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嫂她这里平时没有什么客人来,就算是任达强经常来探望,可本就爱说话的老大娘还是会感到寂寞。
她是农民出身,和玫瑰园里的富裕邻居们简直格格不入,闲来无事,只能在门前屋后种菜养鸡,用来打发时间。
如今有个年轻人被小叔子邀来做客,任大嫂觉得高兴。
不多时,任达强出现在二楼楼梯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飞,“小江来了?”
坐在江飞这个角度,想要回应,必须仰视。
“嫂子,中午啊,你弄几个可口的菜,我和小江在书房聊会儿。”
任达强和任大嫂打了招呼,老太太高兴的去忙活了。
小江?聊会儿?
有什么可聊的?聊你的隐疾么?
江飞溜哒着上了二楼,进入书房。
“小江,坐着说,别拘束,这里又不是单位,不用太客气。”
任达强落后一步关上书房门,指了指他面前的沙发笑道。
江飞眯也笑了,这沙发放的挺有意思。
离办公桌如此之近,如果江飞坐上去,会生生比任达强矮了一大截。
等俩个人谈起话来,江飞只能被动的仰视任达强,这厮想玩心理战?那他可打错了算盘。
对于江飞来说,就算是敌国大佬,也只有被他俯视的份儿。
虽说江飞现在打算回乡当个普通的老百姓,可老百姓和受气包还是有区别的。
任达强的这套小把戏,太幼稚了。
眼看江飞不动人山,淡定从容。
任达强无奈的暗自叹气,觉得自己的分析一点错都没有,这个小大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想要让江飞封口,三万块钱的筹码怕是给低了。
眼下,任达强确实刻意调放了一下沙发和老板桌的位置。
而江飞很敏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看来,江飞应该是个顺毛驴,不能来硬的!
不得不说,任达强这老狐狸的脑子转的很快。
他哈哈一笑,立刻上前握住了江飞的手,热情洋溢的说道,“到了我这儿,就和到家没什么区别,咱们坐着说!”
他拉着江飞,顺势也坐在了沙发上,放弃了高高在上的老板椅。
老狐狸任达强亲自为江飞倒茶,上好的大红袍,茶香浓郁,入口有回甘,江飞不紧不慢的品茶,并不打算先开口。
任达强尽量放低姿态,切换为诚恳模式说道,“江飞啊,今天的事,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江飞略一点头,还是没接话。
他今天能来玫瑰园,一是为了顺道进城,二是因为钱美丽的工作问题。
钱美丽虽说没念成大学,可她是护校毕业的。
如果没有人脉和钱脉,很难进本县最好的三甲医院任职。
这是行业内的秘密,中心医院里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你是专业考试第一名,如果没人“保驾护航”,也会在医院内定人选时被刷下来。
而钱美丽就是开春时被中心医院刷下来的,这事儿让她有点受挫。
既然任达强是主动送上门的,江飞有心帮钱美丽解决下工作的问题。
江飞佯装品茶,等待着任达强掀牌。
不是说帮了大忙么?你就该好好感谢。
至于该怎么谢,可得好好说说。
至于那三万块钱,根本和感谢两个字没关系,那是封口费。
在白枫县,任达强也算是有地位的人。
他一个草根能当上大院长,今年还要在县里竞争卫生局领导的位置,现在正是政治途中比较重要的时期。
色字头上一把刀,怨只怨他不自制。
光天化日的,竟然跑到树林里玩野战车震!啧,很难评!
见江飞将一杯茶稳如泰山的喝完,任达强也服了。
没想到这村医年纪轻轻的,城府倒是挺深。
自己在江飞这个年纪,可没这份养气的功力。
“小江啊,我刚才啊,在医院做了个体检,我身体还行,算的上健康。”
任达强转移了话题,不再提江飞救他的事,反而质疑起江飞的诊断。
毕竟下午江飞离开的时候,说他身体有严重的隐疾,活不长久了。
在任达强内心深处,他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江飞将他在树林中和情妇苟且的事情宣扬出去。
可就算是这样,江飞那也是口说无凭,说话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
不管怎么说,任达强都是白枫县的实权人物。
他多年经营,光靠桃色新闻,也不是随意能搬倒的。
“一帮庸医,他们知道个屁。”
江飞一句话,打翻一船人。
任达强气的够呛,他是真不明白,江飞哪里来的自信否定医院的诊断结果?
“小江啊,尊重科学是职业道德,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任达强不悦的板起脸,话里有话的说道,“你还是太年轻,气盛点我也能理解,但事实胜于雄辩,做人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
任达强在警告江飞,不要乱讲话!
江飞淡然接话,根本不按对方的话题走,“你马上风的后遗症,可不太好治,我说的隐疾,和你肾虚有直接的关系。”
一听这话,任达强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摸一摸胸口乳突的位置,轻轻按压,看看疼不疼。”
江飞将茶杯放在桌上,自信满满的说道。
任达强按纳着不耐烦,犹豫一瞬还是照做了。
他手指准确的按在右乳上,微微按下去,顿时脸色大变,冷汗流了下来。
一时间,任达强只觉得心跳如鼓,眼前发黑。
这种感觉和今天他犯马上风的前兆一模一样,心脏似乎能从嘴里跳出来了。
任达强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他惊恐的看着江飞,光张嘴,却没力气说话。
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任达强是万万不甘心就此死掉的,他的仕途还有前进的可能,况且他才四十出头,仕途路的底子打的很好,站上高位是他的梦想。
当任达强浑身瘫软的倒在沙发上,只能用目光来哀求时,江飞才淡定出手。
江飞连点任达强胸前两处大穴,缓解了对方的窒息之感。
几分钟后,彻底缓过来的任达强擦了把额头冷汗,缓慢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