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魂人

第七章 疯了的张勇和喊魂

发布时间:2015-05-01 20:15:23

我记得开头的时候就跟大家说过,张勇家是一个医学世家,但是张勇并不喜欢这一行,是被他老爸用药斗子抽回来的。开学的时候曾见过张勇的父母,所以就记住了。

张勇的父亲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身上有一股子药味儿。张勇的母亲是一个干练的女人,有一种久居高位的气质,见到我,脸上虽然欣喜,却没有先开口。等我向他们问过好,张勇的母亲问我张勇之前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我虽然有些反感,但毕竟是我好朋友的母亲,我也只好老实回答,说好几天都没见他的人了,电话也打不通。

张勇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容,却是再也坐不住了。我问他们怎么了?其实以前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有时候顶多也就是过两天才会回来!

张勇的父亲开口了,说他们有一个朋友告诉他,在西安发现了一个酷似张勇的傻子,连照片都发过来了。张勇的父母也觉得像,所以在第一时间来张掖,想求证一下。

张勇的父亲给我看了照片,我几乎就脱口而出,这就是张勇!但是宿舍的说前几天是古雅萱把张勇叫出去了,推测是去宾馆探讨人生理想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古雅萱。打电话给我们班的女生,让她去找古雅萱,但得到的回答是也好几天没见过人了。不得已,说出了张勇出去和那女生开房的事实,没想到张勇的父亲只是说知道了!并没有惊奇,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张勇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那边说查一下,半个小时候得到的答案就是张掖大小的宾馆都没有这几天入住的记录!半个小时查完了张掖**小小所有的宾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

张掖虽然是一座三线甚至四线城市,但是大小的宾馆少说也有一百多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排查完,那得多大的手段?

张勇母亲说已经报案了,并且定好了飞机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刚才张勇父亲打电话的时候张勇的母亲也在打电话。我点了点头,说要去!

坐上车子,开往县城三十公里处的飞机场。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话,张勇的母亲不停的打着电话,直到飞机要起飞时才停下来。

看着飞机舷窗外云雾缭绕。仿佛人生就像是生活在云雾中一样,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时才想起走的急,没请假,下飞机之后给宿舍里的打了电话,说替我请假。张父说已经替我请好了。

看着我一脸惊愕的表情,张父笑笑说是过去有我们学校的领导来他那里看病,就这样认识了,熟人说话也方便。看着张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吃惊,张家得有多大的手段?

张母还是在不断的打电话,好像是单位上出了什么事情,要张母回去,张母在电话上处理。

出了西安飞机场,就已经有人在外面等我们了。去过西安的同学都应该知道,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位于咸阳市东北面的黄土塬上,距离市中心47公里,就算是上高速,也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张父也打了电话,给我安排了晚上住的地方。

来接我们的人,也就是张父的朋友,是一个瘦高个,嘴上有一撮小胡子,乍一看像最近越来越红火的抗日剧里的小樱花国鬼子。叫钱老板。零八年并不是一个怎么太平的一年,汶川地震,四川人民还沉浸在失去亲人和家园的痛苦之中时,全国人民已经开始欢庆奥运会了,说起来有一点讽刺。

张勇被安排在一家三甲医院的三楼,听着钱老板说起张勇的情况,感觉像是张勇掉了魂儿一样。张勇是怎么跑到西安的?听钱老板的介绍,张勇精神有些问题,精神有问题的他又是怎么跑那么远的路的?并且,张勇和古雅萱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个疑问萦绕在我心头,只有见到张勇,这一切才会有答案。可当我们看到蜷缩在病床上,脸色憔悴的人时,我的心狠狠的被触动了一下。我敢肯定,床上的就是我那虽然吊儿郎当但是在关键事情上能靠得住的张勇。张父还算镇定,只是红了眼眶,儿张母,则像火山爆发一样嚎啕大哭,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在看到自己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终于崩溃了。

