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警官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反正我和张警官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要调查清楚周茜死亡的真相,就从中央花园的大槐树开始。
现在知道张警官也是五行门的人,我就释然了,上午的很多疑问也迎刃而解,他是奇门中人,那破案的方式和思维角度自然跟一般的警察不一样,他也是知道世界上有鬼神异类存在的,难怪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队长,这是国家的特殊人才啊。
上午张警官点那根香的时候,我心里就涌起了怀疑,这种手法就不像是一般人懂的。
我对张警官有疑问,张警官对我也心存疑问,张警官说上午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当他听到我姓米,他就对我产生了怀疑。
我们之间,这是在相互猜疑啊,我朝他尴尬地笑了笑。
我还叫他张警官,张警官义正言辞地告诉我,叫我别叫他警官,他是警察没错,但他更是五行门的弟子,他要我叫他师兄。
我不情愿叫他师兄,因为我都还没有正式拜师加入五行门,我也不清楚我和张警官之间的辈分。
我不愿意叫张警官为师兄,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我承认我犯花痴了,我不想叫他师兄,当我叫他师兄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会无形中拉开一些。
这样僵持着,张警官叫我干脆叫他名字。
我也乐得省事,以后就直接叫他张仁伟了。
张仁伟笑着对我说,米小芙,你还不把你的黑色夜行衣脱了,看你穿着这衣服,我觉得怪别扭的。
张仁伟居然关注我的穿着问题了,我心里还是蛮开心的,我就把我自己做的黑色披风脱了。
张仁伟从地上捡起一把鹤嘴锄,提着鹤嘴锄就径直来到大槐树边上,挥动锄头就开始挖。
我在张仁伟捡锄头的地方,看到一个很大的黑色牛皮袋,里面还装着榔头、洛阳铲、八卦盘、指南针等东西,看到这个,我笑着说张仁伟,你是专业盗墓的,还是个半吊子风水师呢。
张仁伟面色变得很严肃,说我这是瞎捣乱,如果要办正事,就跟他一起挖大槐树要紧。
我见张仁伟动真格了,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我拿着洛阳铲就开始铲土。
我和张仁伟铲了十来分钟,大槐树树根周围的泥土被我们铲了个七七八八。
最开始的泥土还有些坚硬,后来我们继续铲,下面的泥土就变得越来越松软。
后面就越来越轻松了,这些跟橡皮泥一样松软的泥土,铲起来就相当轻松。
铲土是变得轻松了,只是这些松软的泥土散发出一种恶臭,这种恶臭的味道让我忍受不了,这股恶臭,可是比412女生宿舍里面那五只死老鼠的恶臭还要难闻。
在我记忆之中,小时候村里死了人尸体停放时间久了,就会散发出这股臭味。
尸臭?难道是尸臭?
我心里有点忐忑起来,难道说这大槐树下面真的埋了个人,那个白衣女孩的穿着是民国装,如果是几十上百年前就被埋在这儿了,这尸体早就化成水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强烈的臭味呢?
我把洛阳铲一丢,说不玩了不玩了。
张仁伟显然也很讨厌这股恶臭,他甚至比我更讨厌,他不是有洁癖吗?
张仁伟把鹤嘴锄丢下,从身上掏出一根筷子长的香,把这根香点燃插在大槐树旁两米处。
我真是服了,这人身上到底是藏着多少香啊,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拿出一枝香。
难道他家是卖香烛的?
