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凉秋风清爽吹,八月气温适当中。
“大人,福王一干人等皆以因谋反罪擒拿,还请大人定夺。”
“福王及其家眷压回京自有陛下抉择,其余党羽就地阉了,另和家眷一并向西流放三千里。”
沉默十息后,锦衣卫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是都阉了吗?还是只阉依附福王之人。”
听见着话,我忍不住抬起眸困惑地看着眼前此人,“怎么会有什么蠢的人,锦衣卫选拔有必要提提了。”
“凡是个男性不论身份、地位、年龄如何,全部阉了,这次你可听明白了?”
面前锦衣卫似是感受到了我语气中带着的怒气、烦扰,急忙点头:“是的大人听明白了。”
三息内怒气已然消退,道:“查抄福王家产几何?”
有了方才的警告,面前锦衣卫不敢拖延,速即回答道:“随身携带金银、首饰等财物价值九十万两白银。”
“这个福王逃命也不忘享福。”
“福王殿下尚未治罪依旧是大明的福王,莫要虐待,以《大明律》藩王条例执行即可。”
“是,手下明白。”
“行了这几天弟兄们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谢大人,手下告退。”
人走后我的目光回归折子上,而右手大拇指却一直在摩擦无名指中节指骨,这是我在深度思考是的表现。
“今福王已擒,北方藩王都以让李自成抹杀,基本上从物质层次上解决了藩王问题,这样一来只剩南方诸王,南方诸王不比北方诸王收拾起来简单的多,以安抚为由,诏藩王入京将其限制于京,藩王问题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迎刃而解。”
就在我专心致志、苦思冥想之际,管家上来打断了我的思绪:“禀报老爷,忠贞侯、云定伯求见。”
想着也是要来的,“请人去茶室。”
“遵命老爷。”
合上折子,推着轮椅缓缓转向茶室,我让人仿刚来时的茶室造了间,没事就去歇歇,放松心情。
还未迈出大门我就犯难了,看着门槛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草率了,早知道不让管家走那么早了。
万幸只是左脚残废,右脚还可用,索性跳过去之后再将轮椅抬过来,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
不过刚刚起身想要实施,便感觉被人一把摁了回去,重新坐回了轮椅上,有了几次被暗杀的经历,我立刻警惕起来。
“别动,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抬眼便撞上云雅乔那双澄澈杏仁眼正笑吟吟地盯着我,看出我的困难,云雅乔笑容温婉道:“我来帮你把。”
“好……谢谢。”我客气道。
“你怎么跟着过来了,不怕秦良玉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师傅她老人家早就知道了。”
“师傅?”
“别惊讶,早在四川平叛之时我便拜忠贞侯为师,她现在是我师傅。”
我半响没声,盯着园中枯叶飘落池中,形成层层水波,轻语道:“挺好……”
……
茶室内,忠贞侯稳如泰山坐在那细细品着茶,“不愧是常年混军营的,七十岁了身体依旧明朗。”我感叹道。
“师傅,陈大人来了。”
云雅乔这么一喊,忠贞侯当即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诚恳道:“老身见过陈少保。”
“晚辈见过侯爷,侯爷不必拘谨,要说爵位侯爷在晚辈之上,晚辈应该向侯爷行礼才是。”
“无碍,无碍,少保所托之事老身应然知晓……”
“晚辈谢过侯爷。”
“不用谢,抗击建奴,收复河山本就是军人职责所在;当前朝廷局势韵诗已告知一些,具体情况少保应当更加清楚……”
对于眼前这位侯爷我倒是愿意将朝中局势事无巨细,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吧嗒吧嗒讲述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讲了个大概,至于其余事情云雅乔自会讲于她家师傅听。
“朝中情况大致如此,侯爷对建奴有作战经验,朝廷何事北伐全听侯爷吩咐。”当下大明可领兵、会领兵、能领兵者真心不多,秦良玉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佳人选,索性打仗之事全权交予她,没有了束缚的秦良玉应当会做的比曾经更加好。
秦良玉走后茶室内只剩下了我和云雅乔,一片寂静,仅有几声清晰地喝茶声,我开口道:“北伐之事用武器找工部,钱不够找户部,缺将领找吏部……”
对于我的好意,云雅乔只是冷冷应了声,此后二人无言。
……
“大人,李将jun传来紧急军情。”
“李定国?拿来我看看。”
军报很短:八月二十二日辰时,李自成大军抵至湖南境内,请求援兵支援。
看完信封后我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李过、李来享,大顺军有名将领,后于明军一起抵御建奴,值得招安、可用。
“来人……”
管家急急忙忙地打开门,站在我面前:“老爷。”
“传我令:刘文秀率三万步兵,三千骑兵,配备枪支,另带迫击炮六十门,炮弹八百发工部领;同时传令韵诗让其带领云容军配合李定国、刘文秀全歼李自成大顺军,勿要放跑一人;此外将这封信秘密交给韵将jun,交信之事你亲自去。”
“小的一定办到。”
待人走后,我思索着朝堂如何安排才好,朝上局势看似一片祥和,安然无事的样子,实际则是朝下暗流涌动,各藏诡计。
“大人又抓到一批刺客。”
“阉了吧,看着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