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下黑黢黢的村子说:“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呀?”
“你再好好看看。”
这一看,看出来蹊跷了。
这个村子不大,但村中的一条街挺长的,每一个家户门口,都挂着两盏灯笼,奇怪的是那灯笼不是红的,却是白色的里面点着蓝色的蜡烛,散出来的光就是蓝幽幽的。
而街中一家高门楼下也是挂着两盏白色灯笼,上面着两个黑字,因为稍远看不清楚什么字,但却看到很多人在那家门楼中出出进进。
我转头问古应天:“莫非那家死人了?一家死人全村挂孝?”
古应天摇摇头。
我想也是不可能,这家威望有多高,怎么可能全村为之致哀都挂挂白灯笼,难道这里民风淳朴古旧习俗如此?
古应天拉我一把说:“咱们过去看看,不要有惊动。”
两个人悄然接近街中那家门楼不远处详细观察,看到很多男女忙里忙外,看那白色灯笼上的字已经清晰,原来是个黑色的囍字,我不由的一阵毛骨耸然。
原来是在办喜事,却是在晚上!
再看下面忙碌的男女,一个个个脸色惨白面无表情,悄然移动到更近一点的地方,看见里面果然布置有喜堂,一对穿着大红婚服的男女,正在拜堂成亲。
司仪是个留着一把白胡子的老头,也是面无人色而且面部肌肉一动不动,只是嘴巴机械的宣布议程,等他说“夫妻对拜”的时候,一对男女像机器人那样有点僵硬的弯腰,新年自看不清面目,但那新郎官的脸,却是能看的清楚,不过脸上没有肉,就是个骷髅头,两只眼珠子却很大,就在眼眶外面挂着,想门口挂着的灯笼。
这样子够骇人的,我吓的退了一步,藏在古应天身后。
我这一动不好了,只见里面走出来两个男人,脚步飘逸朝我和古应天藏身处而来。
古应天赶紧拉我就走。
走出几十米远,看身后没有什么追来,才缓下脚步,古应天对我说:“有点不妙了,咱们快去她家看看再说。”
拉着我一直走到村西一座独立的院落,对我说:“就是这里了。”
这个村子也是建造的奇怪,我以为是一片屋宇,但到了寸头回眼一看,整个村子就一条街,东西有两百多米长。
我问古应天:“白霜就住这一家?”
“没错。”
“你怎么知道没错?”
古应天也不回答我,走到门前看了一下说:“家里没人。”
“怎么会呢?这大晚上的,她家里人都干什么去了?”
“去参加喜宴了。”
我心头一惊!
“去刚才哪家?”
古应天点点头说:“那家是办冥婚。”
“冥婚我见过,也是在晚上办的,但却不是那种排场。”
“你见过的是活人给死人办冥婚,刚才你看到的是死人给死人办冥婚,而且,这个村子里,好像没有活人了。”
我一下子汗毛抖起来,睁大了眼睛。
古应天指指头顶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头顶小门楼上,也是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古应天走到门前虚推一掌,那扇小门无声而开,回身拉着我的手说:“咱们进去看看。”
我的心不由提到嗓子眼。
跟着古应天走进屋里,见虽然屋子有点破败,但屋里收拾的却干净爽利,而且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桌子上还放着一壶冒着白气的茶水,古应天说:“给咱们准备的。”
说着坐下来给自己沏上一杯,悠然的啜了一口。
我推了他一把:“敢喝?”
古应天说:“没事,她早就知道咱们要来,而且来意不恶,所以才拿茶水招待咱们。”
“谁?”
“白霜的养母。”
“养母?”
古应天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好多事情我也弄不明白,走着看着吧。”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屋顶咔的响了一声,我惊的心头一跳,赶紧仰脸看,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丢下古应天一个人喝茶,我到屋里四周查看起来。
这屋子是很普通的山里人家那样子,石头垒起来的二层小楼。
楼梯是木头的,因为年代已久楼板有点腐朽,试着踩了一下还有点承重力,于是就手把这扶手尽量轻慢的走上去。
楼上和楼下一样干净,甚至更洁净一些,摆设也简单却能嗅到空气中一股幽香。
哪来的香味儿?
我有点怀疑古应天的说话,这怎么会没人住呢?
一架雕花大床上被褥都好像是新换的,走到床前去,那股幽香更加扑鼻,原来这香味是来自床上呀!
