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挟着紫檀香弥漫整座青石城时,林羽已经在练武场跪了三个时辰。
那如轻纱般的晨雾,带着紫檀香的幽微气息,缓缓地在青石城的每一处角落弥漫开来,视觉上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嗅觉上更是带来独特的享受。
青石板缝里渗出的寒露,冰冷刺骨,浸透了他的粗布裤腿,触觉上的寒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远处传来杂役们泼洒灵泉的声响,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晨色中格外清晰,听觉上增添了一份静谧的氛围。
氤氲水雾中隐约可见林字旌旗猎猎作响,那随风舞动的旌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视觉上展现出一种神秘的感觉。
废物也配碰淬体丹?赵伯的铜烟杆重重敲在他后颈,火星溅在少年单薄的脊梁上,那火星溅落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火星接触皮肤时带来的刺痛感,都让林羽的身体微微一颤。
老人浑浊的眼珠倒映着林羽破旧衣襟里渗出的血迹,那鲜艳的血迹在破旧的衣襟上显得格外刺眼,视觉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要不是你爹当年为家族战死,你连舔丹炉灰的资格都没有!
林羽攥紧掌心的半枚丹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嘴唇紧抿,
四周传来零星嗤笑,那些曾经唤他少主的旁系子弟们,正倚着鎏金栏杆指指点点,那刺耳的嗤笑声和指指点点的嘈杂声,在林羽的耳边不断回响。
听说大长老要重订族谱?
这灾星早该扔去后山喂妖兽......
突然有罡风撕裂雾气,林羽本能地翻滚躲避,却仍被林虎的裂石掌扫中左肩。
骨骼错位的脆响中,他撞碎了三丈外的青铜香炉,滚烫的香灰灼烧着尚未愈合的鞭痕,那骨骼错位的脆响和香灰灼烧的刺痛感,让林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躲得倒快。林虎甩了甩镶着玄铁护腕的手掌,筑基初期的威压震得四周梧桐叶簌簌坠落,那簌簌坠落的梧桐叶,以及威压带来的空气震荡感,都让人感受到林虎的强大。听说你偷学虎啸拳?
来,让堂哥教教你怎么用真元催动拳劲——
林羽抹去嘴角血沫,盯着对方衣襟上绣着的赤焰纹。
那是林家嫡系血脉的标识,而自己这件洗得发白的练功服上,连族徽都被生生扯去。
他记得三个月前的月圆夜,这个曾跟在自己身后讨糖吃的堂弟,是如何笑着踩断他三根肋骨。
虎啸拳讲究气贯百骸。林虎周身腾起淡金色罡气,背后隐隐浮现吊睛白额虎的虚影,那淡金色的罡气和虎的虚影,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感觉。像你这种连炼气三阶都突破不了的废物......话音未落,拳风已撕裂空气直取面门。
林羽瞳孔骤缩,昨日在后山悟出的招式本能出手。
双掌交错如阴阳轮转,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扣住林虎腕脉。
丹田处突然涌起灼热气流,某种沉睡的力量似乎被生死危机唤醒,他鬼使神差地并指成剑点向对方膻中穴。
轰!
气浪掀翻八丈内的青砖,林虎踉跄后退七步,胸前护心镜蛛网般龟裂。
而林羽整条右臂衣袖炸成碎片,裸露的皮肤下青筋如虬龙游走,转瞬又恢复如常。
你竟敢偷学禁术!林虎脸色铁青,掌心悄然捏碎传讯玉符。
远处藏书阁檐角的风铃无风自动,惊起一群吞食月华的玄羽夜枭,那清脆的风铃声响和夜枭惊飞的嘈杂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林羽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方才体内奔涌的暖流已消失无踪。
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犹在——仿佛有万千星辰在血脉中流转,每粒星尘都裹挟着古老晦涩的经文。
这神秘力量的来源,或许与他家族的某些隐秘有关,比如他父母的身世,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放肆!雷鸣般的怒喝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而落。
演武场东侧观星台上,大长老林霸的玄色蟒袍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老人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定格在林羽渗血的衣襟上。
林虎见状立刻跪倒在地:孙儿教导无方,请祖父责罚!
这野种偷盗淬体丹在先,又用邪术......
林羽瞪大双眼,猛地抬起头,大声辩解道:“我没有偷学禁术,也没有盗取淬体丹,这一切都是他们诬陷我!”然而,林霸却抬手虚按,冷漠地说道:够了。筑基大圆满的威压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凝视着林羽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纹路,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惊疑。
那些纹路像极了族史中记载的某种禁忌,却又在日光下转瞬即逝。
暮色四合时,林羽被铁链锁进地牢最底层的寒冰窟。
玄铁镣铐上的封灵符咒刺痛经脉,但他反而清晰感受到丹田处蛰伏的炽热。
当月光透过气窗落在眉心时,那些纹路再度浮现,这次竟组成晦涩的星图。
远处传来守夜人敲击梆子的声响,混着地牢深处妖兽的低吼,那单调的梆子声和妖兽的低吼声,让地牢里的氛围更加阴森恐怖。
林羽将脸颊贴在刺骨的石壁上,听见上方隐约传来林霸与某位黑袍客的对话:
......必须在他觉醒前......