我心里也难受的紧。

张勇被安排在一间独立病房里,病房的布置我就不作说面了,反正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接受的。与小杰的病房布置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勇躺在病床上,说注射了镇定剂,如果不这样做,根本控制不住。这时,我发现,在张勇的额头上盘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这种黑气我前两天见过,就是在古雅萱的身上。

张父从包里拿出一块布,展开,上面全是银针,长短不一,粗细各异,总共有十三根,张父介绍说这是离魂十三针,是张父平常用以针灸治疗的工具。

张父并不顾忌我在场,专心施针,几乎是一瞬间,张勇的头上就插满了银针,当张父的手离开张勇的头后,张勇全身开始不断的抽搐,口吐白沫,双眼翻白,跟羊癫疯病发了一样。

张父以最快的速度用特殊的手法将银针拔了下来,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张勇抱着头从床上跳了下来,我看着他无神的眼睛里,黑色的瞳仁里,没有一点儿东西存在,就像被什么掏空了灵魂一样,没有自己的意志。

母亲的哭泣,让一直僵直的张勇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见了我们,脸一下子白了,惊恐万分,从床上跳下来,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头受伤的小鹿,眼神里满是绝望的恐慌。

张母不忍心看着一切,痛苦的别过了头去,眼里满是泪水。

这时旁边的医生提醒,让我们先出去,让他先静一下。我说先等一下,我走过去,蹲在张勇面前,盯着张勇无神的眼睛。张勇的眼神涣散,我甚至怀疑他能不能看到我。双手不停的在面前胡抓,好几次差点都给他抓到,嘴里不停的“啊,啊”

根据无字书的说法,张勇这是受了惊吓,丢了魂。这时张父说,他找了以为阴阳先生,马上就到。我点了点头,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并不了解,除了能看到张勇头上若有若无的黑气之外帮不上什么。

这时,门那边响起了开门声,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脚踩布鞋,身着黑色布衣布裤,神采奕奕,一进来,先是作揖,然后哈哈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记得有这样一个说法,一个人身体的好坏,从他的牙口上就能看出。张父介绍,叫孙成,是他父亲的好友,我急忙做自我介绍,向他问好。

孙大爷抓住我的手,说幸会!只说不敢当。孙大爷说先看张勇,我点点头。其实在刚才我们作互相介绍的时候,张母就想让孙大爷先看病,只不过碍于上一代人,就没好开口。

孙大爷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抓起张勇的胳膊,号了一会儿脉,又看了看张勇苍白的脸色,摇了摇头。这时,我看到张勇的眼睛往窗户外面看,他想轻生!我急忙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无奈我们之间还有一张床,张勇一把推倒他面前的孙大爷,然后向窗子外面跳去。

孙大爷不愧是练家子,右手撑住地,双腿死死的锁住张勇的脚,不让他跳下去。这时我也赶到了旁边,张勇虽然思维尽失,但是力气却大的出奇,好不容易压住,然后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朝着张勇的脖子砍了一下,结果像砍在了一块木头上。

张勇非但没有晕,还差点让他挣脱。孙大爷在张勇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张勇终于晕了过去。张母急忙问张勇怎么了,孙大爷说不妨事,让他先睡一会儿。

然后把我们招呼了出去,张母留在了病房照顾张勇。进了旁边的一间空病房,孙大爷对张父说,我和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老友了,老夫必定鼎力相助。

“从他的表现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吓掉了魂,可又不像,吓掉了魂一般或呆或傻,像木偶一样,老夫刚才用望气术看了一下,发现他头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孙大爷道。

望气术,在无字书中也有介绍,但是我已经有了天然鬼眼,相对于这种利用术法使自己暂时获得通灵眼的方法,阴阳眼要更胜一筹,所以我并没有注意。

我说会不会是张勇的魂魄被人拘走了。小孩的魂魄可以用来制作小鬼,大人的魂魄可以用来做肥料。这个原理就和把树叶埋在土中,这样树就可以生长的更好一样。某些阵法,其中就有使用生魂的方法。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孙大爷点头说有可能。先按平常的失魂事件来处理,如果魂魄不在那个地方,再做打算。

