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

第一章 棺材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5-07-07 10:12:16

因为高考只考了308分,什么大学都上不了,所以我高中毕业之后,就跑到市里一个建筑学校学施工,混了大半年之后,跟着本家的一个叔叔,开始在工地上干施工,做学徒。

这一干就干了四年,虽然没长多少本事,饭量却大了不少,人也变得黑壮黑壮的,就跟刚从非洲挖完煤回来一样。本来今年过完年之后,我不打算再跟着本家的顺子叔干了。

倒不是说他对我不好,跟着他这么些年,放线,挖槽看图纸这些施工上的专业技能,他算得上是手把手的在教我,生怕我学不会,生活上也时不时的带我出去吃顿好的,隔三差五的还给我买件衣服,没把我当外人。

关键是钱太少了,每天像驴一样干活不说,还动不动就加班,也没见老板给过一毛钱的加班费。

而且,到了我这个年龄,也差不多该结婚了,光靠那一点点工资猴年马月才能买到房子。所以从去年开始我就一直琢磨着跳槽。

这些年学徒干下来,技术上的事我虽然说不上多精通,但也能勉强独当一面了,要是真换个地方,工资起码得翻上一番。

我也跟顺子叔提过,他虽然也没少往上面反应给我涨工资的事。

可他自己只是个二把手,定工资是技术总工说了算,他跟那个总工脾气上有点不对付,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总工故意刁难,这事就一直没下文。

所以一过完年,我就打算跳槽到我哥们的小工地上去,可顺子叔一直按着我,让我先别动,再等等看。

虽然不知道他让我等什么,可毕竟他对我不错,所以我还是耐心的多等了几天,权当在家玩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多天,朋友那边催的不行,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顺子叔电话打过来了:“木头,收拾东西,跟叔上云南去。”顺子叔的声音很兴奋,在电话里都能听的出来,他很高兴。

我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憋着劲准备提总工。想想也对,二把手干了这么些年,是个人都觉得憋屈。何况顺子叔技术很是有两把刷子,平常在工地上技术上有什么难题,大家都是找他。

那个狗屁总工仗着跟老板是亲戚,就每天睡到十来点,工地上溜达一圈接着睡,除了记工什么都不干。

这些年工地上的事多亏了顺子叔照看,老板心里也明白,所以每次来工地都要单独请顺子叔吃饭洗澡什么的,连带着我也沾过几次光。

所以今年一过年,顺子叔就跟老板提了,说有别的工地请他过去做总工。老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又是许诺涨工资,又是答应提总工的,顺子叔才答应留下来接着干。

刚好云南那边的工地老是发生事故,三天两头的出事,还没怎么出活呢就搭进去很多钱,把老板气的不轻,于是老板就把那边的总工撤了,让顺子叔过去接手。

顺子叔对我说,这次去云南他是一把手,工资他说了算,直接给我涨一倍,年底还有年终奖,让我赶紧收拾收拾,这几天就出发了。

说起来真跳槽的话,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做技术的都知道,做熟不做生,还是跟老搭档搭伙干活心里比较踏实。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就决定还是跟着顺子叔。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这次是总工,我能省不少劲。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哥们,跟他说他那我去不了,哥们在电话里大骂我不讲义气,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我算是放了他的鸽子,是我不对。

我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才跟哥们说好,回来请他吃饭唱歌洗澡一条龙,他才答应不跟我一般见识。

第二天我就跟着顺子叔直接奔云南去了。

我们先坐火车到昆明之后又转乘大巴,最后到了一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顺子叔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就往工地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

结果我们俩蹲地上抽了有半盒烟,我都忍不住快要睡着了,这时候就听到一阵铃铛响,扭头一看一个老乡赶着驴车冲我们过来了。

顺子叔站起来就骂上了:“老齐你整的什么幺蛾子?怎么磨蹭到现在,还他娘的赶了头驴过来,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这才发现原来赶着驴车的是工地上的齐工长,以前我们在一块呆过,都是熟人,不过,他现在头上戴了个破帽子,我还真没看出来。

