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心吃饭了。
奶奶和我弟吃饭，我催促他们早点洗了睡觉。我留在妹妹的房间里，还是想和她商量。
晚上，我就和她睡在一头。
她躺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手：“姐，我还是怕。我看电视，堕胎可疼呢！”
我已经不想责备她了。很累。
“找家医院，你做无痛人流。以后还和姚大毛来往吗？”
“不知道。”
我一听就来气了。“你还死心不改？”
“我只想找个人对我好！”
“弱智！”
我将身子转过去。
“姐，给。”她忽然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一看，是我的身份证。
“你找到的？”我将身份证放在口袋里。
“我去废墟里找一双鞋子，就翻出来了。”
“睡吧。”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找到姚大毛。姚大毛的父母都在浙江打工。家里就他和姚小毛。我走小路，沿着田埂走到他家的后院。
“咚咚咚……”我急促敲门。
“姚大毛，你出来！”我吼叫。
门开了，姚大毛看着我这样生气，他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你是为灵儿的事。”他闷闷的。
“姚大毛你能呀！你将我妹可害苦了！”我见了他家后院里堆放的东西，真的想砸。
……
“只要你不伸张，有啥困难随时找我。你家要盖房子，我也可帮衬帮衬。”
我心里骂了句“滚”。他要是和我撕扯开，倒觉得痛快。就是这不愠不火，拿捏着才这样窝火。
到了佳人医院，我拉着妹妹的手，进了大厅。支支吾吾地说要打胎，服务台的护士见了，也不问是谁，只是给我一个单子：“你填下姓名年龄。”
我看着灵儿，就在她要拿笔时，一把夺过，在上面刷刷写了。
“拿着它，直上二楼，我给你们打个电话。”护士冷冰冰的。
接待我们的医生是个胖胖的老年妇女，看起来和蔼可亲，见了我们，叫将门关上，说是谁做人流。她也没问小灵的具体情况，只是在吩咐一个实习的护士准备镊子时，来了这么一句：“以后，要记得吃避孕药。”
我在走廊上等，心里很不安定。虽然是无痛人流，但到底痛不痛，也不知道。医生只叫我在外面等。我的手抖，身子也抖。虽然我和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但要是没有将她照顾好，会内疚。
二十分钟后，那个实习护士拿掉口罩，对我说：“她醒了。”
“我妹妹没事吧？”
“没事。”护士见惯不怪。
我听了心稍安定了一点。进了手术室，麻醉药过后，她已经醒了。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她想些什么。
我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出来，按照护士的嘱咐，又去交了钱。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有人在后面提醒我。
我赶紧回头，见是医院里的一个清洁工阿姨。她手里拿着单子，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字。
“阿姨，谢谢你。”
“你是水芳？”清洁工阿姨将脸上的口罩拿掉，“我见过你，以前在学校食堂干过。”
我一听，就打量了她几眼，好像是有点面熟。
“你……是来堕胎的？”她还是不敢相信。
我被她看着毛躁。小灵出来了，我拉着她的手，就道：“你认错人了。”
那个清洁工阿姨听了，眉头拧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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