孙大爷使用的喊魂方法叫做米粮喊魂,其实在无字书上也有有关于喊魂的方法,不过我不懂,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守着一堆宝藏,却不知道该怎么花。

香三支,冥钱黄纸若干,张勇贴身的衣服一件,菜刀一把,米粒半袋。这米粒是经过处理的,放于神垄之上,每次放七粒米,受香火七天之后,取其中一粒。长此以往,慢慢积存下来,才有作用。

在孙老的指引下,将张勇的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让张勇的母亲手拿菜刀在地上拍响,因为孙老的嘱咐,张父之前已经和邻居以及院方打过招呼了。孙老将米粒洒向四方,口中呼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张勇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依返张勇肚胆来归啊!”我感受到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能量以张勇为中心不断的旋转着,有感觉,却又说不清楚。

过了几分钟,孙老长出了一口气,让张母停下吧。当看到张母希冀的眼神的时候,孙老摇了摇头,然后说魂魄并不在那个地方,没用的。

孙老让我再重复一遍先前发生的事情,甚至将林若希告诉我的,加上我自己的推断都说了出来,孙老听着,不住的点头。半晌,孙老突然问:“小天,你听说过苗蛊么?”

我摇了摇头,表明只是听过,并不知其详。

孙老介绍了起来,蛊在苗族地区俗称“草鬼”,那些养蛊的女子,叫做“草鬼婆”。蛊术博大,每一种蛊都有每一种蛊的作用,其中就有一种,叫做情蛊,能使人死心踏地的爱上一个人。只不过常年身受蛊毒,大多数蛊其实是一把双刃剑,情蛊就是其中之一。养情蛊的女子,由于情蛊的原因,容貌会比较难看,衰老的会比较早,所以并不怎么流行。

依照张勇死心塌地的表现,莫不是中了情蛊?然后被勾了魂?孙老说完,静静的看着我。张母在旁边就跪下了,说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家张勇。我说张勇是我好哥们儿,是说什么都不能推辞的。孙老也说,是他好友的孙子,自当全力以赴。

为今之计自然是先找到古雅萱,但是现在古雅萱就像消失了一样。

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我们去了张父安排的宾馆,路上,孙老问我师承何人?我回答是欧阳克。孙老一惊,随即又淡然了下来,孙老嘱咐我以后要小心行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师傅是欧阳克,我问为什么,孙老摇摇头,没说。心里惊叹师傅的名气真大。

就这样在宾馆里住了两天,孙老都在查怎么帮张勇招魂的方子,一直没有进展。我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也研究过无字书,无奈很多东西即使是勉强背下,却还是不能理解。

到第二天晚上和张父他们出去一起吃饭,回来的时候在宾馆二楼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络腮胡子,长得十分魁梧。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孙老皱了皱眉,在即将转角的时候,孙老突然说抓住他。看我们一老一少追过去,那个中年男子的反应不是呵斥我们,而是拔腿就跑。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往外面跑的时候,他并没有开车,而是向酒店后面人少的地方跑去,这倒方便了我们,省的人跳上车跑了,我们抓不到了。这个男人速度飞快,我用尽全力追赶,好几次差点连孙老都跟丢了。孙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速度却飞快。

酒店后面是一个非常深的巷子,旁边是一家工厂,这个时候并没有行人。再往后面是一座公园,在进入公园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锁定了,有一种源自骨子里的恐惧。看孙老他们已经快消失了,我硬着头皮追了上去。公园里一片漆黑,勉强能看到前面的人。这么早就关灯的。比较少见。

刚拐过两个角,却发现孙老打手势让我往回跑,这时前面的那个人也孃孃苍苍的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好像经历了巨大的恐惧一般。

猫有九条命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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