说来也怪,这根香点燃之后,香气弥漫,那股我忍受不了的恶臭就消失了。
我继续铲土,张仁伟继续挥动着鹤嘴锄挖泥。
没等两分钟,这股恶臭又传来。
我和张仁伟朝那根香看去,只见那根香只燃了一厘米左右一截就熄灭了。
张仁伟走过去,把那根香继续点燃。
香燃了起来,结果还是只燃了一小截又熄灭了。
“有妖人作怪。”这下,张仁伟表情变得很严肃,脸上散发出一种萧杀之气。
这种萧杀之气,我在爷爷身上见到过。
我只感觉张仁伟身上这股萧杀之气,比爷爷对付王艳秋的时候那股萧杀之气还要浓重还要可怕,此时的张仁伟,跟他一贯那如沐春风的阳光暖男样子大相径庭。
我连忙问是谁在作怪。
张仁伟说具体不清楚,但是有人在阻止我们挖这颗槐树。
张仁伟还说,我们忍住尸臭,继续挖。
他也知道这是尸臭啊。
我和张仁伟忍住臭味,继续朝大槐树的根部挖去。
挖了几分钟,那股松软的泥土就被我们全部挖空了,大槐树摇摇欲坠,张仁伟叫我让开,他来到离大槐树几十米远的地方,飞身而起朝大槐树飞奔而去,靠近大槐树的时候,他的身体如离弦之箭从地上凌空而起,双脚在大槐树的树干上蹬蹬蹬蹬好几脚。
摇摇欲坠的大槐树朝一边倒下。
我看着就觉得搞笑,差点没笑出声来。
张仁伟这个行为动作,完全就是靠蛮力,如果是我爷爷的话,肯定是施展木之术就把这颗大槐树掀倒了。
张仁伟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他说:“我对木之术和土之术都不太熟悉,我最熟悉的是金之术,水之术和火之术略知一二。”
我想想也是,如果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会土之术的话,也不需要拿着洛阳铲和鹤嘴锄挖泥巴了。
我挥动手中的洛阳铲继续朝下面深挖,洛阳铲触碰到一块坚硬的阻隔之物,还发出铛的一声。
“下面有花岗石?”我看向张仁伟,问道。
张仁伟摇摇头,说:“不是金刚石,是铁壁。”
接着,张仁伟又叫我让开。
我退开几步,看着张仁伟。
张仁伟双手捏着指诀,嘴里念叨着我听不太明白的金之术咒语,紧接着大槐树根部底下泥土翻飞,一大块铁板从地上飞天而起冲了出来。
铁板被张仁伟用控金之术掀起来之后,我和张仁伟马上朝树坑冲过去。
当我冲过去的时候,我就傻眼了。
这树坑之中,盘旋着一条有成人手臂粗的巨大花斑蛇,这条花斑蛇周围,有五只体格硕大得跟小猫差不多的老鼠。
大蛇盘旋像一个王者,五只老鼠像五个臣服于王者周围的臣下。
蛇和鼠本来是天敌,现在却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书坑里面,我的脑袋是真的懵了,不清楚这是神马一个情况。
如果只是出现一条大蛇和五只大老鼠也还好,更离谱的是,这树坑里面有一具白骨森森的人骨架。
“蛇鼠一窝。”张仁伟看着这一幕,他五官轮廓分明的脸明显有些扭曲了起来。
“恩,蛇鼠一窝。”我重复了一句。
接着,我就捏起指诀,准备朝这花斑大蛇和五只打老师发动九阴天火。
张仁伟马上拉住我,叫我别轻举妄动。
我很狐疑地看着张仁伟,说:“让我放火烧了它们,看着就恶心。”
张仁伟说:“这可不是简单的蛇和老鼠,别乱来。”
我很不解地看着张仁伟,蛇就是蛇,鼠就是鼠,难道这还是修炼成精的蛇妖和鼠妖不成?
张仁伟继续说:“这是妖人要的蛇蛊,你看到这具骨架没,这是深埋活人,再养百蛊。”
“深埋活人?养百蛊?”我还是不太明白。
张仁伟告诉我,这是一种禁术,深埋活人,自然就是把活人绑着挖坑埋下去,再放蟑螂、蝎子、蜈蚣、老鼠、毒蛇等蛊虫进去,形成一套完整的蛊虫生态链,这些蛊虫这个封闭的铁壁棺材里面,先吃掉活人的肉,然后这些蛊虫再互相残杀,流到最后的蛊虫就是百蛊之王。
“这是谁要做这么狠毒的事情啊,养这个百蛊之王拿来干什么?”我问张仁伟。
“养蛊人养蛊,当然有用处,蛊虫可以杀人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就看你怎么利用了,这种遭天谴的养蛊之法,肯定是害人不浅的,这妖人养蛊,肯定是想用这蛊来做坏事情……”张仁伟说道。
我听到这里,更是火冒三丈,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还不替天行道,一把火烧了这蛇鼠一窝。”
张仁伟说:“不急,你快看。”
我的视线马上转移向深坑。
接着我就看到了让我感觉到反胃的一幕。
只见那条盘旋着的大蛇突然支了起来,那五只老鼠吓得瑟瑟发抖,五只老鼠有点想逃离,接着大蛇嘴里吐出五道毒液。
五只老鼠身上沾上毒液,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大蛇一口就朝老鼠咬下去,很快就把这五只老鼠悉数吞下肚子里面。
大蛇吞了五只老鼠,大蛇的身躯一下子就膨胀了起来,肚子里面五只老鼠还没来得及消化。
大蛇继续盘旋着,身躯一阵一阵翻腾。
“不好,蛇蛊之王要成了,必须杀了它……”说完,张仁伟举起鹤嘴锄就朝深坑里面的大蛇挖了下去。
我暗骂张仁伟傻X,有五行奇门术不用,非要用物理攻击,这人脑袋被大蛇蛊虫吓得秀逗了吗?
真被吓得秀逗了,反而不敢提着鹤嘴锄物理攻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