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痘子男不似人脸的面容,我沉思片刻,“既然鬼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那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干他娘的。”
此话一出,痘子男和磕了药一样兴奋,激动的狂拍柜台,连声说好,只要能把那只鬼驱杀干净,他愿意再多付我一万块劳务费。
眼瞅着正午十二点将近,我奔到二楼,将浸泡在盆里的红布取出,用塑料袋包好。下楼带着痘子男直奔他家。
刚一进到小区,我的心跳就开始加快,浑身紧绷。再看痘子男比我状态还差,两腿直哆嗦,双目充斥着浓郁的恐惧之色。
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我冲痘子男说你特么喝酒了吗?
痘子男啊了一声,说没有。我勉强一笑,说你特么没喝酒走道颤巍巍的,想碰瓷还是咋的。一时间痘子男没有言语,只是双腿颤的更加厉害。
电梯里痘子男一言不发,两只小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紧张。而我比他也强不了多少,虽然一直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紧张,但当电梯叮的一声响,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下。
我俩一言不发来到四零四室,痘子男冲我连说带比划,问我到底有没有把握。
都到了这个档口,我特么还能说什么,投给痘子男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将塑料袋里的红布拿了出来,低声说开门吧,有事哥在前面挡着,你怕啥。
随着房门打开,屋内寂静的只能听见我俩的呼吸声,我碰了下痘子男,示意他开口讲话。只见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问老婆在家吗。
这一下我差点没绷住骂出声来,真特么没谁了,早上才趁着他老婆熟睡之际跑出来,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老婆能不在家吗。
老半天屋里都没动静,我俩相视一眼,痘子男指了指卧室,然后推了我一把。要是放在平时我非得骂出声不可,但现在我一声不吭,慢慢推开卧室的房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开始变慢。
屋内,柔软的大床上沉睡着一位光着胳膊的女人,女人脸蛋被乌黑的长发挡住,只露出尖俏的下巴和雪白的脖颈,一股子浓郁的荷尔蒙味充斥着我的鼻孔。
我心说着他娘痘子男够可以的,折腾了一晚竟然没昏睡过去,还屁颠屁颠跑到店里来找我,没谁了,真没谁了。
正想着,痘子男后脚跟了进来,看我盯着他老婆发呆,两只小眼睛里瞬间涌现出怒火,张了张口,发出一段无声的语言。
看他口型我就知道他在骂我,但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将附身在他老婆身上的女鬼驱杀干净。
“铃铃铃!”
这时,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猛然响起,接着我裤兜震动起来。
我脑中第一反应是手机,谁给我打电话了。还没等我将手伸进裤兜,睡在床上的女人猛地坐了起来。
霎时,我头皮发麻,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而身边的痘子男如公鸭般尖叫出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晕死过去。
被他这么一叫,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颤抖着双手将红布展开扔向他老婆。同时伸手摸出手机看都未看直接按了接听键。
“喂,谁啊?”
伴随着话音落地,红布如大盖头一样将痘子男他老婆自头盖住。
“啊!”
一瞬间,凄厉刺耳的惨叫声猛然响起,屋内窗户的玻璃被这声高分贝的惨叫全部震碎,只见红布升腾出阵阵散发着恶臭的白烟,并且颤抖不止,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挣扎出来。
“喂,小陈,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耳边传来掌柜的声音,我连忙将手机放到耳边,心砰砰砰直跳,像是打鼓一般,张大口嘴巴却一句话也不说出来,如果面前有镜子的话,我相信绝对会被自己的模样吓死。
这时红布一阵抖动,白烟冒得更加剧烈,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飞出来。外面春光明媚,艳阳高照,屋内的我却冷汗直流,如坠冰窟。
“小陈,你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在店里?”
手机扬声器里继续传来掌柜的声音,这次语气异常急促。我想回答却愣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红布猛地一涨,和充满气的气球似得。下一秒,嘭的一声四分五裂炸开,一道白影青烟般升空而起向窗外飘去,痘子男的老婆没骨头一样瘫倒在床上。
“掌柜,他跑了!”
我知道那就是女鬼,嘴巴张的老大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情急之下一狠心咬破舌头,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么一句话,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许久之后才传来掌柜平静的声音。
“她跑了那就说明她已经重伤,不用担心。”
这几天来我一直紧绷着神情,听完掌柜的话后,瞬间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全身上下酥软无力。
这时掌柜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将女鬼重伤,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没有杀死她,今后恐怕麻烦不断。”
我没有说话,等气缓的差不多,仰头倒在地上,傻呵呵的大笑起来。
半响,扬声器里响起掌柜平静的声音,“八号当铺手册是什么书想必你现在已经明白,既然你已经接触到这个行业那就多看多练习,我不在,你好自为之。”说完便挂了电话。
笑容依旧在我脸上,我心里美滋滋的就和吃了蜜蜂一样,掌柜的话半句都没听进去,只想着痘子男那五万块钱费用和一万块的劳务费。
心想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赚了六万块,干这行真特么是暴利。
休息了个把小时,见痘子男还在昏睡,我骂了声废物,起身走到厨房接了碗凉水自上而下浇到他脑门上。
“呜……”
痘子男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刚一醒来,便大声叫尖叫说有鬼。我踢了他一脚,说有个j8,附在你老婆身上的女鬼已经被我杀了,赶**钱,我走人,咱俩互不相欠。
此话一出,痘子男双眼放光,面露喜色,问我真的吗?
我心里那个怒啊,特么关键时刻你晕菜,现在完事了你问我真的吗,要不是钱没到手,我真心想给他个两大嘴巴子。
朝床上努了努嘴,我说哪还有假,刚才你就没见着,那女鬼老凶了,要不是我出手及时,你特么早就嗝屁了,那还有机会问我真的假的。
痘子男没说话,颤颤巍巍起身,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女人,转身走到书房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大约过了三分多钟,书房门打开了,痘子男手拿一摞红彤彤的老人头递给我,说这是五万块钱你点点。
当时我就懵逼了,说你先前不是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一万块劳务费吗,加起来不应该是六万吗,怎么成五万了。
那知痘子男嘿嘿一笑,和变了个人似得,“我是说过,但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女鬼杀了,这五万你要是不要就给我放下,要了就拿钱走人。”
话一出口,脸上没有了笑容,摆出一副看你不爽的表情。
我那个怒啊,心说真特么活久见,没谁了,说得好好的,最后却变卦了。没吱声,我一把将钱拿过来,起身拉门走人。
路上,我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点开之后我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浑身上下颤抖不已,脑袋就和充血了一样,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信息内容只有几个字。“我是康子,我在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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