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我妈撕破脸之后,我几乎躲开了在家里碰面的机会,她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想再自寻没趣儿。
眼不见心不烦!
我没有钱,也不会给她一分钱。她没收了池飞给我的药膏,我估摸着价格肯定也不便宜,就相抵了吧。反正心头伤透了,我倒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
把自己心中的愤恨喊了出来之后,我觉得舒坦多了,也不用畏畏缩缩的苟活着。
第二天放学,池飞早早的在校门口等我,他问我药膏有没有效果。我不敢告诉他药膏都被我妈没收了,就笑着说很有效果,谢谢他的好意。
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只要有效果就好,药膏用完了跟他说一声,他再给我买。
我看着池飞眼眶一下子湿润了,红着鼻子冲他说,“不用了,真的谢谢你,这些药膏已经够用了!”其实,我不敢告诉池飞,那些伤痕有的已经十几年了,我就算是用了药膏都没用了。
我看着池飞不争气的想哭。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在他这里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得到了我妈都没有给过的爱护。
池飞一脸不高兴的说,“叫你说你就说,难道你想以后嫁不出去啊!”他很恼怒我拒绝他的好意。
他的话像是一阵阵暖流在心中激荡。我强忍着眼眶里滚动的泪水冲着池飞说,“池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生我的妈视我为眼中钉,而池飞,他跟我非亲非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给了我家人都不曾给与的温暖。像是天使一样守护着我!
我怕,我会依赖他!我怕自己会迷恋上他给与的那份少有的温暖!
池飞脸色沉了沉,拧着眉头说,“因为我想睡你啊!”
我心猛然一抖,飞快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第一次救我就说过这句话,每一次都是说说而已,就连上次在他家,他虽然行为过激,但是他终究没有强迫我。我知道池飞是好人,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对我好,我欠他的情,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刚想跟池飞说点什么的时候,谁知道刚好看到一群混混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池飞赶紧推了我一把让我快回家。他的脸色有些紧张,生怕那群混混看见了我一般。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迎面走来的混混们,有说有笑,其中几个我好像见过,上次池飞翻墙出来就是跟他们一起。不由得好奇池飞为什么赶我走!
我有些担心池飞,我不肯走。池飞又推了我一把,凶了我一声让我赶紧走。
我怕池飞生气,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一路小跑,跑到了转角处才停了下来,躲在墙角看池飞。
可是,等我躲在墙角回头看的时候,池飞和混混们都消失了,我心中更加担心了起来。
一想到池飞凶我的眼神,我就不敢回去找他,心想那般混混应该跟池飞是一起的,她只是不想让我担心,我想了想我现在干着急也没用,就算是找过去可能也会被池飞凶一顿,我还是赶紧回家。等明天上学问一问池飞就好了。
我回到了家,浑身都汗湿了,衣服湿濡濡的黏在身上十分难受。我放了水,打算洗个澡。
天色还没有全黑,我也没有在卫生间里点亮,就着天色赶紧洗个澡。我在卫生间里洗漱,总觉得盆里有些亮光,刚开始还没在意。我弯着身子,那抹亮光投在水盆里格外的清楚。我心中咯噔一下,捏着洗澡帕子的手紧了紧,浑身一阵发热冒起了热汗。
卫生间里为什么会有光?我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在木板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小孔,小拇指粗细,光刚好从木板墙壁里透过来。
我惊得一下子赶紧蹲了下去,用毛巾捂住胸口,惊恐的盯着墙壁上的小孔。心猛地颤抖了着,身体也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我怕,我不敢站起来身子来。
我蹲在地上慢慢挪动着,挪到了椅子边上赶紧拿了衣服套在身上,直到穿好了衣裤,我才松了一口气。随手捡了搓衣板拿在手里,朝着墙壁上的小洞慢慢移动着。
隔壁住的是王叔,他家点了亮,光才正好透了过来。我挪到小孔口,小心的看了一眼,孔口那边没人,我这才松下心里。
小洞不是很大,孔看起来不像是新的,难道,这个孔一直都存在,只是我以前点了亮没发现?一想到王叔那张眯着的笑脸,心里就一阵恶心。
突然想起妈妈以前说王叔不是好人,让妹妹不要跟王叔打交道。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紧张的不受控制,老是胡思乱想。
我又恐惧又好奇,心里急于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我着急的在卫生间来回转悠,转悠了好几下,灵光一闪,我赶紧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跑到了堂屋里。
我捏了捏嗓子,赶紧特别大声的喊了一句,”妈,我洗澡去了!”我担忧的顿了顿,也不知道隔壁能不能听见,按说我这个音量应该是可以听见的!
不管能不能听见,我喊完就赶紧进了卫生间。面对着小孔蹲在地上,双手在水盆里搅动着,故意搅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搅了一会儿又拧毛巾。
我一边拧毛巾一边盯着小洞,光线还是投在我的水盆里,我心中不禁怀疑,难道我是自己想多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水盆里的光线没有了。我吓得拧毛巾的手哆嗦了一下,毛巾蹭的一下掉在了水盆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孔,小孔那头一只乌黑的眼睛紧贴着墙壁,我飞快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
那头的人估计发现我看他,便赶紧走开了,光线重新投到了我的水盆里。
短短几秒钟,我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冷的一个劲儿的抖都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恐惧的要命,我洗澡的时候,王叔在隔壁偷看。
我却不知道他偷看了多久,是不是次次洗澡都被他看光光了?我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恶心,恶心忍不住干呕。
这件事情,我妈知道吗?我不管了,等她回来了我一定能要说说。我赶紧找了团草纸把那个小孔给塞住了,然后用了透明胶封牢。
我坐在床上,等了我妈一夜。她跟妹妹一夜未归,我一直坐到天亮便去了学校。
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憋在心里难受的要命,恨不得要爆炸的感觉。
放了学,我直奔家里,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王叔叫我,我心猛地一颤,回头看着他,双手哆嗦着开门。
王叔笑眯眯的冲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说,“王叔,有事吗?”该不会是事情败露了,要找我麻烦了?
