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学校里发生的种种诡异事件我早有耳闻,现在正是上学时间,有不少学生来来往往,我坐在食堂里看着这群充气蓬勃的学生若有所思。
我叫林霖,是个记者,在一家业界颇有名气的杂志社工作。我另外一个身份是网络悬疑小说家,对于这份副业,我完全是出于自己兴趣爱好去做的。也许是没有其他的杂念,我纯属抱着写着玩的目的的一本悬疑推理小说在网络上不知不觉地火了起来。因为小说的人气很高,网站主动签约我作为他们的驻站作家,并提供了一份不错的薪水。我对此是无所谓,虽然离我当初的目的有出入,但网站提供的薪水多少还是吸引了我。我也是个普通人,为生计忙活,有书写,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我来这所学校的目的一方面是为收集写作素材,一方面确实是学校的几起诡异自杀事件吸引了我。我仔细看了关于这几起自杀事件的新闻报道,虽然媒体在报道时故意夸大其词,我也知道这是媒体为吸引眼球特意为之,但我发现里面是有诸多疑点存在商榷,警方这么武断这几起命案是自杀实在太过草率。
当然,令我决意要来的重要原因是李澄。他是我朋友的学弟,我这个网络悬疑小说家的身份除了我家人朋友,他也是知道的。两周前,他曾请我来帮他调查此事,但那时我因为赶稿和忙于一个专题采访实在抽不开身来,只好答应他忙完事情便来。
李澄是在学校正大门接到的我,我隐约感觉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模样也有些憔悴。我没有当面直接问他,只是在餐馆吃饭时,试探性地提到学校几起自杀事件。我说到这些的时候,他愣了下,随后故作轻松说那都是学生道听涂说,就是起普通的自杀案件。
这次,我直接拆穿他的话。
“自杀案件也不可能这么巧吧?况且这些自杀的人之间都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我用筷子夹了一口菜,但没有吃,就这么看着李澄。
“林哥,哎,我知道满不了你。”他无奈地叹气,难受之意尽显脸上。
我放下筷子,盯着他,希望他说出实话。
“说吧,你隐瞒了什么,不是你叫我来帮你的,现在我来了,你却这副样子。”
李澄拿起面前装满啤酒的杯子一饮而尽,说:“林哥,我现在有些怕了。”
“怎么了,你怕什么呀怕!”我暗自一笑,有戏。
“我觉得学校几起自杀事件没有那么简单,或者说,这些事件已经超出我们理解的范畴。”
“你意思是这几起事件,是有‘脏东西’在作怪?”
“恩。”李澄点点头,接着说:“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但现在我也怕了。你知道我们学校贴吧有篇帖子吗?”
“我看那篇帖子,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我觉得有可能是真有其事。发帖的人的语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习惯性地摸摸下巴,眉头皱一团。
“我也觉得是这样,我还专门查了那人,发现发帖的人账号已经有至少两、三年没登了。我甚至还私信过她,但现在她一个消息也没回我。”
“林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了,怪我当初还叫你来帮忙。我现在时常觉得自己越是调查下去越是有种莫名的恐惧渐渐袭来,压得我喘不口气。我隐约感觉这样下去会出事。”李澄抬头看着我,脸上的神情复杂,即害怕又担心。
“放心好了,你林哥我是什么人。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会收手的,我只是担心那个女孩?”