但这是谁的卧榻呢?
按照古应天所说,这应该是白霜的卧榻,但是既然白霜已经死了,这床铺怎么还保持的这么新鲜干净?
我不由走到床前,深吸了一下那股幽香,觉得那香味很诱惑的,吸了一下还想再吸第二下,正想张嘴深呼吸一下以厘清脑子的思绪,忽然觉得勃颈后面有人轻轻的吹气,凉飕飕的,猛然转身却什么也没有,。
但是明显感觉一股阴风从窗户窜进来,围着我轻轻的卷,让我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我心头有点慌乱,赶紧退到楼梯口准备下去。
这时候我发现一边的墙面有点异常,本来石头垒的墙面忽然变的光净起来,接着就看到整个的墙面变的光滑无比,就像大理石砌成的那样,而且墙面上隐约有人影晃动,定睛看着,这些晃动的人影是两个。
两个人影儿渐渐清晰后,我一看浑身冷汗都出不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是我,女的却是白霜!
我吓的连连后退,极速退到楼梯口。
刚抬起一只脚准备下楼,墙面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后背,就听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吓得我膝盖骨一软就要坐下来。
却是那只手根本不容我坐下,揪着我一直回到床前轻轻一抛,把我扔到床上去,那条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在我上空呼的一声抻开,把我连头带脚一下子蒙住。
我大叫一声:“救命!”
我以为古应天听到呼救,应该很快跑上楼梯救我下去的,但是却没有,而那条被子却越裹越紧,眼看我就要被裹死在里面了,却听见一声娇叱:“大胆奴才,你作死!”
裹着我的被子忽然松开,我一下子弹跳起来,却看见自己依然在楼梯口。
我不敢再在楼上停留,也不管楼梯是不是能承受身体重量,埋头跑了下来。
但是跑了好一会儿,我还是看不到地面,往下看那楼梯竟然是无穷无尽,不是上去时候的那样子,而是旋转这一直向下,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莫非这条梯子一直通到地狱去?
但却也不能上去,因为我抬头,看到头顶也是无穷无尽的楼梯,这可叫我欲哭无泪了,赶紧大声喊叫古应天的名字,而且听见他瓮声瓮气的乌鲁声,我想,难道他也遭遇不测了?
到后来我觉得干脆不是自己往下跑,而是一股力量在推着我,我想这回一定是活不成了,却忽然脚步停下里,一看脚下,我已经到了地面。
再看,见古应天高高的贴在墙上,手脚一动不动,嘴里塞着一节木头,怪不得他说不出来话!
我急忙走到他跟前,拽住他的腿使劲往下拉,但怎么也拉不下来,等到我气馁不拉了,古应天却扑腾一声掉下来。
掉下来就昏了过去,不管我怎么揉搓他,都不能让他醒过来。
就在这时候,一股阴风从门口窜进来,在古应天身边打了个旋儿,这家伙竟然豁然睁开眼睛,看了我片刻跳起来,拉着我的手就走。
一直抛出村子,古应天才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问他:“现在咱们怎么办?”
古应天说:“回去,这个村子太邪门了,赶紧走。”
我有点不甘心,但是古应天说:“说不定会把命丢在这里的,赶紧走!”
出来村子赶紧找车子,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了,急的团团转,但没用。
古应天说:“咱们是进到人家结界里了,得赶紧想办法出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结界,但直到这时候听古应天的没错。
又走了一会儿,看见前面一个三岔路口,古应天拉住我,然后闭目凝神,嘴里喃喃的也不知道念叨什么,猛地睁眼把桃木剑往前一刺喝声:“开!”
就见一溜金光冲出去,古应天赶紧拉着我的手:“走!”
出去后古应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我看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血。
休息了一会儿古应天说:“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难道我们在村子外面转了大半夜?
又饥又渴,实在走不动了,古应天说:“坚持吧,这儿没有吃的。”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老头儿在烤地瓜,急忙走上去赔笑说:“大爷,我可以买你一块地瓜吗?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
老头笑哈哈的说:“什么买不买的,想吃就吃吧。”
说着递给我一个烤的金黄的地瓜,我接在手里就往嘴里填,古应天赶上来大喝一声:“不能吃!”
一把就把我手里的地瓜打在地上。
我正要生气,却看见那地瓜变成了一块土坷垃。
古应天抽出桃木剑刺了过去,那老头哈哈笑着飘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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