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吓得抱着花裙子钻回房间里,我捂着脸有些被打懵了。我明明认错了,为什么还要打我?我很委屈,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心里冲了上来,呛的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从小,她打我骂我让我罚跪,从来没有扇过我耳光。今天是第一次,她删了我耳光。都说扇耳光是打贱人,我妈怎么可以扇我?
亏我还幻想着,她在老师哪里得到启发,良心发现要对我,无非是要变本加厉吧!
她揪住我的头发用力按着我,把我按着跪到了地板上,嘴里还嘟哝着,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巷子口勾引那个男的。那一刻,五雷轰顶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脑袋中一片空白。
我愣了声音卡喉咙里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的狂掉不止。在我亲妈的认知里,我就是个勾人男人的贱货。她从不问问我怎么了,也不关心到底发生过什么,她的潜意识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王全差点糟蹋我的时候,她说是我去勾人别人。今晚,她看到我跟池飞说话,她说我主动勾引人。我感谢她,让我把真相像是剥洋葱一样,一点一点撕的面目全非。
她过了几秒钟,像是被点燃的炮竹,火气根本抑制不住。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一拳比一拳用力,紧紧的拽着我的头发让我挣扎不了。我咬着牙齿,疼的只敢发出闷闷的声音,不敢大声的叫喊,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边打我边说,你不是可以找老师当帮手吗?我今晚就打你了,你让老师明天再请我去学校啊,小东西,让你打小报告,打小报告。她越说越生气,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每一下都恨不得把我的身体捶碎了才甘心,疼的我只能死咬着呀,往回咽。
她愤怒的说,你让我在学校把脸都丢光了,你是我生下来的,我打你怎么了?我打你你还不满了,翅膀硬了啊?老子今天就打你了!看你还敢不敢找老师。
我尽量缩着身子,减少被她捶打的面积。这样身体才不会那么的疼,不过拳头比衣架或者扫帚要柔软的很多,她说的对,她是我妈,即便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爱,她也是生我养我的亲妈。所以她打我骂我除了受着,还能反过来打她吗,不能!
我只能小声的解释,我没有找老师打小报告,是老师不小心看到了我的手,所以才喊她去学校的。她不听解释,认定了我是故意的。
她提着我的头发,让我仰看着她,凶巴巴的问,你还去不去学校找老师撑腰?
我想摇头,被他扯着的头发根本摇不了,又怕她认为我是不答应,哽咽着说,我不敢了,我发誓再也不敢了。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快点结束吧,浑身都像是被踩碎了的感觉,很疼,呼吸一口气都疼。
她不甘心的吼着,你要是敢让老师一次,老子就打你一次。我心有余悸,捣蒜般的疯狂点头。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妹妹在房间里哭了起来。妈妈神色紧张的冲进房间,留下遍体鳞伤的我,像是个残破的笑话。
一晚上,身体痛肚子饿交替折磨我,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到了学校。放饭的时候无意中听见同学在议论池飞出事了。
我好奇的凑进了一些听个明白。他们估计都快讲完了,也没个重要信息。昨天傍晚我还见着池飞,他怎么可能出事呢?
我心中暗暗觉得不好,像是有石头压在心口上的感觉,呼吸不畅快。我赶紧呸了几声,老人说要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赶紧呸三声,把不好的东西都给呸走。
我思前想后,赶紧拉了个女同学假装八卦了一下,女同学告诉我,听说昨天下午池飞被人打了,听说十几个混混围攻他一个人。
我听了之后心抖的很厉害,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都觉得恐怖,任凭池飞平时何等微风,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干不过十几个人。
池飞昨天得罪的人,难道找人打池飞的人是王盼?想想王盼不太可能,虽然平时在学习像是八只脚的螃蟹横着走,估计也没胆找社会上的混混围攻池飞吧。
难道是?我想了一下,凭我智商能想到的人,那就是王盼的父亲。他有权有势,当时在办公室顾着面子没有萨够气,按下找人收拾池飞。
我觉得能动用这么多人的,恐怕就是他了。但是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全。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们谁都没见过王权,也不能排除可能。
看来,我得问清楚来龙去脉才行,不能让池飞这么平白无故的挨打。我接着问了那个女同学细节,说她也是听说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暂时只好悻悻然作罢,再找个知道的问一问。
我在食堂磨蹭了一会儿,心里着急左立不安,也不知道池飞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有没有危险?我这才发现,我知道池飞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连他是哪个班级的都不知道。池飞上次的那个屋子,估计也就是个临时的地方。
我放弃了去他班级打听的念头,再琢磨了两下忽然想起,池飞要是挨了打,陈老师应该是第一时间知道。但是,我能去跟陈老师打听吗,显然也不能啊!
怎么办?
也许班上有同学知道,如果是王盼或者他父亲动手的话,他肯定忍不住炫耀吹嘘的。我一路小跑回到了教室,令我失望的是,王盼还没有来上学。
在教室的同学议论的无非跟我知道的差不多,我等啊等,老师竟然说王盼今天请假不来。我心中的希望彻底被扑灭了。我该怎么打听池飞的消息。
没了王盼再班级,班上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也没人主动羞辱我,就连婷婷也转过身拉找我说话。王盼虽然不在,耳目众多,我还是让婷婷转了回去。
一会儿,她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池飞的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看着。原来池飞昨天天黑的时候,在八卦路口被围攻了。那十几个人带着武器过去的,好在周围人及时报警,池飞才没什么大事。混混们口风很紧,问不出指使的人是谁,还在审讯中,有了消失会告诉我。
我赶紧回了纸条给婷婷,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不过好在她知道,我才安心又不安心,挂念着池飞现在怎么样了?
婷婷说她的哥哥在八卦路派出所当警察,昨晚的事情他比较清楚。婷婷让我不要想了,她说池飞也不是好学生,还是不要接触的比较好。我没回了,把纸条撕成了碎屑扔进了垃圾桶。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池飞回来上学。
三天后,池飞没有回来,讨人嫌的王盼回来了。在家生养了几天的王盼,回来的时候趾高气扬一如之前的嚣张跋扈,仿佛当时在食堂被揍成狗的人不是他。
我鼓足勇气问王盼,池飞是不是被他打了?王盼也听说了这事儿,突然咧开嘴笑了,幸灾乐祸的说,池飞被打了啊,打的好啊,上天开了眼,不用我亲自去收拾了哪个杂种。他眉飞色舞,恨不得拍手叫好。
听口气不是王盼,那会是谁?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股寒气从背后涌了上来猛的打了个寒战。会不会是......我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