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尸手记

第53章 午夜怨曲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4-12-15 19:47:30

当我打开包裹后,我和肥仔都愣住了。包裹里仅仅是一张粗糙的黄纸而已,我拿起纸反复端详,看不出有什么门道。肥仔觉得自己学识比我高,知识储备比我渊博,就从我手里抢过去仔细研究,他自信地说:“新来的,听过无字天书吧,这张纸肯定也是。”

“这还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是无字天书!关键是得知道怎么解读上面的内容,对你这样博古通今的高材生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肥仔爱面子,那我就给足他面子,把他吹上天,能不能经得住吹捧就要看他自己的造诣了。不过依照他的性格,他是不会让自己从高处往下摔死的,肯定会找到台阶下去。

肥仔托着下巴沉思,时而蹙紧眉头,时而舒展眉目,面部表情极其丰富。我没有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安静地想办法破解天书。肥仔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吐吐舌头说:“新来的,方法我倒是想到了,但是能不能奏效就无法保证了。这无字天书无非就是采用特殊墨水把字写到纸上,待墨迹干了那字就消失了,所以想要读取上面的内容就需要把纸浸泡在某种特定的液体里,使消失的那些字再次出现。这种液体一般是酒精或者自来水。”

“那还等什么,赶紧试试。”

“我也只是猜测。”肥仔又强调了一遍,说道:“你可别抱太大希望,免得失望。”说着肥仔从床头柜上取过一个杯子,到洗手间接了一杯自来水。他朝那张纸吹了口气,做祈祷状,接着缓缓把纸片放入水杯。

我和肥仔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水杯里的纸片,看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测算着时间,约摸五分钟过去了,那纸上却没有一丝反应。肥仔屏气凝神地抚着下巴,“看来不是自来水,那就应该是酒精了!”他对着病房扫视了一圈,又胡乱地翻找,终于在房间角落的一个橱柜找到了酒精瓶。“答案即将揭晓,还真有点小激动。”肥仔自顾自说着,其实他心里虚得很,万一不成功,他脸上也不光彩,毕竟对他而言面子大于天。

肥仔把纸从自来水中取出来甩干,并倒掉了先前装着的水,重新倒入酒精,我看他想把沾水的纸片直接投入酒精,便问他纸片还沾着自来水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影响结果,肥仔打包票说没问题。我也就没再多问。那张纸和刚才一样,浸泡在液体中完全没有变化。

肥仔不住地摇头:“太奇怪了,竟然这两种液体都不是……那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用火烤的?我记得以前在某本书里好像看到过类似的。”

肥仔似乎也同意了我的看法,“的确有这种可能。”

然而令我们郁闷的是,那张纸片已经沾上了酒精,只要一碰到火肯定会烧着,因而用火烤显然是不可能了。我们正在思虑着怎么办才好,一筹莫展的我们大眼瞪小眼。过了许久,肥仔灵机一动,说道:“或许可以不用火烤也成,只要把那张纸放到温度较高的地方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我们主要是想靠高温让那张纸上的化学物质发生反应,继而让隐藏的字迹重现,你说呢?”

毫无头绪的我,自然不反对他的提议,更何况他说得也挺合乎科学道理。肥仔从橱柜里又取出一个金属托盘,他还真不客气,敢情是把这医院当成自己家了啊。在他点燃酒精棉对托盘进行加热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一个脚步声,估计是护士来查房,肥仔示意我看着火苗,他则推门出去挡住护士进来的步伐,尽量为我争取时间。

肥仔一出门就“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一通乱叫,他不进演艺圈还真有点可惜。我用被子垫着握住托盘,将它放到燃着的酒精棉上烤热,那张纸片在托盘上慢慢地变幻着颜色,一些黑色的字迹逐渐显现出来,我激动不已,总算没有白忙活。可那个人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搞得这么麻烦呢?有什么话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说啊。莫非是怕被什么人知道?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只是静静等待着所有的文字都出现。

