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化作一团雾气,钻进梦蝶的体内。霎那间,梦蝶的脸变得乌黑,一颗颗汗珠子从额头上掉落下来。
就在这时,另一团白色的气团在梦蝶体内升起,刺耳的尖叫使整个空间都震荡起来。
一黑一白道光芒先后从梦蝶体内冲出来,黑色的光芒似乎被白色光芒追赶。我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喜悦,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在白色光芒冲出来的那一刻,我身体终于能动了。梦蝶从悬浮的状态缓缓落下,一个黑色长袍的人不知何时的站在她旁边,仿佛原本就是在那里一般。
这个男人的身形我是那么熟悉,他是我脑海之中出现的黑衣人。看到他抱起梦蝶,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抱着梦蝶转过身,那幅面孔,依旧朦胧,看清任何东西。
黑袍人走近我,将梦蝶递过来,说照顾好她!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待我反应过来他话语有些不对的时候,他已经飞身起来,站在半空之中。
我抬头看去,看见他黑色袍子以及眉心之间,有些一个金色的字,那字是用篆体写的“帝”。
黑袍人在空中喊了一声:“梦露,回来!”他刚说完,白色的光团变成一个虚幻的人形,样子与梦蝶一般无二!
我看看怀里的梦蝶,再看看空中的虚影,才确定那并不是梦蝶。难怪我总感觉黑衣抱着梦蝶时,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原来是这样。
那个叫梦露的虚影出现以后,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等我重新睁开眼时,黑气已经被黑袍人擒在手里,就像一条被抓住的鱼儿,左右摇摆。
只见黑袍人冷哼一声,拿着黑气就往底下摔去,落地之后,出现一个深坑,黑气在深坑之中,变回人形。
黑袍人如同踩着梯子一般,往下面走去,到了深坑之中。看着黑影说:“你本来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却不知好歹,扰乱人间次序。你以为我当初不知道你还有一丝残魂逃走吗,我只是不屑于去抓你!”
黑影站起来,仿佛很虚弱,说好一个人间次序,你自己定下的规则,你遵守了吗?
黑袍人摇摇头!
接着,手往前,黑影到了他手中,轻松一捏,整个黑影溃散,消亡于天地之间。
白色虚影如幽魂,轻轻飘到黑袍人旁边,眼中满是不舍。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格外好听,十分轻灵。她说:“忘了我吧!”
黑袍人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将虚影揽入怀中,说不管百年也好,千年也罢,我都不会将你忘记。我爱你,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只是,这几年我懂了许多,一些东西,失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出来。
白色虚影的脸颊,居然出现了一滴眼泪,那泪落在地面之时就不见了踪影。
许久,黑袍人才说:“原谅我的自私!”
白色虚影摇摇头说:“别说这样的傻话,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我希望看见你快乐,而不是永远沦陷于这因果轮回之中。”
黑袍人长吐一口气,看上去十分悲切,他说这最后几天,我带着你去完成你没完成的心愿吧!
白色虚影点点头,嗯了一声。
……
黑袍人走了,临走之前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仔细检查一下梦蝶的身体,没出什么大碍,不过是有些虚弱,晕过去了。
但是谢温文伤势有点重,养了大半个月才好上一些。那天,太平公主被我以李隆基的名义赐毒酒而死。
回到家的第二天,梦蝶才转醒过来。李旦本无心于政治,现在天平公主的事得到了解决,他禅位给李隆基。
三月初,我安排好“战”以及“影”之后,带着梦蝶到南方去。我想家了,即便不是同一个时空,但那也是我家乡。
湘江之上,我和梦蝶宁静地躺在船舱之中,随波逐流。梦蝶问我:“以后我们都会过这样的生活吗?”
我说当然不可能了,她皱一下眉头,我继续说:“我要带你看遍大千世界!”
