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残光在血雾中轰然交汇,我周身腾起金色火焰,这是槐灵心火最后的力量。深渊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真正的幽冥主宰探出星云状的巨爪,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暗紫色的阴影中。其他魂灯持有者的残影突然凝聚,他们将各自的残灯碎片抛向我,口中齐声念诵古老的咒语。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在此时看清了禁典最后的秘密——所谓“自毁灯芯”并非终结,而是以魂灯为引,将七瞳之力逆转注入幽冥裂隙。当我将所有残片刺入胸口的瞬间,七只神瞳同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时空开始扭曲倒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看到千年前陆家先祖与鳞瞳古神战斗的真相:原来他们并非签订血契,而是用自己的魂魄铸就镇魂灯,试图将古神封印。但古神太过强大,每隔百年便会苏醒一部分力量,寻找新的容器。
“原来我们才是真正的封印。”我喃喃自语,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幽冥主宰的巨爪即将触碰到我时,七盏镇魂灯的残片在我体内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将古神困在其中。其他魂灯持有者的残影化作流光,融入牢笼,加固封印。
“不可能!”幽冥主宰发出愤怒的咆哮,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暗紫色的光点。这些光点想要四散逃离,却被槐灵心火一一灼烧殆尽。就在封印即将完成的瞬间,我突然看到封印的缝隙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母亲!
她的鳞纹已经爬满全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秋儿,快走!”她奋力推开我,自己却被卷入封印的漩涡。我想要抓住她,却只触到一缕飘散的发丝。最终,金色牢笼彻底闭合,幽冥主宰的怒吼声渐渐消失,世界重新恢复了平静。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但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在床头,放着七盏微型镇魂灯,每盏灯里都封存着一缕紫色的光——那是幽冥主宰尚未完全消散的力量。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七灯在,封印不稳。小心暗处的眼睛。”我望向窗外,远处的槐树林中,似乎有一道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我握紧了拳头,知道自己的使命还远未结束。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戴着兜帽的人默默注视着医院的方向。他的掌心,也有一个暗紫色的竖瞳正在缓缓跳动。而在幽冥裂隙的最深处,被封印的幽冥主宰发出低沉的冷笑:“轮回,才刚刚开始......”
出院那日,我在口袋里摸到枚冰凉的槐木硬币,边缘刻着细小的倒计时纹路——此刻正从“99”开始飞速递减。医院门口的槐树无风自动,枝叶间垂下蛛网状的紫色丝线,每根丝线上都悬着颗干瘪的眼球,正随着硬币跳动的节奏诡异地转动。
手机地图突然自动导航,目的地是城郊的“槐安典当行”。推开斑驳的木门,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柜台后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推来的檀木盒里,躺着半截镶嵌着暗紫色宝石的烛台。“七盏魂灯的引火器,”他指尖划过烛芯,火苗瞬间变成诡异的幽紫色,“但想点燃它,得用活人魂魄当灯油。”
深夜,倒计时停在“77”。我被指甲抓挠玻璃的声音惊醒,窗外倒挂着十几个浑身长满鳞片的孩童,他们空洞的眼眶里伸出细长的触须,正试图勾走床头的镇魂灯。银铃骤响震碎玻璃的刹那,孩童们突然齐声尖叫:“妈妈骗人!根本没有......”声音戛然而止,化作紫色雾气渗入地板缝隙。
第三日,新闻报道博物馆失窃,丢失的唐代铜镜背面赫然刻着完整的鳞瞳图案。监控录像里,盗窃者的身影与老张如出一辙,但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分明属于幽冥主宰。我循着铜镜的气息追到废弃剧院,舞台幕布后传来阴森的童谣:“七只眼,七盏灯,魂归处,血为引......”
幕布骤然拉开,七个穿着寿衣的孩童捧着琉璃、青铜等残灯围成圈,他们眉心的竖瞳同时睁开,投射出全息影像:母亲被锁链捆在幽冥裂隙深处,鳞纹爬满全身的她正在奋力抵抗某种侵蚀,而在她身后,无数星云状的触手正缓缓缠绕上来。
“想救她?”老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望去,剧院穹顶倒悬着巨大的铜镜,镜中的老张嘴角裂到耳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半截烛台,“用你的命魂点燃引火器,我就放了她。”话音未落,倒计时硬币突然发烫,“77”的数字开始逆向生长。
剧院地板轰然炸裂,紫色藤蔓裹挟着无数眼球破土而出。我甩出银铃与藤蔓缠斗,却发现铃铛的光芒在接触眼球时会被瞬间吸收。孩童们突然将残灯抛向我,七盏灯在空中重组,竟显现出母亲年轻时的虚影:“记住,鳞瞳的弱点......在它的倒影里!”
老张狞笑着将烛台插入地面,剧院所有镜子同时泛起涟漪,镜中的他化作幽冥主宰的巨型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将镇魂灯狠狠砸向地面,碎裂的灯体镜面映出无数个鳞瞳——每个倒影中,主宰的星云状瞳孔深处,都有个不断挣扎的小小光点。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所有镜面爆发出刺目金光。我听见幽冥深处传来母亲的呐喊,而老张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眼中的紫光渐渐消散,恢复成往日的清明:“快走......他们在复活......”话未说完,剧院被紫色光芒吞噬,而在光芒中心,七道暗紫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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