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跟我说了他的计划,我当即拒绝了,我把陆尘丢给我的跟老二同款的红裙子扔回去,愤愤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要扮女鬼,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你长得秀气,我们三个大男人中你体型最纤瘦,况且你有演技。”陆尘夸虽夸,但肯定拿我当枪使,我又不忍心让钟灵去扮鬼,一直陷入两难境地。
钟灵拿起红裙子走到我身边,“周文,你现在是DIG成员之一,破案是首要的,你也不想再看到工友们死于非命吧……”
我倒不是多么的不肯,就是看不惯陆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钟灵来说好话给台阶,我自然是就势下坡给足钟灵面子。
我悄悄地在钟灵耳边问事成之后能不能约她喝咖啡,她同意了。
事不宜迟,早一分破案或许就可以挽救很多人的性命。
钟灵的化妆技术还是不错的,她从化妆包里拿出几样瓶瓶罐罐出来,打开往我脸上抹,用了半个小时给我化好妆我站在镜子面前一看,吓自己一跳,这他娘的是哪里来的小妞……看着自己都点犯恶心,此时一张看似女人的妖艳的脸,短发,还穿着T恤和牛仔裤,猛一看还真有点泰国人妖的意思。
猫豆把裙子和假发递给我,我回屋去换,这是老子长这么以来第一次穿女人的衣服,真变态!
我从屋里出来,陆尘和猫豆一见我的样子捧腹大笑,我怒道,“能不能干正事?”
“挺好的,挺女人的。”钟灵道。
我解释道,“你要知道,我真是纯爷们。”
“我知道我知道。”钟灵忍不住捂住嘴也笑了,不过笑起来好美。
我把脚上的帆布鞋脱掉,光着脚把所有人赶上吉普车,猫豆拿出手机打开一个app,上面呈现地图的界面,中间有个红点再闪,他道,“早上放刘老二的时候我在给他买的新鞋子里放了追踪器,此时显示的位置是裕华区的威尼斯水世界洗浴中心。”
陆尘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这孙子还挺会享受,一会有他好看的。”
很快我们便到了洗浴中心,陆尘到前台亮出证件轻而易举查到刘老二在二楼的桑拿房正蒸着呢,还叫了一个服务小姐,小姐还没有到位,陆尘拦下,把我推上了二楼,还塞给我一把梳子。
我找到刘老二的桑拿房,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只听里面喊道,“怎么这么慢啊,大爷我都等急了,赶紧进来。”
我把假发往前散了散,跟穿着红裙子的贞子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刘老二脸上搭着毛巾双臂伸展开在木质栏杆上。
“过来坐大爷边上。”刘老二感觉到我进来后说道。
我一声不响的站在门口梳头发,刘老二纳闷我怎么不动作也不出声,把毛巾拿下来正要骂我,看到我的样子,眼睛瞪得差点爆裂,吓得都忘记叫唤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死死卡住刘老二的脖子,心说,老二对不住啊,我也是为了人民,谁让你被怀疑上了呢,虽然这手段有点下三滥,但也情有可原嘛……
老二已经忘记了反抗,就这样被我掐着脖子,我的力气不算小,没毕业的时候尽在工地上锻炼来着,老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酱紫的,我看再掐下去就掐死他了于是松了手,退后两步,继续用一个娇滴滴的动作梳头。
老二激烈的咳起来,这架势,肺脏都要咳出来的节奏。
我一直梳头也不说话,邪宁地笑着看着他。
他能呼吸顺畅后忽然跪在我面前,不住的磕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仙,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冤有头债有主都是王老板让我这么做的,那些人都是他杀的跟我没关系,黄金也不是我拿的,都是王老板一个人……”
我进来的时候手机是跟钟灵通着话的,刘老二说的一切他们在外面都能听得到,刘老二说到这里陆尘带队进来。
老二一看有人来了,立即痛哭流涕大喊大叫救他,并指着我,手臂颤抖得离开。
钟灵说了一句,“你指那里干什么?没有人的,难道有鬼?”
老二当即昏了过去。陆尘冷哼一声,“鬼在他心里罢了。”
我把假发摘下来脑袋上奇痒无比,挠着头道,“难受死我了,背他回去的活你俩来吧,我着急回去洗澡。”
回到DIG陆尘和猫豆把刘老二弄进审讯室,想办法让他醒来审问。钟灵给我淘了一浴缸米水,说我扮鬼不吉利,得用米水洗澡。虽说我向来不信这个,但是钟灵吩咐的我绝对执行。
洗完澡出来看到三人正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喝茶我问道,“审完了?”