“今夜十二点,独自来棺材铺”,纸面上仅有这十一个手写的楷体字,我刚看完,那张纸就自己燃烧起来,片刻间化为灰烬。

门外的护士推门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肥仔,他撇撇嘴表示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但他的演技太烂,一眼就被护士看穿了。那女护士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便质问我:“你在病房里干嘛?是不是烧了什么东西?”她没能找到什么,之前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都收拾妥当,我笑着说:“没烧什么,这不所有东西都好好的嘛,我就只是抽了根烟而已,才抽了几口你就进来了。”我把手里才点燃不久的烟摆给她看,她将信将疑地说:“把烟掐了,病房里不能抽烟。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早点休息,别弄出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吵到其他病人。”

我连连说“哦,知道了”,她也就没再理我。待她走后,我和肥仔都松了口气。肥仔忙不迭问我:“怎么样,那纸上有没有出现文字?”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纸上写着让我一个人单独前往棺材铺,我要是告诉了肥仔他肯定也会缠着我一块儿去。经过再三思虑,我决定矢口不提纸上的内容,就随口胡诌道:“妈的,不说还好,说起来一肚子气,出来的竟然是骂人的话!”

肥仔皱着眉头,严肃地问我:“真的假的?你小子可别蒙我,老子吃过的盐比你拉过的屎还多。”我一直搞不清肥仔的大脑构造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能把“盐”和“屎”放到一块儿做比较,当然,现在不是讨论他脑子结构的问题的时候,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话,免得露出破绽,我坚定地说:“纸上真就只有‘你这混蛋,不得好死’八个大字。”

看我说得有板有眼的,而且语气坚定,肥仔信以为真,顺着我的话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负了什么姑娘,要不然人家干嘛费尽心思地搞这么一出来辱骂你?不过这女人的心思还挺缜密,骂人都骂得这么有科技含量。古人说得好,唯有女人和小人不能得罪,只怕你往后没有好日子过喽。”

我笑而不答,寻思着该怎么脱身去棺材铺,身体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可肥仔一直在这儿的话,我就没办法一个人离开病房。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过去,已然快到十一点,我得想办法把他支开,对了,那件旗袍和二愣子是最好的借口。既然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那么也就是说那件旗袍还在陈宅,得让肥仔去把它毁了才行,否则还会有人遭殃;另外,二愣子也还没找到,也可以让肥仔顺便去找找二愣子,这样一来,我就有充裕的时间去棺材铺。

我想定主意,就对肥仔说道:“肥伦,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只要休息休息就行了。不过陈宅那边可能还会出事,那件旗袍是不祥之物,你得去把它给毁了,否则还会死人。再者,二愣子也是在陈宅一带跟我们走失的,要不你弄好旗袍的事之后,再去找找。”

肥仔倒也通情达理,应声说“好”,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临行前还嘱咐了一句:“你先休息,我明早开车来接你。”这话虽然是好意,但听着总觉得有点瘆人,我一点都不希望有人开运尸车来接我,通常运尸车接的都是死尸,他这不是在诅咒我死嘛。我苦着脸说:“大哥,你开的是运尸车,明早接我是咒我今晚死的意思吗?!”

肥仔一拍脑袋,笑着说:“瞧我这嘴,嘿嘿,哥们儿不是那意思。我这就去陈宅,你好好歇着。”我点点头,没再跟他废话,不然他又要昏天暗地地胡乱闲扯。我躺下身,窝进被子里,故意做出要睡觉的姿势,他就自顾自离开了。

我初步算了算,从医院去城西的棺材铺,如果走路起码要走一个多小时,而坐车的话,那时候城里还没有出租车,只有三轮车,所以最快也得四十来分钟。由于走路太费时,我决定坐三轮车去。我坐起身,从床边的衣架上取过自己的衣服,掏了掏口袋里的钱,还好一分不少都还在,肥仔还算义气,居然拿他的钱替我交住院费。

我脱掉医院的病号服,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衣冠,就匆匆走出病房。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就我这种情况为什么要住院,不就是被一块儿血玉卡住了喉咙吗,不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吧,况且现在都已经被取出来了。要算严重的话,也就是喉咙出了点血,可女人每个月流那么多血都没事,我区区一个大男人,流这么点血就住院,也太说不过去了。