我下意识的捏紧拳头,他要敢动我我就跑,我跑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猥琐的行为。
王叔笑着说,“你跟你妈昨晚没事吧?听着好像是吵架了吗?”他问起了我们昨晚的事情,没有提小孔的事情。
我冷着说,“没事啊!王叔要是没事,我就回屋写作业了!”我掏出要是,想要开门。
王叔抓了一把我的手,急促的说,“小西,王叔家今天做了好吃的,你去我家吃饭吧!”他说着另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躲开了他的拥抱,红着脸冲他说,“不用了,我不吃!”
王叔没想到我会如此敏感,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尴尬,干巴巴的笑了下,说让我过去尝尝!我一想到小孔就害怕,两下就打开了门锁。
刚想进门就被王叔一把拽住,他说,“你就去吃一口吧!”一只手做出要拽我的样子。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我看到我走了过来,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王叔见我妈回来了,赶紧送来了后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罗西妈回来了?”
我妈抱着妹妹冲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老王找罗西有事啊?”
王叔有些局促,双手在裤脚上搓了搓说,“是啊,这不看罗西一个人在家,就想喊罗西过去吃口饭,你跟蕊蕊也过来吧!”
我妈拒绝了王叔的好意,进门的时候特地撞了我一下,害的我差点摔倒了。我回头瞪了我妈一眼,她冲我挑了挑眉。
我想关门,我妈放下妹妹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轻声说,“罗西,王叔专门请你过去吃饭,你就过去吃饭吧!别辜负了王叔一片好心!你先回去准备准备,罗西一会儿就过来!”
我诧异的回头盯着她,她明明告诉妹妹王叔是坏人,让妹妹不要跟王叔接触,这转眼就让我去王叔家吃饭,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你王叔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你只要稍微识相一点,他还不乖乖把钱掏给你,我知道,恰好我没回来,你都跟他走了!”
她哪里还是人!
我生气的把门关上,气冲冲的朝房间里走。我妈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拦着我的去路,阴阳怪气的说,“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我告诉你,期限到了我要是没看到钱,你就别怪我绝情!”
我不说话,就当没听见一样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说,“绝情?你什么时候对我不绝情?”
我妈哑口无言,趁我毫无防备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说,“这么多年你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你能干了,我让你拿钱回家,过分吗?”
她鼓着两只眼睛,一副恨不得把我吃掉的样子,抡起巴掌又准备把我!我不会给她打,一用力竟然握住她的手腕,冲她吼,“我不欠你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
我妈哈哈笑了,笑的有些癫狂,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爸欠我的,他死了,他的债就得你来还!”
我浑身止不住的抖,血液不断的冲心口上涌。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般,疼我的都喘不过气来了。我甩开她的手,钻回了房间躲在被子里放肆的哭泣。
哭,也治愈不了我残破的心,好疼好疼,疼的我只能狠狠地捶着心口,好难受好难受!
三天的期限到了,我还在做梦,就被我妈从被窝里揪了起来,一把把我拽到了地板上,怒视着问我钱呢!
我趴在地上,冷冷的说没钱!
她讨厌我要死不活的样子,冲我踹了两脚又问了句钱呢!
我偏头瞪着他吼,”我没钱,没钱!”天上没掉钱,我从哪里来?
她眼睛一红,抬脚狠狠给了我几下,我来不及闪躲,硬实的脚踹在身上很疼很疼,疼的我抽了一口冷气。
她怒气冲冲的说,“没钱是吧!行,算你有骨气!”
她转头就出了房间,早早的带着妹妹离开了,一连好几天没回家。我以为我妈就此放过我了,心中不禁窃喜。可是,欢喜过后又有些隐隐担忧,总觉得我妈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妈都没回来了,也没找我麻烦了。我心想这个事情估摸着就这么过去了,她肯定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心中难过了一阵子,也坦然的接受了。她在或者不在,反正我都这样活着的!
半个月后,我放学回到家,刚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见屋里有人讲话,我心中好奇,难道我妈回来了?
我赶紧贴在门上听了听,声音果然是从我家里传出来的,我妈回来了,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刚准备开门,就听见一个男人冲我妈说,“娟,你听我的说的没错,就该找个年纪大点的男人,她才会服管,不然啊,到时候爬在你头上拉屎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浑身一紧,赶紧贴着听我妈说,”找个年纪大的都便宜她了,这样,今晚等她回来,我先找她要到那一千块,她要是不给我拿出来,明天你就帮我找个老男人!”
我吓得赶紧转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擦眼泪,曾经千万侮辱的话,都比不上我的亲妈要卖了我的痛!我不敢想,她要把我卖给老男人!我好怕,好怕!
一千块钱,要是我给了她一千块钱,她就不会卖我。
我该找谁?
我第一个人想到了池飞,可是,一千块不是小数目,他怎么可能给我!我又该怎么跟他说我需要这笔钱?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池飞家里,刚进门,我便气喘吁吁的扑倒在池飞的怀中,学着他亲吻我的方式胡乱的亲吻着池飞,毫无章法的啃噬着他的脸颊和脖子,一边亲一边急切的扒拉这他的衣服,颤抖着问,“要我吧!”