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牧和徐霜衣先后进门,李宝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现在可以肯定,徐牧以前窝囊废的形象,绝对是装出来的。
现在徐牧攀上了徐府小姐,开始展露出獠牙了。
“徐公子您怎么来了?我见天色不错,打算带妻儿出去秋游呢。”李宝福故作淡定的回答道。
“这都快天黑了,上哪秋游去?再说,现在已经入冬了啊。”徐牧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这……”
李宝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哆哆嗦嗦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出来。
“你说你没克扣本公子的银子是吧?把行李打开,让本公子检查检查。”徐牧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李宝福不禁后退了两步。
徐牧朝着徐霜衣使了个眼色,后者轻轻一挥手。
仆人们顿时上前,不由分说的将李宝福的行李抢了过来。
“不要,不要!徐公子,您有话好好说,抢东西做什么?”李宝福很是紧张。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擅闯民宅就算了,还敢抢东西?”那年轻妇人拼命护着行李,被仆人粗暴的推翻在地。
很快,仆人们就从李宝福的行李中找到大量的银票和一些现银。
看到这么多银票,那妇人顿时傻眼了。
“李宝福,你哪来那么多钱?”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嘛!”李宝福两眼一黑,觉得完蛋了。
“我问你你哪来的钱啊!”
“闭嘴!”
李宝福赶忙跪下,爬到徐牧身边,抱住了徐牧的腿。
“徐公子,这钱不是您的,而是,而是小人自己努力赚来的。”
徐牧眉头一皱:“撒开。”
“徐公子,这真不是小人扣的您的钱啊,小人绝对没那个胆子……”
徐牧满脸不耐烦,一脚将李宝福踹开。
“小姐,银票一共一千八百两,现银二百多两。”一个仆人点完钱后,朝着徐霜衣拱手道。
徐霜衣有些惊讶的看了徐牧一眼。
还真被他说中了,李宝福胆子竟然这么大,敢扣两千两银子!
她常年在京师,往来无白丁,确实是低估了这些小人物的贪婪。
“李宝福,枉我这么信任你,将这份肥的流油的差事交给你做。你克扣个一二百两也就算了,可你竟敢克扣本公子整整两千两银子?你可真是让本公子失望啊。”徐牧稍稍摇头,语气当中充满惋惜。
“徐公子,您真的误会我了啊,您听我解释,我,我……”
徐牧稍稍俯身,忽然轻轻一笑,吓得跪在地上的李宝福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眼神,杀气实在是太重了!
“你刚刚不是说,要为本公子肝脑涂地吗?说话还算话?”徐牧轻笑着问道。
“算话算话!有事徐公子您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下地狱,也在所不辞……”
徐牧点了点头,不再搭理李宝福,而是看向徐霜衣。
“既然他这么想为本公子下地狱,那就给他这个机会,杀了他。”徐牧说道。
李宝福闻言,吓得面如猪肝。
他早就想到了,有朝一日那些大人物不会放过他,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可他却没想到,第一个向他挥起屠刀的,竟然是徐牧!
这个凉州城出了名的窝囊废,连老婆都被人抢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厉的?
“公子饶命啊!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的钱,小人都还给您,一文钱也不要了!”
徐牧听着李宝福不断的求饶,顿时一脸不爽。
“真是吵死了,赶紧把他的嘴巴堵住。”
徐牧说完,一个仆从立马上前,用一块布塞住了李宝福的嘴巴。
徐牧走到徐霜衣身边。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既然要杀李宝福,那干脆连他全家一块杀了,以绝后患。”
徐霜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徐牧一眼,发现他波澜不惊,就好像在说一件小事一样轻松写意。
眼前的徐牧,行事如此果决,杀伐果断,这还是当年那个连徐氏仆人都看不起的窝囊废庶子么?
“记住了,让李宝福全家人间蒸发,不要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若是事情败露了,后果自负。”
徐牧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徐霜衣的肩膀。
这是命令,也是警告。
随后,徐牧便离开了宅院,还非常礼貌的关上了院门。
此刻徐霜衣的表情冷到了极致,因为徐牧明显把她当成了一个手下。
除了义父,徐氏没人能用这种态度命令她做事。
她非常讨厌这种被人当刀子使的感觉。
刘宝福见徐牧走了,连忙扯掉嘴里的布团,磕头求饶。
“徐小姐,小人为锦华轩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行行好,放了我一家吧?钱我不要了,我马上带家人离开凉州,这辈子都不再回来!”
徐霜衣还不知道徐牧到底用了什么计策,可很显然自从徐牧让刘宝福办事以来,就没打算留他活口。
她发现徐牧的城府极深,杀了刘宝福,让他人间蒸发,这个中间人一断,一万七千两银子就是一笔无头账。
只是徐牧要杀刘宝福全家,完全超过了徐霜衣的预料。
这份心性,足够狠辣!但也只有拥有狠辣的心性,将来才能在徐氏取得一席之地。
徐牧让她亲自动手做脏活,便是要让她彻底和徐牧捆绑在一起。
“一个不留,尸体处理干净,要让他们消失的彻彻底底。”
“是。”
投名状她交了,接下来她要看看,徐牧究竟还有多大的本事。
徐牧独自回到徐府,还没进门就看到苏家的马车停在外面。
苏通和苏涵薇站在大门外,老爷子耐着性子训话,苏涵薇则一脸不耐烦的应付着。
徐牧原本不想打招呼,但还是停顿了片刻。
“记住爷爷跟你说的没?赶紧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