“萧潇?”李澄问道。
“恩,你还是尽量让她远离这些事。”我眼睛盯向窗外,发现一个相貌和李澄提到的萧潇有些相似,不过并没有和李澄说。
“我明天就发邮件给她,希望她不要介入进来了,哎,只是看到她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忍心。”
李澄说到此处,脸色更加难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滴。
“好,你这几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来看看着几起自杀事件到底有什么端疑。”
我还是约了明天早上萧潇在水吧见面,她是这几起诡异自杀事件有密切联系的人,也许,能从她口中了解到什么关键点。萧潇的电话,我是从李澄那里得到的。
在和萧潇见面之前,我特意去了十教,叶里自杀时的地方。我在水池前没有得到多少有用信息后,决定上十教顶楼看看。李澄和我谈起过那个古怪的符文,是在十教顶楼被萧潇发现的,其实我对这个符文没有多少兴趣,我主要是去看看叶里从十教顶楼跳楼的具体场景是什么样的。
十教十层楼里面,电梯只通到九楼,我必须还得换楼梯才能上顶楼。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从水池后的阶梯走上去,这样可以直接到十教二楼,十教一楼是镂空的设计,主要是停放自行车等车辆。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又是周末,加上几起自杀事件的影响,十教现在没有多少人。我按了下电梯上升键,没过十几秒,电梯门便打开。我缓缓走进去,右手顺势按了9号键,电梯门随即关闭。说实话,正常人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呆久了也会产生害怕的心理,我本来多少有些密闭空间症,看着电梯封闭的空间,加上或许是年久失修的灯光微微闪了闪,我竟有点心虚的感觉。
过了一分钟,电梯依旧显示在2楼,但闪烁的箭头依然在不停往上移动。我多少开始慌了,估计是不是电梯出了问题。摸出手机,上面显示七点三十二,我原计划是八点半回去,心里想想时间还是足够,便再耐着性子再等等。但十三分钟过去,电梯还是和刚才一样,这时候任谁也忍不住,我拿出手机,看清了电梯上贴的维修服务电话打了过去,但连续几次都拨不出去,我看看手机,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一点信号。
我镇定下,想着电梯出现这种情况的问题无外乎故障,或者是撞见灵异事件。虽然我是个悬疑小说家,偶尔也写写恐怖文章,但你若让要我相信灵异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我更情愿出现的是前者。
这时候,我还是保存好体力比较好,如果外面有人我再呼喊。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我奢求有人发现我被困电梯的想法确实不怎么靠谱,今天又是周末,大多数学生都没课,谁会无聊跑到这里来?何况现在又是特殊时期。
我正想着,电梯显示的二楼突然疯狂地往上升。速度很快,快到九楼时,我原本以为它会停住,但数字变成十一的时候,我惊讶了。我还没回过神来,数字从十一又往上升。但整个电梯却丝毫没有上升时产生的重力感,我越来越感到奇怪。在数字即将到20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又快速下降,这次,我震惊的同时,身体突然随着电梯下降产生的速度而来回晃动。如果你坐过过山车,你就知道这种感觉,电梯下降带来的身体晃动只比坐过山车时的恐惧少了一丝。
电梯数字还在下降,我开始担心电梯会不会就此直接坠落到底层,一种对死亡的恐惧立刻袭遍全身。奇特的是数字下降到1后,便停止了,我心里竟万幸自己大难不死。因为刚才的急速下降带来的后果立刻出来了,我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双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急速跑了八百米后的感受。
我突然记起刚才电梯急速下降时,一个模糊的人脸形状依稀出现在电梯金属门上,由于速度过快,我没看清。我这时也没心情在意,电梯恢复正常开始爬升到2楼,随即门打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进来。我看了看,是维修电梯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多岁,脸比较瘦尖,身材也不是很高大。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见我盯着他,他面露狐疑。
“哥们儿,问你个事。”我笑着递支烟给他。
他犹豫下还是接过烟,顺手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看见我说:“你也要?”
“不了,我晚上不咋爱吸烟。”我摆摆手连忙答道。
“哦,你要问啥呀?”他继续抽着烟,烟雾大得连我忍不住咳嗽几声,我琢磨着这人几天没抽烟了,抽的这么猛。
“我就问问这电梯是不是老爱出故障?”
“可不是嘛!”他声音突然提高,让我也吓了一跳。“这电梯经常出问题,我们修了好十几回了,上次把人家一小姑娘吓得哭出来了,我说这学校那些领导,也不打算换换电梯,钱尽揣到自己腰包去了!”
“电梯出啥问题?把人小姑娘吓哭了?”我接着问。
“噢,电梯停运,把小姑娘一个人困在里面几个小时。”他无所谓地说着。“你不知道,那小姑娘被救出来时,吓的脸都白了,就跟。。就跟撞鬼似的。”
“那你知道小姑娘叫啥名吗?”我对自己冒出这句也感到奇怪。
他转头看看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怎么,你对小姑娘有意思?嘿嘿,开个玩笑,那小姑娘好像叫什么萧潇,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心理咯噔一下,看来我真是约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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