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们意识到,今天的事情不简单了。
他们交换眼神,最后集中在高强身上。
高强内心忐忑,但既是主场,事情又因高家而起,他退无可退。
“泰爷,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得罪少主,肯定能是两杯酒过去的。”
高强深呼吸一下,郑重说道:“泰爷,您是我们西南的天,既然您如此推崇这位年轻人,我们自当遵从。”
“今天的事情,您看这样好不好,大家都是百年基业,数代人的传承,颇有资产,只要少主开条路,说个条件,我们锦城上下,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满足。”
他一脸热忱看着陈泰:“泰爷,劳您通融……”
陈泰摇头打断:“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苏易淡淡开口:“高大爷,刚才高二爷和一众富豪叫嚣着要断我生路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想,如果今天不是我苏易有些能耐,刚才您到场后,我也有只有以身填河的命,现在想轻飘飘一句话,就通融过去,不合适吧?”
周围顿时一片议论纷纷,核心观点就是一个:这小子太不知进退。
真以为仗着泰爷的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文茵抢出一步:“苏易,够了,适可而止吧,现在的局面已经最好的局面,有泰爷帮你镇场,大家一笑泯恩仇,不好吗?你不要有点光芒就灿烂,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事情再次搞得不可收拾。”
“你要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整个锦城的富豪圈子,他们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不要玩儿火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要一定要针尖麦芒呢?”
她确实是在帮苏易考虑,在她看来,虽然不知道泰爷为什么对苏易态度如此尊敬,但不论怎样毕竟是泰爷的面子在压着这一群富豪,而且,就算泰爷想要对付眼前所有人,也要耗费很大代价,那样的付出,泰爷可不一定愿意。
所以,现在的情况,顺着泰爷的面子,就坡下驴,互相面上都过得去,如果处理好了,苏易还可以一举获得锦城富豪的友情,人脉可谓一步登天,以后在锦城不说横着走,最起码很容易某一个养活自己的活计。
文茵一脸真切:“听我的,就在打住,不要再把事情扩大了。”
苏易看出文茵的推诚置腹,却并不领情,冷笑摇摇头,反问道:“现在情况,你要我适可而止,得饶人且饶人,说得轻巧。”
“今天要不是陈泰出现,而且对我礼敬有加,让他们觉得我有深不可测的背景,他们还会这样对我吗?”
“在他们要把我放进锦江,稳固河床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易淡漠一笑:“慷他人之慨,何其轻松!”
“你……”
文茵气急,却有找不到语言反驳,一张俏脸阴沉绯红一片,就要滴出血来。
苏易站起身来,语气高亢:“我,说这锦城权力巅峰的椅子,只能为我而设,你不信。”
“我,说区区高家不配狺狺狂吠,你不信。”
“我,说陈泰只配给我下跪,你不信。”
苏易猛然瞪着文茵,质问道:“现在,我说,你能拿到建工集团三百亿的订单,是我一句话促成,你,信不信?”
文茵呆立当场,直接石化。
苏易之前在家里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她从没有放在心上,还只说苏易在吹牛皮,那个时候,她不屑,她厌恶,明明没有本事还要夸夸其谈。
文茵看向高盛,高盛很不自然,事情真相,不言而喻。
文茵苦笑,她怎么就相信了这个人?
高盛说,高家和建工集团素有合作,帮她搞定三百亿订单轻而易举,她信了。
苏易善意提醒,说高盛表面斯文,内心阴暗,要她离远一点,她不相信,还责骂苏易见不得别人好,不能承认别人的优秀。
现在,台上的人指点江山,成为了她心目中男人该有的样子,而她已经失去了他。
文茵这才醒悟,在签订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苏易的那一句“不要后悔”是那么的真实。
强忍着要流下的眼泪,她退在一边,现在,她说信或者不信,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白胜看看高强,看看陈泰,又看看杨林,咬咬牙看向苏易,说道:“苏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苏易看着他:“我记得你,白家家主。”
最后四个字,苏易特别加重了语气。
白胜深呼吸一下,拱拱手:“苏先生,您画条道,怎么样才能饶过白家?”
苏易咧嘴一笑:“白家主好手段啊,一句话就把球递给我,现在我只要给条件,你们就能活下去,而我不给条件,则落下一个得理不饶人的骂名,好算计。”
白胜嘴角一抽,腰却挺得更直,这个时候,退一步,白家就完了。
苏易随意发问:“只是,我记得,刚才白家响应高家封杀我的时候,可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吧?”
白胜脸色一变,怒道:“年轻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白家在锦城经营多年,人脉四通八达,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你说想动就能能动的,我给泰爷面子,和你谈,你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硬气十足。
在场的富豪,除了自己打拼出来站住脚跟的高家,其他大多是累世经营的老牌家族,哪个都骄傲的资本。
其他富豪虽没有开口响应,但也站直了腰板,有意无意靠近白胜。
态度明显,苏易胆敢乱来,就将面对整个锦城的风暴。
陈泰瞅了一眼,无奈闭上眼睛。
苏易冷冷一笑:“养琴,白家主胆气过人,值得尊敬,优先满足他的愿望。”
养琴点点头:“是!”
她掏出手机:“十分钟,让锦城白家除名。”
白胜哈哈一笑,“小姑娘,担心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