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搬到了上海老弄堂咖啡厅楼上。
那天，我蜗居阁楼炒比特币还离婚债。
老式风扇搅动潮湿暑气，显示器蓝光映着我三天未洗的油头。
楚兆勋的阿玛尼皮鞋卡在吱呀木梯上，视线扫过斑霉的墙皮：
“蔡晴，华尔街女魔头就住老鼠窝？”
楚兆勋见我不语继续叨唠：“蔡晴？你竟然住这种地方...”
我敲键盘头也不抬：
“知道比特币和你的区别吗？它暴跌80%还能涨回来～”
我摘下眼镜凝视他：“而你，永远停在解方程的小学智商。”
我踹开脚边泡面桶，桶沿颤巍巍夹着张泛黄纸片——
雷曼兄弟实习证（2009）……
我瞳孔放大，瞪着他。
他捡起证件冷笑：“还做着A10的梦呢？”
我突然敲下回车键，屏幕炸开比特币暴涨的烟花：
“知道为什么我选加密货币？”
我扳过他下巴逼视窗外弄堂：“韭菜在交易所跳楼时，这里连天台都没有～”
指尖戳向他心口：“最适合你这种恐高废物。”
紧接着，我把电脑屏幕朝向他扳过去，说：“看看我的账户余额，够买你的命十条了！”
楚兆勋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仍大言不惭的说：“那又怎样？你不过就是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二婚女！～”
我立刻从桌子抽屉里找出文件，亮出我的婚前协议，说“看见没？前夫骨灰价更高！”
他踩碎了我的实习证时，我幽幽道：“撕吧，当年在合肥网吧——你早撕过我婚讯头条了。”
他僵住：“你怎么知道？”
外面突然狂风暴起，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我赶忙去关窗子，一道闪电下来，吓得我赶紧蹲下。
暴雨砸进来淹了阁楼，他卷起裤管帮我舀水，我呆怔的看向他。
他别扭的说：“别误会！我只是...”
我抛去毛巾冷笑：“算不清微积分的楚少爷，倒会算泡烂墙的损失函数？”
“别硬撑了，看你落魄成这鬼样子，我也不打击你了。”
我气急，一下子想不出攻击的语言。
于是我说：“给你五十万，施舍你的自尊心。”说着我就搬出我的皮箱，把我仅剩的五十万用老风扇当验钞机、一张张吹散到地上。
那一刻，我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掀开防雨布，五十沓现金在霉地板上淌成粉红河流。
楚兆勋瞳孔地震：“你...随身带这么多...”
“前夫骨灰盒的填充物罢了。”
我踢飞一沓钱砸他膝头：“拿去治治小学数学后遗症——记得挂神经内科和脑科。”
暴雨突至，钞票在漏雨处打旋。
他咬牙蹲身捡钱，阿婆在楼下嘶吼：
“蔡晴！特价蛋开抢啦——”
雨水混着现金染料在他白衬衫晕开，
我抓过菜篮跑下楼去冲进雨幕，
脚下高跟鞋碾过湿透的百元钞，
像踏着华尔街崩盘的尸骸奔赴新战场。
楚兆勋也不捡钱了，跟随我出来。
我挤在推搡人群里，看大妈三指捏破蛋壳验货。
我突然揪住楚兆勋后领塞进人堆：
“记录！王阿姨每秒验蛋0.8个，李奶奶塑料袋预备速度领先1.5秒”
他满脸蛋液举手机：“你疯了？”
我劈手夺过拍下人群洪流：
“看明白吗？这是流动性最好的非标资产交易池！”
当晚我在阁楼白板写满：
[鸡蛋抢购力]=大妈数量×塑料袋厚度÷城管出没频率
我叼着铅笔喃喃：“当菜场PDD值突破0.7，生猪期货必涨...”
楚兆勋用我施舍的钱买的新西装还滴着蛋液，突然抢过手机满仓做多：“赌你这条公式能换套汤臣一品！”
第二天。
我拎着战利品鸡蛋上门抵租，阿婆摔门：“不如冥纸有用！”
我点开比特币账户：“这串数字够买你整条弄堂。”
阿婆掏老人机：“能兑成麻将筹码不？”
我们在牌桌达成协议：
我教她炒币；（操作口令：“发财”=买入，“红中”=抛售）
她免我三年房租。（用比特币支付，牌桌结算）
阿婆摸着你脸感叹：“当年我抱你妈在弄堂喂奶，她就说这囡囡眼里有金粒子”
我反手做空特斯拉：“现在金粒子能炸沉马斯克的火箭。”
三天后楚兆勋拎米其林餐盒来，正撞见阿婆端给我韭菜盒子：“小蔡教俺买的币涨啦！请你吃股神套餐！”
我掀开他餐盒瞥了眼松露：
“这盒东西够买三枚比特币，
而三枚比特币能买下你送餐的电动车。”
把鳗鱼饭倒进流浪猫碗：“下次送餐记得开发票——姐给你报销公交钱。”
电视突播：“生猪期货单日暴涨300%，神秘散户精准满仓”镜头扫过交易所，红马甲们对弄堂方向鞠躬。
我跷脚抠凉拖上的泥，楚兆勋颤抖着递上报纸：
“他们说...新晋股神住在猪圈？”
我弹飞韭菜叶笑：“错了，是猪圈在替我、圈养华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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