觉地举起刀枪棍棒,可冲上前去,也只在胡乱挥舞。
他们只是痞子,完全不会武,成群结队的攻击时,混乱不堪,没有章法,时不时还会误伤同伴。
“蠢货!你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吗?”张浪只会在一旁叫嚣,偶尔胡乱指挥一下,不仅没有帮上忙,还让局面更加混乱。
张地中很快就从人群中分开了一条路。
关流玥颇为意外,没想到分开一条路这么容易,敢情这些痞子外强中干。
“哎哟!不好,那个杀千刀的,打算一个人逃走!”
张地中顺着柴刀开出来的路前进着,而这条路通往院子外边。
众痞子的目标不是他,见到他要走,也不打算冒险拦他,只要他那两个漂亮媳妇儿还在就成。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逃走之时,他突然转向,揪住张浪,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到哪儿都不会变。
“张浪,我饶了你好几次了,你怎么就是不吃教训呢?”
一众痞子立马乱了,他们一向以张浪马首是瞻,尽管算不得有多忠心耿耿,但是在名义上,是他的手下。
他们四处横行无忌,大都靠着张浪撑腰,而张浪又靠着钱捕头撑腰,他们间接和官府牵上了线,方才没有官司缠身。
若是张浪死了,他们也就没法子和官府攀上关系了。再犯事儿,就难办了。
如今张浪被抓住了,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护身符被抢走了。
关流玥只觉绝路逢生、柳暗花明,有了人质就好办多了。想起刚才还在质疑张地中,有些难为情。
“还不叫你那些弟兄离开我的住处?”
“是……是……这个当然,地中老弟,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张浪的性格再度转变,又和张地中套起交情。
“喂!你们这些混蛋,没听到地中老弟的话吗?还不快滚出来?要是弄脏了地中老弟的院子,我就告诉钱捕头,叫他把你们都给抓起来,关入大牢。”
众痞子面面相觑,不情不愿地走出了院子。
张浪催促:“快滚蛋!留在这里干什么?碍眼!”
众痞子相继散了。
“地中老弟,你看,我已经叫那些混蛋滚了,误会也该解开了,这刀是不是……”张地中的刀贴着他的脖子,他全身都快结冰了。
张地中脸色一寒,“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可惜你从来不会珍惜机会。”当即举起刀。
“地中老弟,不要啊——咱们兄弟一场,你忘了吗?我们一起在酒楼喝酒的快意日子。”
张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相公且慢!”李柔上前劝阻。
“你帮他说话干什么?”
“不是,我是担心相公您!您犯不着为了他,犯下杀人的大罪。”
张浪这种货色,杀不杀其实无所谓,他的手段也没厉害到哪儿去。
重要的是,张地中察觉到,李柔是在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心中甚是高兴。
张浪趁机拍起张地中的马屁,虽然听起来假,但总算不是坏话。
张地中没再为难他,吩咐他将卖妻契约拿来,便放他走了。
李柔很是高兴,“太好了,总算可以把卖妻契约要回来了。”不由开始期待日后和相公一起生活的日子。
“和这种人住在一个村子里,真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关流玥望着张浪远去的背影说着。
张地中轻轻咳嗽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关流玥当然知道他是在说方才的赌局,张地中已经成功地赶走了那些痞子,她现在该改口叫他“相公”了。
上次虽然也叫过,但是那是形势所逼,并非真心实意,这次张地中帮她解了大围,于情于理都该改口了。
“相……公……”突然要她改口,很是不习惯。
“声音怎么这么小?我都没听到!”
关流玥攥着衣角,又叫了一声。
她的娇羞之态实在好看,张地中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既然你都叫我‘相公’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一点相公和妻子应该做的事儿?”
关流玥脸上一红,察觉到他神情戏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那方面又不行,说这个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你……”关流玥语滞,仔细一想,自己还真的不知道。
她从嫁过来时起,一直没和原主发生过什么,而且村里好多人都知道原主从小有那方面缺陷,方才这么以为。
“反正你就是不行!”关流玥嘴硬。
张地中一时间倒也没法子证明,大白天的,也不便做什么。
关流玥见他沉默,以为自己说中了。
“果然……”
自己的相公那方面不行,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总是心情很古怪。
若在以前,那她一定是不愿意的,但是见到了今天的张地中,心中对他的印象已经变了。
不自觉叹息一声。
张地中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细声道:“不要叹气,你今天晚上就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说不定会有惊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