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手札

第二章 下山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5-05-14 16:37:43

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我就去到了喇嘛捡到我的那个村子。并不是因为我留念什么,只是因为我想去看看,是否能找到生我的人。他们虽对我无养育之恩,却有着生育之情。于情于理,我觉得自己得见一见他们。

这个村子名山沟村,总的差不多三十几户人家。平日里也很少有陌生人到此,在我出现之后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全村的人。更是有不少小孩子扯着我的袍子袈裟嬉笑打闹,也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孩子居然还把我的“班霞”(喇嘛帽)给拽走了。

从小在深山我都是穿的喇嘛服饰,所以这一身袈裟也是我唯一一套像样的衣物。

“哎哟~二狗他娘!快把你家这捣蛋娃带回去,别在这瞎闹!”一个弓腰驼背手持烟袋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面前,冲着不远处吆喝了一声。

“小师傅啊,你这是从哪来啊?”老人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泛黄的烟熏牙。

我冲他双手合十“我从后山来。”

他一听我说从后山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在我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忽然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浑浊的眼睛闪烁着一些泪花。随后转身便朝着远处跑去了,边跑还边叫唤着。

“王铁蛋!!王铁蛋!你这龟儿子!你快来啊!!”

就几个呼吸时间,一个中年汉子便被老人寻呼了过来。

“小师傅啊,快,快,快,这边请。家里去坐,家里去坐。”我皱了皱眉,也没多想就跟着他去了他家。

原来老人是村子的村长,好些年前得了一场大病,怎么也治不好。后来就是他儿子,王铁蛋去了后山采药遇到喇嘛,就求喇嘛救他爹。

之后喇嘛就给了王铁蛋一个药方,王铁蛋回家之后就按照药方抓了一些药给村长吃,没吃多久,村长的病就痊愈了。

再后来,大家应该都想得到,这王铁蛋肯定要去报恩,就找到了我从小到大待的那个庙宇。不过至于是什么原因,后来再没有人去过那个庙我就不太知道了。

只不过从他父子二人对我的神情上看来,他们肯定很感激喇嘛。

在村长问我来历的时候,我也老老实实说了,我也说了这一次来这的目的。我把我的出生年月告诉了村长,本想让村长帮我打听一下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村长居然说二十年前那个时间段村子里并没有人生育。

他说“小师傅啊,你会不会弄错了啊?我们村大大小小,家家户户我都清楚的很,谁家有几头牲畜我都知道,更别说人了。还有就算你是在我们村子出生的,绝对不可能把你丢弃在山里的。要是谁敢做这种缺德事,我非抽死他不可!”

按照村长这么一说,我倒是奇怪了。他不可能骗我,也没有理由骗我,难不成是喇嘛在说谎?我根本不是在这个村子出生的?或者说我根本不是弃婴?又或者说,我是别的地方出生的被抛弃到村子后山的?

喇嘛不可能说谎,他是出家人,后几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几率太小。据喇嘛说这方圆百里,就这么一个村子。没有人会抱着一个婴儿走这么远抛弃,更不可能说喇嘛把人家孩子偷偷抱走。

按照这么想,那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些事情村长并不知道!

可以这么说,我的母亲怀上了我和生下了我都是瞒着别人的。这一切迷雾重重,看着村长皱着眉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爹,你说小师傅会不会是张二婶……”

“闭嘴!”还没等王铁蛋说完,村长就吼了一声,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父子两,村长尴尬的用烟袋敲了一下王铁蛋“滚!给老子干活去,别在这瞎嚼劲!”

