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问戚叔我咋样,戚叔摇摇头说情况不咋样,我心里虚的很,问他这到底是个啥,是不是要死了,给个痛快的,戚叔领我们出了屋,他抽管旱烟,方才开口说:“死是死不了的,就是会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
漫漫还不忘在我边上补刀,说:“跟僵尸一个样!”
如果早半个月有人跟我说这话,我肯定嗤之以鼻,这世上哪有僵尸啊鬼啊这些东西,都是电影里拍出来给人看的呢,戚叔见我不信,他说:“烛九就是被那怪物伤的,小命差点都不保。”
我问谁伤的九哥,漫漫搁我边上说:“死婴!”
越听越玄乎,跟着戚叔说:“老王命不久矣,烛九有伤下不了床,这事怕是麻烦大咯。”
听戚叔这话貌似不是开玩笑,如果他们俩这会说的都真的,也就是说老王很快就会变成僵尸一样的怪物,我上次也看了他那腿,确实恶心的厉害,漫漫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跟着她说昨天请了个大师,有点能耐,说不定能帮上咱呢!
戚叔问那大师啥名,漫漫说叫张治的,张天师第N代传人,戚叔瞪了瞪眼没吭气,我说那赶紧给天师喊过来啊,救人如救火得赶紧帮我找小虎,一晚上没见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漫漫说行,掏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个小时吧,我就看见门外闯进来个留着八字胡须,满头白发的人,我瞅他身子骨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那身板瘦的就跟搓衣板似得,他一进屋就哎哟一声,说:“啊,妹妹啊,素不素想哥哥了呢,这地找的哥哥好苦啊!”说完就往漫漫那边跑,漫漫急了,忙说打住,搁那坐吧!
我倒是汗了,掏烟想给大师,那逼眼睛就瞪着漫漫不带眨的,戚叔也是闷头抽烟,边抽还边摇头,漫漫跟大师使了个眼色,他才缓过神,朝我笑说说你就是沈迅吧,我点头说是啊,总算给手里的烟散出去了。
大师接了烟就叼在嘴里,瞪了我一眼,我赶紧给他点上火,大师抽了口烟,跟我说:“我刚来的时候肚子有点饿,吃了饭钱不够,你帮我结了吧!”
我说行呢,本来就应该请你吃饭的,大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不鸟我,继续瞪着漫漫瞅,偶尔还电两下,弄的我一阵恶心,这他喵的也能算是大师,这会怀疑昨晚救我的人是不是他,完事张大师还冲漫漫说:“妹儿,约么?”
这逼完全给我和戚叔无视了,我走到戚叔边上,郁闷的说:“昨晚漫漫确实请了个大师救我,我咋瞅这家伙像是不务正业的江湖骗子呢!”
戚叔做了个怪脸,说:“可能是高人不露相吧!”
我抽了口烟,瞧他那样我就郁闷,过了会我就看见门外来了俩穿西装的人,后边跟了俩人,进屋就指着大师说:“妈的,吃完就能跑了啊你!”
大师有点慌,一下子就溜到漫漫后边,我给那几人拦住,问多少钱,那西装男算了算说一千八,我当时心就颤了下,寻思这家伙吃的翔啊,上次取钱给小虎住院,兜里正好还剩两千,付了帐,等要账的人走了,大师又活了,让我去给他买包烟,我寻思行吧,你要是个假的,我非得扒了你皮!
买了两包中华塞给大师,张大师一看就楞了,拍了怕我肩膀说你真他妈壕,问我哪个店买的烟,完事自个拿着烟跑了,没一会回来我看见他怀里揣着两条五块一包的黄山,说这烟便宜耐抽,给我和戚叔打了根,说:“走,干正事去!”
我问他去哪,漫漫冷不丁推了我一下,说跟他走就是,戚叔得照顾烛九,我和漫漫跟张大师出了门,路上我就问大师脖子的事,大师说不碍事,反正死不了怕啥,我好奇的看了眼漫漫,她说:“不死不活,好像也不算是死吧!”
出了市区,车就一直往郊区跑,我看窗外的景色,心里就不踏实了,这家伙又给我带到魂头沟了,下了车老张摸了摸自个八字胡,模样瞧着特猥琐,四下看了眼估计没瞧出啥,转身问我:“上次你在哪看见的吊颈女尸的?”