......三日后祭祖大典......
暗河在冰层下潺潺流动,倒映着少年眼中渐盛的鎏金光芒。
某只通体雪白的寻药鼠突然惊惶逃窜,它嗅到了比千年玄冰更寒冷的气息——那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铁锈味。
林羽在地牢中,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祭祖大典的预感和担忧。
他知道,这大典或许是他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说不定会有更残酷的事情等着他。
他的内心十分复杂,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期待自己体内那股神秘力量能再次出现,改变自己的命运。
同时,他对家族的失望也愈发强烈,想着自己为家族尽心尽力,却落得如此下场。
三日后辰时,林家祭坛的青铜鼎燃起九丈高的离火。
那熊熊燃烧的离火,散发出炽热的温度,在视觉和触觉上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
林羽被铁链拖过三百级青玉阶时,石阶上早已浸透暗褐色的陈年血渍,那血渍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在嗅觉上让人感到一丝血腥和压抑。
他每走一步,心中的无奈和绝望就增添一分,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家族彻底抛弃。
他嗅到空气中浓重的龙涎香,那是家主出关时才会启用的珍品。
罪人林羽,盗取族中圣物,私修邪术。林霸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响彻云霄,惊得盘旋在族碑上方的赤鳞鹰振翅高飞。
老人手中捧着的鎏金匣里,盛着林羽母亲那方染血的绣帕,即日起废去修为,逐出宗祠!
观礼席传来杯盏碰撞的脆响,林羽看见七叔公颤抖着胡须欲言又止。
七叔公其实一直对林羽的遭遇感到同情,他想起曾经有一次,林羽在山中采药时,遇到危险,是他出手相助。
但在家族的权力斗争面前,他不敢轻易表态,只能暗自叹气。
三房女眷用鲛绡帕掩住翘起的唇角,她们暗自高兴,是因为林羽被逐出宗祠,意味着三房在家族中的竞争对手减少,权力和利益分配对她们更加有利。
当林霸的玄铁戒尺刺入他丹田时,少年死死咬住舌尖——预料中的剧痛并未降临,反而有股暖流顺着破碎的经脉逆流而上,在心脏处结成炽热的茧。
暮春细雨斜斜掠过林羽染血的背影,他怀中紧揣着半块碎裂的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物件。
青石城外的断魂崖雾气翻涌,隐约可见二十年前魔族大军留下的焦黑剑痕。
当身后传来破空声时,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万丈深渊。
倒是省了埋尸的麻烦。林虎的赤焰靴碾碎崖边野菊,身后四名死士的缚仙索在雨中泛着青光。
他们腰间悬挂的却不是林家令牌,而是刻着诡异曼陀罗纹的玄铁牌。
急速下坠的林羽突然被藤蔓缠住脚踝,腐骨荆棘刺入皮肤的刹那,丹田处的茧轰然炸裂。
紧接着,他看见自己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熔金般的璀璨光流。
随后,那些光流顺着破损的经脉重塑骨骼,在瞳孔深处凝成两轮旋转的星图。
居然还没死透?林虎狞笑着挥动淬毒匕首,却在触及林羽皮肤的瞬间被金光灼伤手掌。
四名死士结成的诛灵阵刚刚亮起,就见少年抬手虚握——崖底沉积百年的兵器残骸竟纷纷震颤着破土而出!
紧接着,林羽感觉有无数古老战魂在耳畔嘶吼,那些锈迹斑斑的断剑残枪如流星般汇聚。
随后,当他挥臂横扫时,裹挟着金芒的兵器洪流直接将两名死士钉在崖壁上。
林虎惊恐地发现,对方破损的衣物下,暗金纹路正沿着脊椎蔓延成某种洪荒巨兽的图腾。
这是......太古神体!某个死士突然尖叫着捏碎遁地符,快禀告主上......话音未落,他的头颅已被一杆生锈的青铜戈贯穿。
林羽半跪在血泊中剧烈喘息,神体带来的力量正疯狂吞噬他的精气。
他踉跄着扯下死士的储物袋,抓起几株赤阳草胡乱塞进口中。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雨幕中浮现出更多晃动的黑影。
当林虎的头颅滚落深涧时,林羽正用断剑支撑着身体逃向迷雾深处。
神体纹路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皮肤表面渗出的金色血珠。
他循着玉佩传来的微弱共鸣,跌跌撞撞闯进被雷击木环绕的山谷。
腐叶下突然窜出条碧鳞毒蟒,却在即将咬中脚踝时化作冰雕。
林羽震惊地发现,谷中草木皆朝着某个方向倒伏,宛如在朝拜君王。
他沾着金血的手掌按在岩壁上时,那些沉寂千年的青苔突然疯长成阶梯,将他引向雾气最浓处。
夜枭凄厉的啼叫划破夜空,林羽蜷缩在天然石穴里包扎伤口。
谷口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隐约夹杂着利爪摩擦岩石的声响。
他握紧半截断剑,看着掌心重新亮起的星图——那些光点正在拼凑出某种古老剑诀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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