等王铁蛋走了之后,村长想了半响才和我讲述了一段故事。

话说这是这样的,在二十年前村里有一个汉子去外打工带了一个城里的媳妇回来。这件事情在当时也算是挺长脸的,毕竟在这偏远的山村,一般城里人是不会嫁到这里来的。当时那个汉子也因此被村里人称赞,说他有本事。

可好景不长,就因为这个事情,有人就眼红了。有个无所事事的痞子,就对那城里媳妇起了色心。好几次去骚扰人家媳妇,还被人家老公发现了几次,也因为这件事情,两人还打过几架。

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一天晚上痞子男趁着汉子出门去了就爬到人家房子里去想对城里媳妇图谋不轨。而就在第二天,那痞子和那媳妇一起消失了,得知了这件事后村长也发动全村人去找。

本来以为是那城里媳妇跟着那痞子私奔了,可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那媳妇回来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他老公问她,她也没说。没办法,她老公也只好不多问了,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

至于那个痞子却没有人问,对于那样的人,很少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而事情到这里才是刚刚开始,先来说说那三人的来历。那对夫妻,男的叫王大山,女的叫李娟儿,痞子男叫王成。

王大山十八岁就出去打工了,直到二十三岁才回来,那时便把李娟儿带回来了。两人也在村子里办酒结婚了,而王成呢,则是平日里游手好闲,竟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是去偷看人家洗澡就是去偷人家的鸡、鸭牲畜,破坏乡亲的庄稼,反正就是一个坏到没品的人。

要不是村里人看在王成是个孤儿的份上,早就把他赶走了。

自从李娟儿和王成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李娟儿独自一人回到村子后就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先是李娟儿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病过后,她整个人就好似丢了魂似得,整天神经兮兮的。王大山很是心疼她,凑出了家里的积蓄带着她去了城里看病,可医院给出的结果是很正常,没有异样。

之后也去开过一些土方子,但是无论怎么样李娟儿怎么也恢复不了。

听到这里我很疑惑的看了一眼村长“村长,你刚才说李娟儿大病过后神经兮兮的?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被我这么一问,哆嗦了一下,朝着门口看了看吸了一口烟才缓缓道“小师傅啊,你是不知道,李娟儿大病过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得,每天半夜就会失踪,好几次大山那娃都急得满山的找。后来有人看到李娟儿经常大半夜跑到荒山那边也不知道干什么。”

“荒山?”

“恩,荒山说白了就是我们村的祖地,村子里的人都埋那呢。听我爷爷那辈说,我们村本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后来得罪了皇上就被发配到这来了。本来搬迁过来的人不止这么多,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死了将近一半的人口,那些死去的人都埋在荒山那儿块了。”

“那李娟儿大半夜跑荒山那干嘛去了?是谁看到她去的?”

“唉!”村长叹了口气,拍了一下大腿“这事说来也还真巧了,就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娃看到的。”

说着村长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师傅啊,这事别人知道的不多,也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怕说出去吓着大伙儿。再说了,铁蛋说的这事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我点了点头,灵光一闪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马真人那驱邪秘法里面的望气一说,我对村长道“村长,你把铁蛋大哥叫来我看看。”

“咋了?”村长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我就想问问他。”

村长点了点头,冲着门外吆喝了一声“铁蛋儿!铁蛋儿!”

“咋了,爹。”王铁蛋走了进来。

“小师傅有话问你,你给我老实点,别吊儿郎当的。”

“小师傅,什么事阿?”

由于是傍晚,夕阳西下,金黄色的晚霞照在王铁蛋脸上,我隐约看到了他额头有些暗。我又侧头看了一下他的耳后,只见有些许乌青。

村长见我这么盯着王铁蛋,都有些不自然了,腿一直在抖个不停“小师傅,我家铁蛋咋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没事,我就看看铁蛋哥的面相。”

“哟,小师傅还会看面相?那你得给我好好看看,我啥时候能取老婆。”王铁蛋兴冲冲地和说。

“去去去,你这臭小子,你要听你大婶的话,老子现在孙子都抱上了。”

“那怎么能行,我大婶给我介绍的那是啥啊!我可不要,我要像我二叔一样取个城里的老婆……”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哆嗦了一下截然而止了。

我想了想便问“铁蛋哥,你说你上次看到你二婶在荒山那边……”

“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还没说完,铁蛋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铁青了起来。

村长一烟袋敲在了他身上“你这没出息的狗东西,看看你这德性。小师傅问你,你就说!”

看来村长也急了,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村长你别着急,你让铁蛋哥好好说。按照你说,二十年前李娟儿二十几岁,难道说现在他们四十多岁还没有一个孩子吗?”

“没有。”

“有!”

村长和铁蛋的回答很不一致,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铁蛋怯怯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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