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脸有点阴沉,我心虚的跟她说:“别误会,昨晚我和她出去寻找你案子的证据,回来晚了,她就留在这里。”
青宁面色平淡的握着腰间佩剑,走到楼梯口,说道:“请让一下,我要过去。”
无论什么时候,青宁都是那副冰冷的模样。梦蝶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想的,便侧身让开。
脚步在木制的楼梯上嗒嗒响,她到我面前停下。瞟了我一眼说:“公主让你下午去长宁宫一趟。”
去长宁宫?终于要开始了吗?这件事我已经无法置身事外。淑妃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还怎么回避。
我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的。”
我说完之后,她就潇洒的离开。走上楼去,到梦蝶身边,我向梦蝶解释道:“我跟他没什么!”
梦蝶嗯了一声,转身走进房间。床单和被子都被青宁整理得很整齐,因为我也没搬来多久,所以房间里没什么装饰,就只有一个装衣服的箱子还有一个靠近床头的小柜子。
我看着有点空荡的房间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不用回宫了,就跟我住这里吧,我来养你!”
梦蝶没说话,背对这我走过去,将衣服放到床上,然后说:“谢谢你,不过过一段时间我要回宫里去。”
“为什么?”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了自由摆在她的面前,她不要。那深宫中有什么好的。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前。转身说:“我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逼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出了梦蝶的房间,心情无比低落。
下午,我换上太监的服装进宫。太平公主肯定有绝对把握,我倒不必担心。不过,我去了,这辈子就跟太平公主“绑在一起”了。
到了太平公主的大殿,青宁和卫统领都在那里待命。我过去冲他们笑笑,青宁冷冷的把脸转到一边。卫统领好一点,回笑一下。
大殿里还有人,那天从高管事那里出来时遇见的那个。早些时候卫统领就跟我说过他抓到人了,我并没有多问。
此刻,我问卫统领:“你不是不抓他吗,怎么又把他抓来了?”
卫统领靠近我,在我耳边说:“那天我回去之后我便派人去姜御医哪儿守着,就知道他会回来暗杀高管事。”
我嗯了一声说:“这样他就无法抵赖,不过高管事呢?怎么不见他,他可是重要证人。”
卫统领笑了笑:“到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而且,还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物!”
就会跟我玩神秘,你不说,那好,我也不问。就这么沉默着,我也懒得动脑筋。
卫统领见我半天不说话,自己倒先憋不住了:“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到底是谁!”
我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好奇,一会儿不就知道结果了吗?”
他咬咬牙,走到一边,我心里有些好笑。几天的相处,我觉得卫统领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些事情爱瞒着我。
青宁今天一声军装打扮,冰冷的气质无形的散发出来。卫统领和青宁虽是一个级别的,但青宁这么打扮起来,比卫统领还威武霸气几分。
每次看到卫统领对待青宁的表情,我隐约感到卫统领对青宁有些忌惮。
已至末时,差不多就是我们所说的一点过。太平公主还没见出来,大殿之中有些燥热。背心里的汗珠子正在大粒大粒的往下掉,浸湿了绑着束带的地方。
我本来想哼两句的,可是见到青宁和卫统领声音都不打一个,自己觉得没脸去抱怨,毕竟人家穿了那么厚的盔甲。
末时已过一半,太平公主才出来,看着我们三人,风轻云淡的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是!”三人同时颌首。
太平公主走在前面,几个宫女在后面跟着,这些都是太平公主的专属宫女,就住在长宁殿中。我和青宁并排着跟在后面,卫统领一把将刺杀高管事的人提起,远远跟着。
出了大殿,一辆马车在那儿候着,太平公主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进去。看来路程有点远,不然她也不会坐马车过去。
我们几个人就只有在后面走路的命,跟着马车往宫殿南方过去。出了明德门,我们遇到另一批人,淑妃。
淑妃掀开马车上用绸缎遮着的小窗户,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有人看我,便向侧面看去,发现淑妃脸色不太好看。
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心里肯定特别恨我!
只是匆匆瞄上一眼,我就跟着继续往前走。我问用铁链拉着人的卫统领:“咱们这是要到那儿去?”
卫统领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不告诉你!”
马勒戈壁!
这货还记恨着我,不告诉就算了。出了明德门,走了大概有两三里路。两帮人马同时在停下,我抬头看去,上面写着衙门两个大字。
其实一般宫女犯罪,都是由宫里直接解决掉。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牵扯到两个大人物,所以才被放到这里来审。
太平公主和淑妃同时看对方一眼,两个人当先走在前面。我们则缓缓跟在其后。
衙门的正上方坐着一位身穿官府的老者,看到太平公主和淑妃,立刻过来,对太平公主和淑妃分别行了一个礼。太平公主和淑妃很从容的点点头,公主问:“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老者低着头说。
我从卫统领口中得知,此人为刑部侍郎,跟卫统领是同一级别的,正四品。
不过在我心中,卫统领比这老头子有前途得多。卫统领今年顶多就是二十五六,假以时日定能在朝堂之上有他一席之地。
刑部侍郎挥一下衣袖,回到高堂之上。坐下来一拍案台说道:“来人,带被告侍春!”
太平公主和淑妃各站一边,退到边上。我侧身看向衙门门口,看着侍春穿着一袭白色囚衣,头发散乱的飘落下来。
看到我的瞬间,她神色惊动一下,然后又把脸转过去,看着太平公主,淑妃还有刑部侍郎,挨个的行礼。
官有官样,侍春还在给刑部侍郎行礼的时候,就被他一声大吼:“还不跪下!”
侍春身躯颤抖着跪下,刑部侍郎拿起台子上的诉案,说道:“宫女侍春,被诉谋私杀人,请问你有什么异议。”
侍春磕了一个头:“民女不服!”
青宁在一旁说道:“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抵赖吗?”
我目光死死盯着侍春,心里却在想,只是为了审侍春的话,为何要惊动淑妃。
淑妃这时站出来,温柔的一笑:“不知青统领有何确凿的证据,要是没有证据你这样可算是诬赖呀!”
太平公主一直在沉默,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我觉得淑妃敢肆无忌惮的来,肯定有着一点把握。从上次她对我采取的行动,我就知道这人也是一个内心狠毒的人。
堂上的刑部侍郎有些尴尬,无疑,青宁和淑妃他都惹不起,只能折中的说:“青统领,你先把证据拿出来吧!”
青宁看了一眼刑部侍郎,刑部侍郎有些畏惧的把目光躲闪到一边。她转过身,对一个随行的属下说:“去,把人和毒药都带上了。”
属下说是,然后离开。我们寂静的等了几分钟,那位属下便去把高管事请来,同时还托着一个盘子,在上面摆放着一个破碎了瓶子。
这个瓶子一拿出来,我就认出来这就是那天侍春撞到我打碎的那瓶。青宁接过盘子,将盘子呈上去放到刑部侍郎那里。说道:“吴大人可以看一下,这便是从宫女侍春房间里搜出来的毒药。”
刑部侍郎拿起来问了一下,我认为他只是装装样子,不可能真的知道这就是毒药。把毒药放下之后便问侍春:“这瓶毒药你又怎么解释?”
侍春张了张嘴:“请大人明鉴,侍春也不知道此毒药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而且……”她停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