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点了点头，很干脆的说道：“不知道白兄弟你出个什么价？合适我就要了！”
听到秦川这么说，我一时间有些尴尬，明明我才是这店里的掌柜，可是做不做这庄买卖却是由秦川说了算。
“这东西上面鎏着金，又是从墓里掏出来的……”白洛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怎么说也能值个万儿八千的吧？”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不难看出在他心目中，万儿八千的就是很大一笔数字了。
“万儿八千，白兄弟，你确定？”秦川笑了笑，看向了白洛，然后说道：“咱们做生意明买明卖，你卖了就不要后悔啊！”
佛教是世界上最大信徒最多的三个宗教之一，作为佛教供奉的主体佛像而言，一向都受到世界各地佛教徒们的追捧，这些佛教徒中，不乏财力雄厚的商界大佬。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鎏金佛像就引起了国际藏家的重视，进而带动了国内收藏热潮的兴起。
1989年11月，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一尊明代鎏金弥勒佛像，以21万多美元成交，获得了国际收藏市场的注意。
而到了九十年代后，海外各大拍卖公司，开始逐年增加鎏鎏金佛像的拍卖数量和比例。
就在去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明代鎏金铜观音以132万港元成交，而前不久的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件明代鎏金佛座像的成交价为220万港元。
隋唐两代的鎏金佛像，从造型和工艺上来说，比明清时的佛像稍微要差一点，但作为佛文化最发达的两个朝代，又有其独特的代表性。
按照我自己对现在佛像市场的了解，这尊鎏金佛像虽然稍有瑕疵，但品相还算是比较完整，要是能找到对口的买家，五十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在听到白洛的话后，秦川也有些惊愕，估计他也没想到，白洛出来卖佛像，居然连行情都不打听清楚，张口开了个白菜价。
虽然白洛开了个白菜价，可是秦川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喜。
说实话，白洛这人挺对秦川脾气的。
空有一身的江湖经验，白洛却不知道如何去运用，居然混到去建筑工地当小工的境地，这也说明，白洛为人比较秉直，没有像一些江湖败类那样，为了金钱图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
“老板，您就甭逗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价格。”
白洛闻言苦笑了起来，他是会风水堪舆不假，但古玩鉴定却是一窍不通，这尊在我们眼中价值千金的佛像，在他看来，就是个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铜疙瘩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是，白洛这物件来的见不得光。
别说一万了，就是五千估计这小子也愿意出手，在这年头，盗墓虽然已经发展成为一种产业，但产销一条路的盗墓团伙，还是不怎么多见的。
我的这个店，在此时就显现出其优势了，虽然是卖纸墨笔砚的，但接触的都是文人雅士，里面也不乏一些玩收藏的老板，在白洛心里，做为店老板的秦川绝对在这方面有着不小的造诣。
“老板，要不这样吧，东西一万块钱你拿走，赚多少，我姓白的都不会眼红，要不会找后账，你看怎么样？”
白洛只是社会经验不足，但不代表他这个人傻，秦川的那几句话一说出来，他顿时就知道自己出价低了，不过他没有接触直接客户的渠道，自知没有和秦川讨价还价的资格。
秦川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一万块钱倒是可以，不过白兄弟你这亏吃的可不小啊。”
“我去，一万太贵了吧？”
听到秦川的话后，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孙猛冲着我使了个眼神，这店里的财务都是他兼任的，几个月都没什么进账，再掏出去一万的话，那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白洛估计是被孙猛给黑怕了，弱弱的说道：“要不……八千块钱也行……”
秦川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一万其实你也吃大亏了。”
“我去，你今儿怎么了？”
孙猛见我没说说话，便朝我翻了个白眼，估计他实在是想不通，原本能一分钱不花留下来的东西，为什么我要同意秦川偏偏要给这小子送钱，这不符合我一向雁过拔毛的性子啊？
“孙猛，你别说话。”
秦川制止了一脸疑惑的孙猛质询的冲动，转脸看向白洛，说道：“白兄弟，我有一个方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老板，有话你直说，都是道上中人，你就是想要这佛像，我也会拱手相送的！”
谁说白洛没心眼的，他这几句话说出来，就是怕秦川再黑吃黑，先用语言挤兑住对方，让秦川打消那种念头。
秦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说道：“白兄弟，你也忒小看我了，这东西虽然值个十来万，但还没放在我眼里。”
这尊鎏金佛像，对隋唐时期佛文化的研究，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要是上拍卖会的话，三五十万的起拍价是跑不掉的，最终成交价，恐怕也要在八十万左右。
秦川之所以开出了十多万的价格，就是因为他无法将这东西送上拍卖会，而私下里交易的东西，卖家们就是图个便宜，自然不能卖出那种高价了。
“十多万？”
秦川的话让白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即使大着胆子，也不过就开出了一万的价格，没成想这尊佛像真正的价值甚至还要超出十倍。
“没错，我估计应该在十五万左右……”
秦川抬了抬手，制止了急着想要说话的孙猛，接着说道：“不过这东西要碰买家，不是一天两天能卖出去的，说不定要在手上放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
白洛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老板，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一万块钱卖给你，赚多少我不管。”
“我话还没说完呢，白兄弟，我刚才不是说有个方案嘛……”
秦川话题一转，说道：“这件东西，白兄弟你可以放在我店里寄卖，等到卖出去之后，我拿四成的钱，算是寄卖的手续费，另外的六成，则都是白兄弟你的。”
“六成，十五万，那……那岂不就是九万块钱？”
听到秦川的话后，白洛有点发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川那张写满沧桑的面孔，估计他在想这人不像是神经不好啊？为何从谈到佛像以来，他就总是想着给自个儿送钱呢？
别说白洛了，就是跟了秦川这么久的我此时也想不通了，我在一旁早就急的抓耳饶腮了，我给自己划分的定义向来都是奸商，哪里见得了秦川这般做生意的啊？
“对，就是九万块钱。”秦川点了点头。
“老板，我是个直脾气的人，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吧。”
白洛沉默了半晌，开门见山的将话挑明了，他从高中毕业之后，也打了好几年的工了，知道这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的。
“好，白兄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秦川一拍双手，扭过脸对孙猛说道：“你，关门，今儿不做生意了，咱们回二楼去说话。”
听到秦川这句话，孙猛顿时满面春风，要说嘛，精明到了骨子里的秦川，岂是那种做赔本生意的人？
而我也早就已经看穿了秦川的心思，他无非就是想要从白洛口里打听出那座古墓的事情来，我觉得秦川这次的目的一定是为了上次我寻找没得手的续命灯。
等孙猛把店门关上，秦川又让他给白洛重新沏了壶好茶，见到秦川这般热情，白洛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有一把子力气老板你要是看得上，我这百十斤就算是卖给你了。”
听白洛这么说，我自然一下子就揣测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自然是猜到了秦川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所以提前秦川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跟着我们干，还是为了他那拮据的手头，总之秦川的计划已经稳妥了。
“好，白兄弟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秦川眯缝起了眼睛，开门见山的说道：“白兄弟我对你之前所下的那座古墓有点兴趣，我是想……咱们合作，将那座墓里面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早在几天之前，秦川就一直在琢磨古墓的事情，在他看来上次寻找续命灯失败的事情，多半的原因在于他用人不当，可是一时半会儿他又没那么多时间去现场勘察。
举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