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当中,这个头蓬男子右手一挥,一张符纸竟然随之飘荡了起来,符纸上面写着一个巨大的“拘”字。
他的双手快速的结印,那速度之快我甚至都无法捕捉手印的内容。
他的前方摆放着一碗血水,结好手印之后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血水,顿时间血水四溅,不过却并没有一点浪费,全数落在了那张飘在空气当中的符纸上。
染血的符纸立马燃烧了起来,落在了斗篷人面前的那个小型稻草人身边。
他命令旁边的田荣在房间里面架起了一个火炉,随后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一把抓起那只稻草人,将其丢入了火炉之中。
“砰……”
稻草人丢入火炉的一瞬间,我的法台前方竟然传出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阵大风席卷而来,带着炽/热的气息,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法台上面的一些符纸之类的东西就被吹的七零八落。
我还是实力太差,落了下乘。
法台的前方凭空燃烧起了火焰,这火焰就好像是打开了一扇空间大门似得,一个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的将领缓缓的从火焰当中走了出来,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阵金属交击的声响,连空气当中都充斥着一股无法挥去的肃杀感。
这个人……不对,应该说是这只鬼,非常的强大。
这是一种类似于撒豆成兵的术法,之前我在那本古书当中也见识过,只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来说还无法做到这一点,这是高级别斗法时候经常会有的一种术法,以草人作为鬼魅的寄宿体,通过咒法等一系列秘术将鬼魅送到斗法人的面前,进行隔空战斗。
看着这只鬼将,我心头一片苦涩,真是自作孽啊,原本以为就算对方暗地里有人,那也不可能强的太过离谱,毕竟那样的存在不可能为了一个灵魂想要还阳而暗地里做那么多的手脚。
只可惜我想错了。
那只鬼将咿咿呀呀的大叫了一句,随后朝着我的法台猛地冲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破了我的法台。
当是时我抓起桃木剑,猛地跳上法台,对着冲过来的鬼将狠狠一剑刺了过去,对方毕竟是鬼魅,虽然他的力气巨大,但是还是被我给震退了三步,不过它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一剑的反震之力都令我的手掌在微微的颤抖。
我的攻击明显刺激到了它,顿时间它愤怒的大吼了起来,手中的长剑舞的虎虎生风,我一时躲闪不及直接被他手中的长剑刺中手臂,手臂上立马就出现了一道漆黑的伤口,更有黑漆漆的血液流了出来,一击得势,它还想乘胜追击,惊得我连忙丢出去了数张阳符。
阳符爆发炙热的阳火,直接将其点燃,炙热的符火带着磅礴的阳气,将它的身躯燃烧,一股股黑烟弥散,自他的身上传出,然而如此还不足以将其彻底击杀,很快它身上的黑气就将符火湮灭。
被火焰燃烧的它此刻显得无比的狼狈,身上多处焦黑,甚至连脸颊都被烧毁了,变得一片焦炭,它愤怒的嘶吼着,一个饿虎扑食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快,你们还不快来帮忙?”我狼狈的在地上不断的躲闪,让我没好气的是,李默他们这个时候居然都站在一旁如同看电影一样看着,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急的我在一旁大吼,“它现在是被术法制造出来的,是有形体的,完全可以通过暴力打死。”
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太弱小了,必须借助刘峰他们的力量。
听我这么一说,刘峰一马当先,一个冲拳直接砸在了那只鬼的身上,毕竟是练过的,这家伙一拳就把这只鬼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一击的势,刘峰非常兴奋,一副打鬼英雄似得朝着这个鬼将冲了过去,让我惊讶的是,没想到这刘峰的战斗力那么强,一时间居然和这个鬼将打得不分伯仲,而李默他们见到刘峰真的能够凭借肉/身力量压制这只鬼,顿时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冲过去死死的将这鬼将压制住。
如此一来,我才得以脱困,有空闲时间释放符咒。
“一念人间、半念地狱,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去去去,莫要染尘埃,急急如律令。”
这是一张镇鬼符,法咒刚一念完,我就感觉自己体内的道法就朝着符咒之上涌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朝着那只鬼将狠狠一拍,直接将这张符咒拍在了它的身上。
符纸一接触到这只鬼将,就传出了一阵阵“嗤嗤”的声响,很快符纸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一刻这只原本还在挣扎的鬼将却瞬间停了下来,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似得不再动弹分毫。
“天地为灵,阳气为引,为我所用,灭杀诸邪,急急如律令。”我双手个抓起一张阳符,随着我的法咒念动,两张符咒立马在我的指尖竖立了起来,宛若铁片一般锋锐无比,我用蜡烛将之引燃,这两种符咒如同受到了牵引似得直接朝着鬼将冲了过去,再次将这只鬼将点燃。
此刻鬼将已经被压制了,随着符火的燃烧虽然依旧有着黑色烟气产生,但是这些烟气却再也无法影响到符火了,没多时,这只鬼将就被燃烧殆尽了。
“呼呼……”我们几个都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一时间都感到身心俱疲,那只鬼将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几个几乎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杀了它。
我看着镜子里的一切,心头更是无比的沉重了,在我们和那只鬼将争斗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斗篷人对朱江做了什么,此刻朱江正躺在一块木板上,四周被点燃的蜡烛包围着,不过古怪的是,这些蜡烛的火焰颜色却是渗人的绿光,看上去无比的妖异。
斗篷人似有所感一般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缓缓的走到朱江面前,伸手就朝着朱江的眉心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巨响,竖立在法台上的镜子居然瞬间爆裂了。
因为镜子上有我施法的气息,镜子一旦破碎,我同样要受到冲击,恍惚间我感到胸口似乎有一座大山撞了过来,张了张嘴就喷出了一口逆血,一股极强的眩晕感席卷而来,下一秒,我双目微闭,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恍恍惚惚之间,我好似化成了一只孤魂野鬼,在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漂泊流浪,这期间我似乎听到了无数人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只是这些声音太过虚无缥缈了,我想去捕捉却始终无法听清楚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
我感觉自己在这种状态下持续了有个数百年之久,直到这片黑暗世界里突然射/入了一道白光,就好像是打开了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似得。
“咳咳……”我连连干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嘴巴上甚至都带上了氧气罩,身上也有各种仪器,感觉我就像是变成了濒临死亡的重病患者了。
此刻在我身边的是一脸无聊的王蕊儿以及寝室里面那群小伙伴,听到我的动静之后王蕊儿自然是一副理所当然我没事的样子,倒是李默他们非常激动,赶紧叫来了医生给我检查。
根据医生的意思,我醒过来之后一切生理机能都恢复了正常,完全就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再等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直接将我身上的仪器以及氧气罩都撤离。
“喂浩子,你之前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们了,居然突然没有了心跳和脉搏,如果不是你还有呼吸的话,医生甚至都要判定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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