上次是偷偷跟希姐来的,而且晚上黑灯瞎火的,我记不得路,凭感觉找了个大概方向,约莫走了十几分钟吧,张师傅让我们停下,他从兜里掏出个指南针一样的东西,我问啥玩意,张师傅也不吭气,漫漫也挺好奇的,说咱没迷路用指南针干啥,张师傅瞄了眼漫漫,说你亲我口,俺告你这是啥!
漫漫白了他一眼,张师傅说这是追魂针呢,方圆百米内有脏东西这玩意就能指上,我一看指针也不动,问他是不是坏了,张师傅猛的给它晃了晃,说用前摇一摇,完事摆在掌心,指针还真动了,一个劲的转圈圈,张师傅眉头一挑,像是认真了,过了会指针唰的下就停住,我再看,好家伙,指针妥妥的指着张师傅不动。
大师脸上挺尴尬的,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说啥玩意啊你这是,笑着笑着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指针慢慢的又转了个圈,我眼珠子都随着它动,最后指针竟然指向了我,漫漫和大师的眼神也盯上我,瞅的我心里都发虚,我说老张就是个神棍!
说完我继续往前走,心里都跟着跳,他俩追了上来都没说话,这会天已经是傍晚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可我还是没找到地方,漫漫让我别急,好好想想。
我确实想不起来,老张指了指前边说跟他走,他一会看指针,一会转个弯,我也跟着看他手里的家伙,一直在左右的晃,我这心突然的就寒了,感情是有东西给咱带路呢,我问漫漫有没有看见啥,漫漫摇摇头说没。
太阳整好落山,老张手里的家伙也停了下来,我四下里看了看,小心肝就打颤了,前边有棵歪脖子树上吊着根漆黑的麻绳,老张向前走了几步,站树下盯着麻绳瞅了两眼,完事给绳子取了下来,一下子就丢我怀里,吓的我赶紧丢地上,骂老张不厚道,他看都不看让我给烧了。
拨开前边一堆杂草,老张像是发现了宝一样,连忙招呼我过去,我跑过去一看,两眼都傻,杂草堆里埋着两座黄土坡,看起来像是座坟,张师傅吸了口气,点根烟就问漫漫说不应该啊,咋是两堆呢?
漫漫说不知道,我这会看着土坡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昨晚小虎突然发疯跑了出去,他说的最后两句话是啥他知道了,然后一个劲的说啥坟的,寻思该小虎昨晚该不是跑这来了吧,这么一想我心就悬了起来,张口就喊小虎,漫漫让我别叫了,说根本就没那个人,我不信,张师傅说不信就挖坟!
我倒真想挖开看看,不过手头没家伙,我说咱先回明天带家伙来挖,话音刚落,林子里就传了个陌生的声音,说:“不用了!”
我回头一看,树林里钻出来十几个人,清一色的黑色制服,我瞅领头的逼格老高了,太阳下山林子就黑的很,那家伙眼睛上还套个墨镜,跟着他一挥手,身后十几个人拿着枪就给咱仨圈住了,张大师吓的一叫唤,说他是来打野的,这会也没人搭理他,墨镜男到我边上瞅了两眼,我问他是谁,这家伙装逼的很,对我笑笑也不鸟我。
墨镜男的手下给我们看住,其他几个人拿着铲子在挖坟,很快两坟坑就被刨开了,其中一座坟里有个半人高的罐子,不知道里面装的啥,另一个坟里是口棺材,墨镜男抬手让人给棺材和罐子都搬走,我瞅那红彤彤的棺材寻思里边睡的谁,会不会是那个希姐啊?
他们抬罐子的时候有些晃动,貌似挺重的,刚从土里拔出来,罐子口就溢出些黏黏的液体,漆黑的,我寻思该不会是尸油吧?
没等我多想,墨镜男就说这里没咱啥事了,该干嘛干嘛去,跟着开过来两辆绿皮卡车,带着棺材和罐子离开了,我问漫漫那些人都谁啊,漫漫想了下说不知道,我也想不通,这些人好像是跟着咱来的,我回头看张师傅,突然发现他不见了,心里一紧,这家伙可别开玩笑,天黑山林里指不定会遇上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