走到医院门口,一个三轮车夫正坐在车里焦灼地抽烟,皮肤黝黑,眼神迷离,一看就知道生意不太好,他们也够拼的,都大半夜了还想着拉客赚钱,为了让他能够早点回家,我决定就坐他的车了。我走上前,冲他善意地笑笑。

“小伙子,要去哪儿?”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睛里顿时闪烁出一道光,那种光我曾在肥仔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城西。”我没敢说是棺材铺,怕他吓着而不肯载我过去。他猛吸了两口烟,然后扔掉烟头,故作为难地说:“城西啊,那地方远着嘞,荒郊野岭的,你去那儿干嘛?”

“师傅,我有点急事儿,您就送我一趟吧,价钱的话好说。”看他有点不愿意,我便央求道。

三轮车夫双手抹了一把脸,说道:“那成,你给个5块钱,我送你过去。”那时候的货币还是以分计算的,所以对我来说,5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由于急着到棺材铺弄清是谁给我送包裹的,为什么约我到那儿,我只能忍痛答应。原本出于好心照顾那三轮车夫生意,没想到他竟然坐地起价狠狠宰了我一遭。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十一点,我赶紧上了三轮车,着急地说:“师傅,你得在十二点前把我送到那儿,钱没问题。”

“好嘞。”三轮车夫结实的脚用力踩下踏板,车子由慢变快,驶入城区的道路。沿途的风景我无暇欣赏,只是坐在车里听着三轮车踏板“咯吱咯吱”的响。给我送包裹的女人到底是谁呢?棺材铺赵老板已经死了,她约我到空无一人的棺材铺相见干嘛?有什么事情是非得我单独前往的呢?这些问题如同一条条藤蔓,缠络着我的大脑。

“小伙子,到城西了。你具体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三轮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恍然醒来,“哦”了一声,发现确实已经进入城西的街道,我对他说:“到棺材铺。”

三轮车夫蓦地刹住了车,停了半晌,“啥?哪儿?”

我以为他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棺材铺。”

“那……那地方,去不得。”三轮车夫压低声音,颤声说:“你没听说吗?自从赵老板离奇暴毙在棺材铺之后,那房子一直荒废着,里面除了棺材啥也没有,可好多人都听到棺材铺里有女人唱曲儿……”说完,三轮车夫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有女人唱曲儿?”

“啊,唱的越剧,至于是哪一出就不清楚了。”他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有胆大的人潜进去,疯着出来的,这会儿还在医院里治疗呢。我劝你一句,那地方最好别去,否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犹豫了,可如果不去的话,内心的诸多疑问就无法得到解答。我到底该不该去呢?三轮车夫催我道:“小伙子,你给个儿话,我还得回城去。”

“那……你先送我到那儿再走吧。”我不清楚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的。三轮车经过纸扎店时,我往店门方向望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看样子纸扎店老太太是已经熟睡了。三轮车夫把车停在了距离棺材铺两米多远的地方,他让我赶紧下车,我前脚刚下去,他就见了鬼似的仓惶掉头离开。

我忐忐忑忑地朝着棺材铺走去,注意着四下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或者什么奇怪的人。然而夜静得犹如死墓一般,毫无生气。我在棺材铺门前伫足观望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异样才鼓起勇气推了推门。门上虽然贴着封条,却是虚掩着的。

我哆嗦着迈进屋子,虽然屋外月光柔和,可屋内却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桐油味在整间屋子里弥漫,有些呛鼻。我有点后悔没带上一只手电筒或者其它照明工具。不过按照常理推测,一般电灯开关都设置在门后,所以我尝试着摸索,就在伸手触摸墙壁的刹那,里屋突然传出一个女人幽怨的哀唱:“惜别离,惜别离,无限情思弦中寄,弦声淙淙如流水,怨郎此去无归期……”

公子韩殇 说:

前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导致断更,谢谢所有不离不弃坚守至今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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