看到顺子叔真生气了,齐工一边猛拉缰绳把驴车停了下来,一边冲顺子叔说道:“李工,这可不怪我,前面路塌了,车都过不来,就这驴还是借的当地老乡的。”

我一听齐工的话,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麻烦了。

干过工程的都知道,在工地动工之前,有些准备工作是必须做好的,就是所谓的四通一平。四通指的是路通,电通,水通,信号通。一平指的是施工场地平整,如果这些前期工作没做好,施工的时候就会麻烦不断,十分的耽误事。

现在听老齐说路不通了,我当时就感觉日了狗了,奶奶的,点怎么这么背。

干工程跟别的不一样,不管是前期土方开挖,还是后期起主体,都需要车进车出的运土拉料什么的。这就要求交通必须通畅,不然就很麻烦。

坐在一摇三晃的驴车上,老齐一边给我们介绍工地的情况,一边赶着驴车,顺子叔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干抽烟不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负责整个工地,结果人还没到工地,就出了这么多的状况,可想而知他有多郁闷。

驴车的速度很慢,再加上我们走的小路,等我们赶到工地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驴车上下来我就觉得腰酸腿疼的跟爬了一天山差不多,草草的吃了点东西,跟着顺子叔到老齐那里领了图纸,我自己就回工棚睡了,剩下顺子叔跟老齐商量施工的事。

第二天一早,我到食堂弄了点东西吃过之后,刚要回房间把图纸好好看看,就听到外面像炸了锅一样吵吵嚷嚷的,出来一看,原来是挖掘机挖到什么东西了。我挤到人群里一看,头上立马就炸毛了,这地方他娘的怎么会有棺材?

那挖掘机已经清出了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区域,大概离地面十多米的样子,就在挖掘机正挖着的地方,露出了红色的一角,上面隐隐有破损的痕迹,似乎是被挖掘机挠到了,那轮廓一看就是个棺材。

这时候,顺子叔跟老齐也过来了,老齐骂了句什么就朝顺子叔看去,顺子叔的脸已经变成包青天了,他拿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对老齐说道:“让工人们先回去休息,今天停工。”

然后他扭过头对我说道:“木头,你让挠子把土回填了,这边先不挖。”

说着他把手里的烟一把掐灭,扭头走了。

工人们已经散了,我打着手势指挥挖掘机把那口棺材给填上了,然后给司机发了根烟,让他先停工,看看顺子叔怎么安排再说。出了这档子事,我也没心思看什么图纸了,就跑到工人宿舍看人家打牌。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顺子叔跟老齐才回到了工地,他们赶着的驴车上拉了半大车的鞭炮烟花什么的,还有一只活鸡,一个猪头,我甚至还看到了一把老香,一大叠黄纸。

我赶紧过去帮忙卸货,心里面还挺纳闷的,这不逢年不过节的,买啥鞭炮啊。吃过中饭之后,顺子叔让人在发现棺材的地方支了张桌子,在上面摆了一个香炉,把那个猪头也摆了上去。

接着顺子叔自己手里拿着三只香,嘴里面念叨着什么,冲着桌子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接着是老齐,他也学着顺子叔的样子,装模做样的拜了拜,上了三支香。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也拜了拜上了三只香。

然后就看到老齐提着那只公鸡走了过来,他一手捏住公鸡的脑袋,把公鸡的脖子暴露出来,另一只手拿着刀片在公鸡的脖子上割了进去,血一下就流出来了,被老齐一滴不剩的接到了一个破碗里。

接着老齐拿着那个破碗,走到回填过的地方,把碗里的鸡血全部倒了进去。他扭头冲顺子叔点点头,顺子叔一拍我的肩膀:“木头,去把那些鞭炮全放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的耳朵疼,可也让人觉得安心。要是搁以前,我可能还会嘲笑顺子叔迷信,可是今天自己真的亲身经历了之后,才发现有些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毕竟这世界上的事,不是都能说的明白的。

顺子叔他们干了这么多年工程,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头一次碰到,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而且,看到那口棺材的时候,我确实惊到了,似乎那棺材哪里不对劲。

下午不上工,工人们有的打牌,有的喝酒的,我跟他们吹了会牛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看图纸去了,毕竟还是正事要紧。可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设计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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