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靠,还有完没完了,按照卫星定位导航,咱们面前应该是一片开阔的平原才对呀!”
猥琐南烦躁的抓着自己的鸡窝头,气愤的喊道。
“是一片平原,一片被人类开发利用的平原!”我苦笑了一声,拍着猥琐南的肩膀调侃了他一句。
人有的时候,其实不是被事情本身吓到的,而是被围绕事情所想象出来的所有的事吓到,就像我们现在。
就算见到墓地也未必会遇到鬼,但是我们总会在潜意识里觉得,有墓地的地方就有鬼,所以我们才会畏惧和茫然。
“走累了,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搭帐篷吧!”沉默了片刻,二叔突然开口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听到后不禁点了点头,开始帮助二叔搭帐篷,而猥琐南则小心的站在我们旁边,满脸敬畏的看着周围的坟地,脸色更加难看。
“头,咱们一定要睡在这里吗,这里太渗人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凑到二叔跟前问道。
“他们不就是想给咱们看鬼吗,我倒要看看,这鬼究竟张什么样!”二叔冷笑了一声,将帐篷的一角扎紧,淡淡的说道。
他的话吓得猥琐南一哆嗦,他小心点凑到二叔身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朝周围看去,那表情像是随时可能有只鬼窜出来咬他一口似得。
我在一旁差点笑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二叔瞪了我一眼,我这才绷紧脸,加快手上的速度。
没一会功夫我们就把帐篷搭成了,我睡在最里面,也就是最靠近坟地的那一面,二叔睡最外边,猥琐南自然就被夹在中间,这丫的看到我们两个都一脸淡定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在拿着平板打起游戏来。
我们三个轮流值夜,二叔第一班,然后是我的,快到天亮那段就让猥琐南当班,所以二叔没有进帐篷,而是一直在帐篷旁边看着火堆。
我躺在最里面,听着猥琐南平板里低低的音乐声,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猥琐南和二叔都不见了,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完全没有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于是我急忙从帐篷中爬出去,转头一看,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尿,因为此刻在帐篷的后面,是一个人口密集的村子,房子都是用青石板砌成的,看上去古朴简单,似乎到了吃饭的点,家家户户的烟囱中都冒出了缕缕青烟,这个画面整体显得非常宁静祥和。
但是我和清楚在我没睡觉之前,这里明明是一片墓地,而是现在房子的位置和墓地中坟墓的位置也基本吻合,使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因为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听过一个鬼故事,有一个人半夜喝多了酒回家,在路上刚好看到一户人家灯火通明,非常热闹,他好奇的走过去爬窗户看了会,才发现人家是在打牌,这家伙平时也是个爱赌钱的主,所以一看到被人赌钱立刻手痒,于是想也没想,就飞快的走进房间,很快就和屋子里的人打起牌了,整整晚了一个晚上,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坟墓旁边,自己身上的钱全都不见了,但是兜里却多了很多的纸灰,这人立刻明白自己是半夜进了鬼圈,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或许二叔和猥琐南还在帐篷里,只是我看不到他们,此刻我是被鬼给迷了眼。
这个想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急忙后退了就把,突然停到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诧异的转过头,刚好两个人抬着一口薄皮棺材走了过来,不过这咯吱声不是抬棺材发出来的,而是棺材本身就发出这样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立刻如坠冰窟,因为这声音就是前不久我刚在梦中听到的声音,难道我此刻在做梦?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出现危险,于是想要本能的想要躲到一边,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长在地里似得,根本动不来,我只能眼看着那两个抬棺材的家伙和那口薄皮的红木棺材缓慢的朝着我逼近。
而且这次和上次我看到的时候一样,这口棺材的地下也在不停的渗血,只是没有上次看到那么多,不过也已经流了一路,按照这样的出血量,只要是正常人都该受不了了。
就在棺材距离我只有半米远的时候,两个抬棺材的家伙突然停了下来,将棺材放在了地上,随后迅速打开棺材盖。
砰……
还不等那两个人去开,棺材盖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我心里骤然一惊,看到这流血量就知道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我更加费力的挪动自己的双脚,但是就是死活走不了,急的我浑身冒冷汗。
但没过多久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脚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但不是我的血,于是我诧异的抬起头,发现自己对面正站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着,挡住了眉毛和眼睛,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是根据下半张脸觉得她应该是一位美人。
“你不该来这里!”这女的边说着,边抬起头,我发现她的双手长满血红的锋利长指甲,足有二三十厘米那么长,看上去非常锋利,如果被抓挠上一下,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但我知道现在已经退无可退,这女的显然就是想要杀我,那双手在我的脸上笔画了一下,随后飞快的朝着我的脖子刺了过来。
我猛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那女人刺死,但是令我诧异的是,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那致命的一击,于是我试探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帐篷里,二叔正要抬手招呼我,发现我自己醒了过来,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二叔几点了?”我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于是急忙揉了揉眼睛问道。
“十一点了,该你轮班,我先睡会,如果有什么事就立刻大喊一声,我马上就起来帮忙!”
二叔打了个哈气,显然也有些累,于是我急忙点了下头,起身走出帐篷,二叔则躺在最外面的位置开始双眼紧闭,很快就大气呼噜来。
我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全都是黑压压的墓碑和死气沉沉的土包,根本没有什么人家,更没有抬着棺材的人以及棺材里面那个妖异的女鬼。
显然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就在我打算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样东西从自己身上掉了下去,我诧异的将那个东西从地上捡了起来,才发现这是猥琐南给我和二叔每人一个的符纸,这个小三角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被细线系着,这根线虽然算不上结实,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折断,我诧异的看了看这个符纸,好奇的将其打开,却发现自己刚刚用力一扯,符纸整个就变成了粉末。
我吓到双手颤抖了几下,所有的粉末都顺着我的指缝洒在了地上,不过我终于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能躲过这一劫了,大概就是这张符纸替我当了煞气。
想到这我不禁后背发寒,急忙朝着帐篷的旁边靠了靠,听到二叔和猥琐南此起彼伏的鼾声,我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
不过我开始仔细回想着两个梦,第一个梦如果按照琳琅的解释,应该是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结婚,死人突然诈尸吃了活人。
那么最后那个活人应该是变成了厉鬼才对,难道她就是袭击我的这位鬼新娘?
我心里有无数个疑问,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于是只好坐在草地上,边吹着风,边仔细回想整件事。
突然这次的案子真的有些棘手,原来的案子再怎么难,至少能让我搞清楚,所有的事是围绕着谁来做的,但是这个案子上却丝毫体现不出这一点。
所以我们选择了地点,也就是这里,如果事情的起因就是在这座山上,唯独搞清楚山中的秘密,我们才能够将人物都串起来。
我猛吸了口烟,受了尼古丁的麻醉,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比原来清醒了不少,开始无聊的朝着周围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仔细朝山顶上看,不禁吓得我差点尖叫出来,只见此刻有一个女人正被倒着被绑在家里这里不远的一座山上,而且她还在不停的挣扎,显然伤的不算重,只是无法摆脱身上绑着自己的绳子。
这是被吊着那个人似乎也看到我了,于是拼命冲我不停的挥手,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还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急忙推了下猥琐南和二叔。
二叔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似得,只推了一下他就醒了过来,我急忙把那个人影指给他看,他沉默的看了片刻说道:“应该是个活人,先给他放下来再说吧,荒山野岭,我还真不认为能遇到个旅游的!”
我在心里暗自苦笑了一声,随后飞快的朝着那棵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