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麻烦了，”方珉打电话告诉邢菲，“有一个大公司想要中途截胡我们的项目。风已经吹到甲方那里去了，跟咱们打价格战呢？”
“违约他可是要赔钱的。”邢菲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手旁的植物，根本没当回事。
“是，但找他的那家在本市影响力很大，这是其一。其二，他们给出了一个更便宜的预案，甚至还给了额外的公关资源。”
邢菲放下手边的植物，笑容瞬间消失，叹了口气，“我们见一面吧。“
坐在咖啡厅，邢菲的手拿着金色咖啡匙来回搅动着一杯美式，偶尔碰到杯壁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没人说话，只有咖啡厅的聊天声和一如既往的爵士乐声，只是这时，音乐声不再悦耳，他们甚至不觉得那是乐声，只觉得吵。
方珉也没有说话，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盯着咖啡杯若有所思。邢菲看了他一眼见他沉默，自己也没什么更好的策略，也只能保持安静。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竟然觉得自在。方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起邢菲的手站起来就走。
邢菲看着他抓在自己手腕的手，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厅已经熄灯了，走廊里只剩下安全灯闪着绿色的诡异的光芒，巡逻的警察看到他俩，有些纳闷，“方总，您？”
“你别管，继续巡逻就是。”
他带着邢菲直接进到会议室，二话没说打开投影仪，在电脑里找到一个文件，是一个视频，播放起来。是Joyce他们的提案。
“你觉得怎么样？”
“无可挑剔！”邢菲顿了几秒，接着说，
”你记得我上次被行业拉黑，后来花了快两年才解释清楚我不是故意失约，重新参与到这个游戏里的事情吗？“
”是个意外。“
”是Joyce。“
方珉当时并不在这个行业，对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关注这事也是因为当时和邢菲刚分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不甚清楚。
”上次她送了我一份大礼，这次，我也还她一份。“说完邪魅一笑，眼睛只盯着屏幕上最后闪出的制作人：Joyce那一栏。
方珉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让人恐惧的神情，恐惧却让他意识到，邢菲已经不是从前的邢菲了。
坐在车里，邢菲拨通了老马的电话，”老马，如果我送他两个星期的成果换回接下来几个月的合同，这事你说咱们是做还是不做。“
“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说需要我做啥。”
“找小王他们把所有的广告资料，加上他们公司的产品、logo，做成草稿版。让小林拍个视频，在网上随意发一发。我们送他们一波热度。”
老马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这样做咱们两个星期的心血就血本无归了。你可想好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老马。“
”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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