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挂断电话，立刻马不停蹄打了许多电话，找到自己以前合作的设计师，编辑，软件设计师，媒体人，拉大家来了个视频会议。他们公司很多人都是线上办公，毕竟现在没有立项，邢菲又非常崇尚欧美人性化管理的企业文化，希望大家没钱至少有闲。
进入工作状态，大家都高效又严肃，连小林也正经了起来，坐在前台看有来访的人就殷勤地迎上去，询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业务需求。
一周过去，大概框架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样片的拍摄制作。
邢菲让老马联系了一批演员，模特，又约好场地，找摄影师。
拍摄时邢菲没有去，这不是她的领域，连轴转了一个星期，她早已经精疲力竭。回家躺了一个下午，满满的精力复活。晚上传来消息说拍摄进度不尽如人意，还要重拍。
”重拍就重拍吧，还有点时间。“
预约要见面的前一天，小林接到了对方秘书的电话，确定次日见面的时间。
邢菲紧张的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空调的声音也太大了，“她想，起身去厨房，看见猫咪正蜷着身子安稳地睡着，耳朵机敏的动了一下，但完全无动于衷。邢菲也自顾自喝了杯水，又回房躺下。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蓝色笼罩着窗外的景色，冷冷地，透过窗帘的缝隙，地上印出一个长方形的亮光。邢菲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那段片子，似乎要检查出里面有没有错误，比如字体字号不对。但只是不断重复，重复，就像一卷永远放不完的碟片。越睡越清醒，就这样，蓝色的月光越来越亮，最终变成了白色的，邢菲把窗帘稍微拉开一点，月亮已经不见了，天空泛起鱼肚白，“啊，天亮了。”
老马也熬过了难免的夜晚，晚上两点多，在窗口，看着明亮的月亮。他妻子在一旁看着只是喊，“睡觉了，你干嘛呢？”老马说，“你先睡，不用管我，我抽根烟就睡。”妻子翻身睡去，她其实已经习惯了。
老马从桌上拿起烟，抖了一根出来，点燃。吐出的烟圈像条蛇一样盘旋而上，指着那轮圆月。
八点多，公司还没开门，邢菲就出门了，涂了厚厚的粉底才能遮住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到门口却发现老马早已经等着她了，她故作轻松打着招呼，“这么早，老马。”
11点，大家已经聚在了方珉的办公室。方珉依然是一身西装，藏蓝色的配了条带星星的领带，稍微有些俏皮，邢菲今天倒是没有穿西装，一身蓝色的西装裙，凸显身材又不过分卖弄，随意中带着正式。电脑屏幕上放着邢菲带来的广告片，方珉一手撑着桌面，一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邢菲则盯着方珉，留意着他表情的变化。没多时，方珉抬起头，对着邢菲笑笑，“这么紧张啊。”邢菲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愣住了。“挺好的，可以直接用了。”
“太好了！”
虽说紧张，但邢菲一早也觉得势在必得，花费这么多的精力理应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看到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方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马和方珉的秘书互相看看，有些尴尬，有些好笑，但都不好发作，又埋下头去。
“你看吧，我就说我没问题，我够不够资格跟你们公司合作。”
方珉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邢菲特别用力地回握。
他欣赏的看着眼前这个两年前还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哭鼻子的女孩，用这样坚定的眼神完成自己的工作，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认识她。
又或者，这个全新的她似乎又俘获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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