“全招了,老板跟刘老二串通好,王富贵答应给刘老二很大很大一笔钱,刘老二负责帮他封口——工人自燃都是刘老二点着的,用的是无味煤油,现场刘老二还故意扮女鬼试图坐实女鬼索命的传闻……”陆尘道,“呵,连自己侄子都下得了手,真是掉钱眼里了。”
猫豆倒是看得开,“工人们最缺的就是钱了。”
钟灵冲我笑笑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周文,你一等功,陆队说这个案子破了给你转正。”我嘿嘿笑了两声,正得意呢听到陆尘说,“所以,晚上你还得走一趟——昨晚你没怎么休息去睡一会,出发的时候我叫你。”
“又扮女鬼?”
“幕后黑手还没揪出来呢,虽然有刘老二的口供,但还形不成证据链。”
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刑侦类的影视作品还是看过的,知道陆尘没有故意刁难我再加上钟灵的福利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一觉睡到了旁晚,钟灵准备好了晚饭,我们吃了才出发。
王富贵所住的别墅区正好跟这里是对角,路途较远,钟灵在路上给我化妆,到了别墅区妆也化好了,我穿上红裙子戴上假发拿好梳子跟着他们下了车,陆尘走在前面拿出证件在保安眼前一伸,无视保安径直走了进去,好不威风。
猫豆按响王富贵家的门铃,很快里面传来声音问是谁?钟灵上前细着嗓子娇媚地说,“是我啊死鬼……”
咔,门开了。
三人躲开,我拉开门进去,据陆尘安排跟踪的同事交代,现在家里就王富贵一人。
我把头发遮住半张脸,向里走去,由于光着脚,走路没有声音,四处简单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王富贵的身影。
忽然,响起抽水马桶的声音,接着王富贵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出门看到我正好站在门口,殷虹的嘴唇上翘着,苍白的脸,一身红衣,如鬼魅般。
王富贵吓得腿软倒在地上大喊救命,一张脸扭曲地厉害,边求饶边说,“黄金是我拿的……黄金是我拿的……我错了……我都还给你……放我一条狗命吧……”
我抽出一条纸条,是猫豆事先准备好的,上面涂了白磷,迅速与空气摩擦可以燃烧起来,用来唬王富贵的。我把纸条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用力在空气中一晃,腾的一下,指尖烧起来,王富贵一见脸都绿了,在他看来就好像我的手指忽然着火似的。
“不要烧我……我也不想烧那些工人的……我是被逼无奈了啊,工地闹鬼的事情一传出去我的楼一栋也卖出去,损失几十亿啊……”
还好纸条不大,火光稍纵即逝,我的手指完好无损。
如法炮制,王富贵被吓得跟丢了魂似的,跟倒豆子似的全认了,在外面开着免提的钟灵他们听到这里进来了。
可是他们刚站在我的身后王富贵突然痛苦的嚎叫起来,满地打滚,我看到他的脸、脖子、手泛起了黄色光芒,接着变红,王富贵歇斯底里的喊道,“救……”
还没喊完,刹那间,王富贵自燃起来,而且是由内而外烧起来……
我迅速转头四处张望,一个红色的影子从窗边一闪而逝,我大喊一声‘看到了’立即追了出去,跑出门口没有了任何影子。
钟灵也跟了出来,“看到什么了?”
“应该是鬼姬,她回来了……”
我们都知道我们追不上鬼,只能眼睁睁看她溜走,虽然王富贵死有余辜但是看到一个人生生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这种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我渐渐的明白,DIG部门的存在除了侦破离奇死亡等诡异案件或许也负责缉拿犯下罪过的真凶——鬼、恶灵、行尸等等一切未知但又存在于世的东西。
很快陆尘和猫豆也出来了,猫豆失落道,“扑不灭,火是从体内开始燃烧的,就算是扑灭了也救不活了。”
我想他们的心情也和我是一样的——罪犯也是人。
陆尘走到刚才鬼姬出现的窗前弯腰用鼻子凑近闻了闻,黑着一张脸回来,问我,“你刚才看到了鬼姬?”
我说,“一个红色的影子,直觉告诉我是她。”
陆尘点头道,“我闻到了,是她。”
我继续问道,“那怎么办?”
“照抓不误,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鬼也一样。”陆尘说得义愤填膺,听得我热血沸腾,抓鬼,对我来说还是个新鲜事,看来加入DIG我推开了世界的另一扇大门。
正亢奋着忽然一个红色的影子在我眼前一闪,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鬼姬又回来了吗?定睛一看,果然是鬼姬,她正飘在陆尘的背后,冲着我笑,那笑既狰狞又美丽,我看到了她嘴里两颗尖尖的牙齿,比常人的差不多要长一倍。
她好像……要咬陆尘的脖子……
这是我第二次距离鬼这么近,我感到周身的空气温度急速下降,冷得我胳膊抬不起来嘴也张不开。
陆尘一皱鼻子说道,“我又闻到了,应该在附近,大家小心。”
鬼姬的尖牙此时离陆尘的脖子只有几张纸的距离,不知鬼有没有呼吸,打在陆尘脖子上有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