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胡子这才注意到,周茂的脸印着红彤彤的掌印。
难怪觉得堂兄说话有点漏风。
“堂兄,难道你和夫……”周大胡子脸色一变。
可还等他说完,周茂眼中就闪过一抹杀机,双手死死掐住周大胡子的脖子,嗓音骇人,“周正,你想死吗?”
周正,也就是周大胡子,根本没想到,周茂看似没用的身体,竟会迸发出这么惊人的力气,瞬间脸色通红,拼命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好,危急关头,周茂恢复了理智,松开了掐着周正脖子的双手,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一眼后,才不无威胁道:“别以为你是我堂弟,我就不能让你永远闭嘴。”
周正竭力呼吸,看向周茂的眼神里,满是后怕。
这个狗东西,刚才真想掐死老子。
“那,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周正强压下恐惧,断断续续地问道。
周茂已经恢复冷静,不答反问,“我的脸暂且不提,你不是时常,欺负那棺材子吗?怎么这次被他打成了这样,都不敢报复?”
“我,我就是一时大意。”周正支支吾吾道,“还有就是三公子,不许我们报仇,所以我才……”
周茂眼里都快能喷出火了,一脚把周正踹翻在地,怒骂,“所以你就他妈把我当枪使?入你先人的,我们周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我,我这不是觉得,堂兄你在张家地位不一般,所以才……”周正都不敢还手,只是一个劲儿地捂着脑袋,“堂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周茂又不解气地踹了几脚,然后才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的脸,也是被那棺材子打的,现在你还指望,我替你报仇吗?”
“这怎么可能?”周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堂兄,你和夫人可是……
周茂没解释,而是冷冷道:“老老实实在灶房炒你的菜,那棺材子,再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儿子,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说完,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张夫人似乎突然间,就焕发了母性的光辉。
周茂走后没多久,她竟然又派来了四名丫鬟,来照顾张宁的饮食起居。
好巧不巧的,其中有两名丫鬟,正是此前曾伺候过张宁沐浴的。
一个丫鬟盯着张宁的脸发呆,另一个丫鬟,眼神则老是鬼鬼祟祟地,向张宁的腰间瞄了又瞄。
张宁很清楚,这四名丫鬟,与其说是来伺候他的,还不如说是张夫人派来的细作。
但和这新房间一样,张宁从不是一个没苦硬吃的人,毫不犹豫地,就将张夫人的孝心,一并笑纳了。
“四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呀,需要春桃帮忙吗?”见张宁不知从哪弄来个树杈子,正坐在地上,不停地在石头上蹭来蹭去,那个喜欢盯裆的丫鬟,主动上前询问。
这娘们儿馋老子身子。
只一个眼神,张宁就看出了春桃的心思。
其实这也正常,张松樵那个泌阳的,虽然禽兽不如,但也不得不承认,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
至于这具身体的生母,张宁虽然没见过,但作为一个婢子,能让张松樵这个卫道士,都忍不住动强,长相自是不必多说。
先天条件在这呢,张宁更是不会差到哪去。
甚至,他严重怀疑,封擒虎对自己滤镜这么厚,也是垂涎自己这张英俊逼人的脸。
更何况,自己还那么的威武雄壮!
张宁摇头,继续磨着树杈子,“现在还不用。”
“那四公子,您需要的时候,可千万别跟春桃客气啊。”春桃轻咬嘴唇,媚眼如丝地看向张宁。
张宁似笑非笑道:“放心,绝不会让你久等的。”
春桃激动地一夹腿,不再打扰张宁。
但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张宁用力蹭着树杈子的动作。
“吭哧吭哧……”
啊,这可是要了人命了。
与此同时。
尚书府外。
一乘需八名精壮轿夫才能抬动的奢华暖轿,稳稳停在门前的石狮子旁。
守门的两名下人对视一眼,满脸震惊,如此规格的轿辇,这是谁来了?
就在他们踌躇着是否上前时,轿帘被一只纤纤玉手从里面掀开。一个年约十五六、明眸善睐的女子,迫不及待地从轿子中钻出。
来人正是溪棠公主。
“热死我了,热死我了。”溪棠公主小脸红彤彤的,不停挥着手。
随行人员早有准备,取出扇子为溪棠公主纳凉。
溪棠公主一指几名轿夫,“还有他们,抬了这轿子一路,肯定比我更热。”
尚书府的两名下人,则是小心翼翼地向溪棠公主走来,“姑……”
“哗啦哗啦。”
没到近前,数名侍卫就抽出腰间佩刀,杀气腾腾道:“大胆,见到公主竟敢如此无礼。”
“公,公主?!”
两名下人顿时脸色煞白,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道:“参,参见……”
溪棠公主极为无奈地,看向严阵以待的侍卫,暗叹口气,算了,以后再有机会,还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玩吧。
“免礼吧。”溪棠公主摇头,“本宫就是随便看看,你们不许到处声张,知道了吗?”
明晃晃的刀,就在眼前,两名尚书府下人,哪敢说个“不”字?
“是是是,谨遵公主吩咐。”
溪棠公主这才点头,带着数名刀不离手的侍卫,走进尚书府。
“我去通知夫人和公子,你先在这里盯着。”溪棠公主等人刚进去没多久,一名下人就对同伴交代了一句,然后掐了掐仍酸软的大腿,起身跑进府里通风报信。
“哎呀,你们别都跟着我呀。”入府后,溪棠公主没好气地,看了眼身后杀气腾腾的众侍卫,“我这次来,是替父皇和长姐,观察那个张宁的,他性情那么腼腆,你们别再把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一个离溪棠公主最近的侍卫,当即大手一挥,命令道:“散,公主的安全,由我来保护。”
众侍卫点头,瞬间分散开来。
“王都指挥使,你能不能也走?其实这些人里,就属你最吓人了。”溪棠公主却是扭头,眨了眨眼睛,看向身后的壮汉。
王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