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你赶紧回去,这几天别出门。”
李叔满脸惊恐的朝着我喊道。
另外几个保安也面带恐惧,随着李叔附和着。
他们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掉在地上断成两截的玉佩。
我非常清楚玉佩不是掉在地上摔断的,而是在掉落之前就已经分成了两半,而且我还清晰的听到了玉佩断裂的声音。
捡起玉佩仔细看,断裂的缺口平整,就像是利刃从中间瞬间切开一般光滑。
这玉佩自我记事起就戴在身上,是爷爷送给我的。
从单独处理尸体开始,爷爷就叮嘱过一定要随身带着。
出了这档子事儿,送老王骨灰回乡的事儿自然就耽搁了下来。
拿着玉佩回到铺子里,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要是这玉佩也跟传闻中的一样,那岂不是说已经帮我捡回了一条命。若没有它的话,那箱药就会砸在我身上?
越想越是心乱,恐惧如同野草般在我思绪里蔓延开来。
我再次掏出手机呼叫爷爷。
没想到,这次竟然打通了。
还没等爷爷开口,我倒豆子般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心里的压抑,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我这边走不开,找个人来给你帮忙。”
爷爷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两天别出门,也别开门做生意。”
挂断电话之后,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心里想着应该没有多大的事儿,不然就凭爷爷那么在乎我这棵独苗,要是真出了问题,还不立刻亲自回来?
接下来几天我听爷爷的话,关了铺子在家里吃住,不迈出房门半步。
在爷爷找来的人上门之前,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
事情好像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过去了一般,直到爷爷找到的人上门……
来的是个精瘦的小老头,看上去普普通通,但那双眼睛贼亮。
只不过在看到我的那瞬间,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凝固了,眼神里的光也开始变幻,从最开始的满脸自信,到最后变成了愤怒。
“老不要脸的,这回亏大发了,加钱,必须得加钱。”
“黄爷,我有哪儿不对吗?”老头的神情变幻我看在眼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头手朝着我摆了摆,示意我不要说话,他正在跟电话那头的人争吵。
从对话内容能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是爷爷。
黄爷就是爷爷请过来帮我忙的,而且是花了钱的。但是黄爷在看到我的瞬间,觉得自己被爷爷给坑了,所以必须让爷爷那边加钱才解决我的事情。
我越听心里越没底,难不成我的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
“不对,当然不对了。当着面,我都不敢问你要钱。”挂断电话之后,黄爷满脸严肃的朝着我说道,“毕竟死人的钱,道行再高的人也不敢轻易拿。”
“死人?”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怕是好几天没洗澡了吧,你自己脱了衣服去照一下看看。”黄爷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朝着我说道。
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把衣服脱光的瞬间,确实让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尸斑,这玩意儿怎么会长在我身上?
处理了几年尸体,对尸斑可以说是了若指掌。这只出现在死人身上的东西,现在竟然在我身上长了好几处。并且,还散发着腐臭。
“黄爷,这怎么会这样?”我顾不得穿衣服,直接冲了出来慌张的问道。
“我刚来怎么会知道,赶紧穿好衣服过来说说到底出了啥事。”
接下来,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给黄爷说了一遍。
不仅如此,还把老王遗物里的两张照片和那个笔记本拿了出来,当然还有那两半断了的玉佩都呈现在了黄爷的面前。
他拿着那几样东西看了好半天,然后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最后化成一句叹息。
“老王昨晚头七夜,没回魂。”
原来黄爷找我之前,还先去找过老王。
在收了爷爷的钱后,他单纯的觉得是老王要害死我,只需要把“老王”除掉,我的危难也就迎刃而解。可是他并没有找到“老王”。
对于神鬼只说我一直都是不怎么信,老王都烧成灰装进盒了,怎么可能出来?
“黄爷,那我该咋办?”我开口问道。
即便再不相信,身上的尸斑可不会凭空出现,这东西又不是什么伤疤,让皮肤科大夫开点药涂上就能够消失的。
“要是我不来,你最多还能活七天。”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被下了死咒。最有可能下咒的,就是你处理的那具尸体。至于老王的死就复杂了,还是先处理你身上的问题吧,毕竟你爷给加钱了的。”
按照黄爷的说法,那具尸体本来就有问题,我处理的又不得当,这个咒就应在了我身上。
解铃还得系铃人,要想解决身上的咒,就得弄清楚尸体的来龙去脉。
所以必须得去老王的老家一趟,查查尸体跟黑白照片上的是不是同一个。
当天晚上我们就从殡仪馆那边把老王的骨灰接了回来。
第二天大早,我跟黄爷就踏上了去往临县的班车。
最多还能活七天,我看了看身边的黄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加钱所以危言耸听。毕竟我到现在为止,除了身上长斑之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你还是赶紧把手套带上,窗帘拉起来吧。”黄爷看着我,叹气提醒道。
虽然早上的气温有些低,但根本就不冷,手套这东西真的有必要戴上吗?
黄爷见我迟迟没有行动,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车窗外山路崎岖,车子摇摇晃晃走了半个多月小时,太阳才从山顶冒了出来。
就在阳光洒下来的瞬间,我明白了黄爷为什么让我戴手套。
清晨阳光本该十分温和,但照在我手上的瞬间,如同滚烫的开水般,手上立刻冒起了白烟。幸亏旁边的黄爷眼疾手快放下窗帘,不然我这只手肯定得废掉。
这下我也不顾疼痛,赶紧戴上了准备好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