她这才展开笑容,头轻轻靠在我胸膛之上。
突然,我耳旁“轰隆”的一声,火光冲天。我睁开眼睛之时,不见了梦蝶的半点身影。我赶紧朝水底潜下去,看到她缓缓向水底坠去。
我使劲摆动两下腿,往她那里游过去,手抓住她,她却没有半点挣扎。
没有哪一刻,我会像这般绝望。望着逐渐染红的江水,我眼泪融入到了江水,拼尽全力,将梦蝶拉上了岸。
上岸后,我赶紧掐她的人中,反复几下,终于看见了梦蝶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梦蝶轻轻抬起手,放在我湿漉漉的脸旁说:“王……王琥,我不能陪你回家了。”
我手握住她的手掌,心仿佛被人一层一层地剥下来。见到她副模样,无比懊悔,紧紧贴住他,说不会的,你不会死!
她露出一个笑容,有些勉强,说她情况自己清楚,让我答应她,不要去报仇。这么多年,因为我们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再犯错。
我使劲点头,说不要说那么多,你别死,我什么都答应我。她却轻轻摇头,说不别傻了,她什么情况她知道。
“吻我!”她红唇微动,眼中满是泪水。
我低下头,感受到她唇间的温暖。她的手渐渐落下,我就在原地这么一直吻着她,由暖到冰。
我的世界,也跟着她尸体的温度,变得冰冷。春雷阵阵,瓢泼大雨挥洒下来。我抱起梦蝶的尸体,一直走。
那是一处安静的地方,她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感受她想要的安宁。
看着渐渐堆高起来的土堆,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失去了梦蝶,我也失去了魂魄,如一个疯子,四处飘荡。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木屋之前有一个石桌,上面有一壶酒。
我过去端起了酒杯,眼前突然出现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也端起了酒杯,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干了这杯……
那个人告诉我,他真的很羡慕我,我给梦蝶至少还有一起重别的机会,而他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他说这世上有轮回,红尘茫茫之中,只要我去寻找,就能将她找回来。
他给我两个竹简,说其中一个可以随时打开,另一个务必等到千年之后。
我走了,留下他一人独饮!我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只当他是真的吧,不然不知我该如何度过这千年的时光。
这千年,我走过不少地方,看过一个又一个王朝由盛转衰。我没有找李隆基报仇,而是亲眼见证了由我一手支撑起来的王朝,开始一步步走向灭亡。
我没有半点心痛,只是苦了这天下的老百姓。我参加过农民起义,也经过抗战。无论在哪里,都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我曾经以为历史会因为有一点改变,却不曾想,改变的只有我自己。
从我“死”的那一刻,就有李隆基就将我的一切从历史上抹除。
千年的等待,令我明白很多,该来的,你永远都躲不过。
2007年,空旷的大道上,我驾驶着白色的车辆,逆着车道而行。凭着我的记忆,就是这一天,我的人生发生了重大改变。
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车辆,我心中五味杂陈。那个车辆突然转弯,可是,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自己吗?
“轰!”
一声巨响在公路之上响起,我从车上下来,看着车里的身体,逐渐化作光点消失在这世上。
我轻叹一口气:红尘茫茫,该经历的,是时候去经历了。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此事的消息被封锁起来。而“另一个人”的消失,始终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我回到原来的岗位之上,因为此事的耽误,有位女顾客多次打电话来催促。
手中的包裹有些轻,我拿在手中掂量两下,按响门铃!
“来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声,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以下为完本感言:
有了失去才有珍惜,我设定的这本书是以悲剧结尾。
写这本书,我有后悔过,也放弃过。很多读者都能看出来,我后面的节奏不止加快了一点两点,很多剧情都被我删减掉。
为了这本书,我付出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写这本小说,我只有一部手机,甚至连电脑都没用。经常都是码完字,大拇指到第二天还在疼。
关于这本书,我自己都觉得很丢脸,尤其是开头。很多时候,要是哪个年龄小的孩子受影响了怎么办?人,要有良心一点,关于开头,我真的很后悔。说得太高大,可能觉得我在装,其实不然。
我的想法很简单,只希望我的小说能给大家带来娱乐的之时,能从里面学到这点东西,那怕很微小。
更希望有一天我家人朋友问起我之时,我敢而且很自豪地给他们说我写的是某某小说。
以后我不会写开头那种东西,即便是都市和校园,也加上这种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